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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化了?”對于鐘慶書的質(zhì)疑,鐘慶然笑笑,一點都不生氣,正常人都是這般想法,很是耐心地說道:“沒事,你平時注意點就是,遇水不會溶化。嗯,增運的功效大概能維持個一年多,到時候再給你換一個?!?/br>就這樣,鐘慶書揣著一肚子疑問回了自己家。翌日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鐘慶然便起床。他到村口時,鐘慶竹已經(jīng)睡眼惺忪地等在那,旁邊站著鐘慶書,他們后面則是一溜的馬車以及仆婦,此外,就再沒人。鐘慶然唏噓不已,堂堂一個大長房嫡支的少爺,竟被人如此看輕,可想而知,他的處境真心好不到哪去。“瞧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精神不濟,我不是說了嗎,大清早的叫你們不要過來,你們偏要來受這個罪。”鐘慶書話雖如此,眼角的笑意卻出賣了他。一想起此次一別,今后能不能再見面就全看天意,鐘慶然眼睛都有些紅了。來到大周朝大半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人離別,一時間心里噎得慌。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鐘慶然上前抱住鐘慶書,好一會才放開。這下,鐘慶竹也清醒了,不甘示弱地給鐘慶書來了個熊抱,把凝重的氣氛毀了個徹底。瞧這三人沒完沒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管事的人不耐煩地催促道:“三少爺,該啟程了,不然晚上估計要露宿。”鐘慶書回頭冷冷瞥了一眼,瞧得那人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再一看,還是那個有些陰沉的三少爺,覺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心里不屑地想到:毛都還沒長齊的年紀,又長在鄉(xiāng)下,哪可能有這般攝人的氣勢?再多的不舍,也終有分別的一刻,鐘慶書登上馬車,看著越來越小的兩個人影,仰頭眨了眨眼睛,才把澀意給眨下去,盡管如此,他也沒舍得關上窗簾,一直到再看不見為止。看著自家少爺面無表情的樣子,興平?jīng)]來由覺得心里毛毛的,不由哀嘆道:離了河灣村,讓他上哪找人來充當消火器?看來,以后他有罪受了。鐘慶書眼神輕飄飄掃過興平,他立馬噤若寒蟬,再不敢走神。待在三少爺身邊,他早晚有一天會被凍死。從小到大,玩了十來年的小伙伴就這么走了,就連素來沒心沒肺的鐘慶竹,也沒精打采。鐘慶然也一臉肅容,兩人誰都沒說話,直到岔路口,鐘慶然停腳:“慶竹,你家人也都在外面,誰也不知道他們哪天就想到你,要把你也帶走,你心里有個準備?!?/br>說完,不待鐘慶竹反應過來,頭也不抬地走了,只留下受到驚嚇的鐘慶竹在風中凌亂:要不要這么打擊我,真要被慶然這個烏鴉嘴給說中,看他不回去削他一頓。鐘慶然情緒有些低沉,急需人寬慰,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摸到了簡明宇家門口。他順從自己的心意,直接敲響了院門。天色還很早,大冬天的,也不用趕著出工,河灣村很多人家都還不見一絲動靜,簡家也是如此。鐘慶然等了有一會,才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這么早,出了什么事?”簡明宇將人讓進院子,眼里寫滿疑惑。“沒事,我還有些困,想在你這睡一覺?!辩姂c然現(xiàn)在沒有交談的欲望,一沾炕,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鐘慶然芯子里塞著一個異世的靈魂,在這個世界生活總有些疏離感,而鐘家人和他認識的僅有幾個好友,就是拽住他,不讓他獨自飄蕩的繩索。突然間,繩索松了一根,那種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莫名就加強了幾分。他急需用什么東西來緩解自己,便憑著感覺到了簡家。炕很大,躺三五個成年人都不成問題,更不用說簡明宇三個小孩。簡明宇從沒見過這么失常的鐘慶然,本想著,既然已經(jīng)被吵醒,就干脆起來干活,現(xiàn)在嗎,想想還是算了,不差這點時間,有人陪著,心情總能好上一些。懷著這個想法,簡明宇又重新躺回被窩里,緊挨著鐘慶然。他心里有些不自然,長這么大,好像還沒跟家人以外的人一起睡過。僵硬著身體維持了一會,許是被靜謐的氣氛感染,簡明宇硬捱了一會,最終不敵周公的召喚,沉沉睡了過去。感覺到身邊人的體溫,鐘慶然壓抑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心神一放松,同樣沒能敵過睡神的sao擾,步入簡明宇的后塵。再睜眼時,天已大亮,炕上只有鐘慶然一人。聽到房內(nèi)動靜,簡明晨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探進個小腦袋,朗聲道:“慶然哥,早飯差不多了,我哥叫你去灶房用飯?!?/br>“我這就過去?!?/br>得到應答,簡明晨又像來時那樣噔噔噔跑了,這讓鐘慶然愉悅了幾分。大早上吃得竟是餃子,這對于簡家來說,可是少見的奢侈了一回。養(yǎng)殖菌菇還沒到收獲的時候,這兩個月,簡明宇基本沒多少收入,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自然不能浪費,要不是今天鐘慶然情緒有些低落,簡明宇也不會費勁做這些。自從知道早飯吃餃子后,簡明晨就一直維持著燦爛的笑容,跟在他哥身邊忙前忙后,燒火的事被他攬下不說,還試著包了幾個,可惜,連他自己都覺得手藝太爛,不舍地看了幾眼就擱下。心里想著,現(xiàn)在包不好,就等下次再練練,他就不信這簡簡單單的東西,他還不能上手。其實,這也怪不得簡明晨。簡家沒分家時,他還小,況且,他是個男娃,但凡家里有女性長者在,這事就輪不到他。等他大些,他家就被分了出來,不說家徒四壁,可也沒好上多少。直到這兩年,簡明宇能頂起這個家后,生活才走上了正軌??杉幢氵@樣,也是能省則省,哪能像今年這般,偶爾還能吃上rou。鐘慶然一進灶房,簡明宇便開口問道:“你吃水餃還是蒸餃?”“水餃?!?/br>鐘慶然話剛落,簡明宇就將一盆餃子都下到鍋里,非常干脆利落。沒過多久,冒著騰騰熱氣的餃子便出鍋。簡明宇先舀了滿滿一大碗擱鐘慶然面前,接著才是簡明晨和他自己。鐘慶然一手扣著碗側,一手舉著筷子,率先開動,一個個圓乎乎的餃子,快速消失在碗中。餃子餡只有一種,是豬rou白菜,鐘慶然卻吃得不亦樂乎。天分這種事,還真是讓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簡明宇也只看過他娘生前做過,卻能無師自通,將一個豬rou白菜餡餃子做得美味可口,再多做幾次,估計味道還能再上一層。鐘慶然抬頭看了看邊上的兄弟倆,想著要是能天天吃到這樣的飯菜就好了。一碗熱湯餃子下肚,鐘慶然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