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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腳印,之前也有人來過這里,這些步履看起來并不紊亂。 這里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 她提著的心稍稍放下,蹲下身子挖野菜,將一株株野菜寶貝地放進(jìn)背后的小背簍里。 她挖了六七株芥菜,見這一小塊地方的野菜都被她挖干凈了,微抿著的唇輕輕彎了彎,打算出去。 不然一會兒被娘知道她進(jìn)了林子肯定會被罵的。 忽然間,身后一顆合抱之木下的灌叢中好似傳來有什么動靜,枯黃的葉子抖動起來,阮呦緊緊地抓著背簍帶子,光影下的小臉煞白,她屏住呼吸想逃離,腿卻像是灌鉛似得一動不動,那響應(yīng)越來越大,心提到嗓子眼。 撲通一聲,叢林中忽然飛出一只雌雉雞,撲棱幾下就消失不見。 不是野獸。 阮呦受了驚嚇身子發(fā)軟,跌坐在地,心跳動得飛快。 她打算離開,只是那處灌叢被野雞撥開,隱約露出個野雞窩,心神一動,她抬腳悄悄靠近。 一撥開枯草叢就看見里有十來枚野雞蛋,野雞蛋比起家養(yǎng)得小了很多很多,但阮呦眉眼彎了彎,連忙將十五個雞蛋用草網(wǎng)兜住放好。 就在轉(zhuǎn)身的時候她偶然瞥見一顆大樹。 阮呦瞪大眼睛,她看見那里躺著一個人。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灰撲撲的衣裳破爛不堪,渾身是干涸的血漬,看著那猙獰又血rou模糊的傷口,阮呦抿了抿唇,朝著外面的哥哥喊,“哥哥,哥哥,快過來?!?/br> 阮呦咬著唇,聲音發(fā)顫。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血。 正在河堤取水的阮雲(yún)聽見她帶著哭音的喊聲,心頭一慌,顧不及蓋上竹筒蓋子就連忙跑過去,眼見阮呦不在林子外面,心里急得火燒火燎,也不管林子里危不危險直直就沖了進(jìn)去。 等看見阮呦人好好的在那,心微松,卻又生起怒火,“呦呦,你怎么到林子里來了?哥哥不是說過不準(zhǔn)進(jìn)林子嗎?” 阮雲(yún)臉上帶著肅色,見她不聽話亂跑,心里一陣后怕。 “哥哥,這里有人受傷了。”阮呦見哥哥臉上帶著歷色,自知理虧,心虛地埋著頭,她吸了吸鼻尖,“哥哥,我錯了?!?/br> 她拉了拉阮雲(yún)的衣角撒嬌認(rèn)錯,阮雲(yún)一向疼她,這會兒被她這么哄著,原本打算說兩句重話都說不出口了。 只瞪她一眼,“你就等著娘收拾你吧?!?/br> “哥哥,”阮呦眨巴眼睛,眼眶微微發(fā)紅指著地上躺著的人,“他還活著?!?/br> 昏黃斑駁的陽光被巨木遮擋,斜斜打下來,樹下少年臉部輪廓被光影切割,一半隱在暗色中,一半病態(tài)的白。 五官棱角分明,眉骨硬朗,下顎線勾勒出流利的線條,眼尾狹長微翹,即便昏睡過去,眉心隱隱浮著一抹戾氣。 這樣的人向來不是什么簡單人。 阮雲(yún)有幾分躊躇,一時舉棋不定,他怕救了此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但這又是一條人命,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要他見死不救他卻難以做到。 阮家自來一心向善,做不來這樣的事。 昏迷中的少年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看著就駭人,阮呦移開目光不敢去看,她先前只敢將手指放在少年的鼻息處,還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還好還活著。 “哥哥,想想辦法,”她看著喘著氣的兄長,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抿著唇催促,“咱們救救他吧?!?/br> 阮雲(yún)心思微沉,皺眉思索一瞬,又將腰間系著的竹筒交給阮呦,“呦呦,你先別動他,就在這守著給他喂點(diǎn)水,哥哥去叫爹和二叔過來,你乖乖的待在這兒,不要亂走?!?/br> 他有些不放心。 阮呦接過竹筒輕輕嗯了一聲,心里有些怕,強(qiáng)作鎮(zhèn)定,“哥哥快點(diǎn)回來?!?/br> 等阮雲(yún)離開后,阮呦四下打量了一下,林子里空曠寂靜,偶爾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心底有些毛毛的,總覺得這周圍還藏著什么野獸。 不敢再亂看,阮呦咬著唇打開竹筒,手微微發(fā)顫著給受傷的少年喂水。 昏迷中的陸長寅頭疼欲裂,他喉嚨發(fā)燙,撕裂一般的疼,如同被烈火炙烤,又如同刀割一般疼,直到喉嚨滑過清清涼涼的觸感,如同干涸的稻田初逢雨露,緩解了幾分煎熬難忍的燥熱疼痛。 他覺得好似做了場夢。 眼前的黑暗不知持續(xù)幾何,他費(fèi)力地想掙脫開,只迷迷糊糊看著一個人影,很嬌小,視線如同蒙上一層白紗,只依稀看清一雙杏眼和微紅的鼻尖,之后視線又遁入黑暗。 耳畔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和女子怯生生,又柔軟的嗓音: “爹爹,咱們救救他吧?!?/br> — 阮家人心善,自來秉承著結(jié)善不結(jié)怨,記恩不記仇的祖訓(xùn),見他還是一個少年,阮父和阮二叔思索了一瞬也就將他抬了出去,放在手推車上治傷。 聽天命盡人事,這少年傷得太重,能不能活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他們只能盡力而為。 做在大樹下乘涼的陳娘子看得無奈,當(dāng)初選擇阮呦做她徒弟教她蘇繡就是看在這家人實誠心善,只是這世道亂了,這樣魯莽地救人,不知道會不會給自身遭來禍患。 那少年的模樣出眾,眉間又含著桀驁難馴,只怕不是善茬子。 李氏看出她的擔(dān)心,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笑意柔和,“婆母在的時候就說過,廣結(jié)善緣是好事,咱救人也不是圖個什么,不過是讓自己心安,若是見死不救,這一輩子心里都過不了那道坎?!?/br> “這要是他還能記得恩情,將來在我家落難的時候能回報一二就更好了,便是這場災(zāi)難中能替咱們收尸,也不至于落個孤魂野鬼的下場不是?”李氏的臉上帶著苦笑,氣氛驟然沉重下來。 她是經(jīng)歷過逃荒的人,那時候她不過七歲,一家十來口人最后活下來的只有她一個,她也知道,逃荒到底有多苦多難。 陳娘子低聲長嘆口氣,目光幽幽地看著正忙碌成一團(tuán)的那方,“但愿結(jié)的是個善緣不是孽緣?!?/br> “只是呦呦這丫頭膽子太大了,竟然敢往林子里跑去!”想罷,李氏眉頭一豎,臉色帶怒,她叮囑過她多次,不準(zhǔn)進(jìn)深山。 陳娘子見她起身要去訓(xùn)阮呦,忙笑著攔她,“她要是不進(jìn)去,也救不了人不是?這會呦呦估計也嚇壞了,等晚些再教訓(xùn)她吧?!?/br> “嚇壞了才是應(yīng)該的!”李氏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一旁的阮呦,又有些無奈,“就是你們一個個的偏疼她,回回給她說情,她才成這么個樣,明知錯誤也要犯?!?/br> 只她眼底卻不是怒而是后怕?lián)摹?/br> 還好呦呦沒出什么事。 少年褪去那一身破舊的衣衫,瘦骨嶙峋的身軀上滿是傷痕,胸口處的巨大爪痕更是觸目驚心,猛獸的爪印幾近見骨,從胸口劃到肚臍,眼下他正身體guntang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