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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娘娘,明人不說暗話,更不必多費口舌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兒了。當務之急,咱們還是想想該怎么解決人妖魔三界此次的禍事吧。” 幾位天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怎么解決?還用說嗎?這禍事出自妖魔二界,自然是你這個妖界之主,妖魔之首去解決啊。 諸天官心里這樣想著卻沒說出來,天后微微笑了笑,說道:“看來和杳上君已經(jīng)知道了?!?/br> 寧杳不否認,揚了揚眉眼,“實不相瞞,是昔年夏蘇卷土重來,她從我手上逃脫在九重天的眼皮子底下隱匿千年,本事想來是有精進了,這次的事情怕是不會好辦。陛下與娘娘最是看重親近凡人界,我想著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此回特意上九重天來,就是想借此機會與陛下和娘娘做一筆交易的。” 她語氣平淡淡的,并無多少恭敬,雖說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些禮儀的時候,天后臉上的笑意還是淡了兩分,“交易?上君要和我們談什么交易?” 寧杳抬起頭,“你們九重天這些年從我妖魔二界手中拿走的東西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沒錯,這就是她此次的目的。 九重天打壓妖魔二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仗著當年大亂的由頭更是變本加厲,生存空間一減再減,飛升大道也一關(guān)不開,說是懲罰,卻多少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當年妖魔二界元氣大傷,她又去萬世鏡中療傷,和芪與玉淩昭也不好與九重天硬懟上,只能忍氣吞聲。 天帝目光厲然,“和杳!” 寧杳眨眼,“陛下若是不愿意,大可自己派遣兵將下界去?!?/br> 天帝聞言心頭一梗,他若能直接派兵下界,又不會特意讓她到瑤華宮來了。如今二界妖魔失去神智,無法自控,此次的事端明顯與千年前的一樣,是驅(qū)妖御魔之術(shù)在背后搞鬼。 驅(qū)妖御魔讓萬千妖魔聽其號令,除了和杳以外沒有人知道該怎么解開這種奇怪術(shù)法的控制。他若發(fā)兵,也攔不住數(shù)以萬計的妖魔,除非將他們盡數(shù)誅滅。 可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妖魔覆滅,六界傾頹,這又如何使得? 可他若不這么干,凡人界就只能在妖魔腳下化作塵埃。 無論做還是不做,結(jié)果必然有一方出事,屆時天道都第一個不饒他,誰叫他坐在九重天上,誰叫他是六界之首。 所以最好的解決之法,就是如同千年前一樣,讓和杳去。 自千年前始妖魔二界就日漸式微,和杳的出生本就是天道對這二界明晃晃的扶持,以保證各界的平衡,所以她天生就有統(tǒng)帥妖魔的本事。 只有她能不費一兵一卒解開妖魔的控制,恢復人妖魔三界的和平。 天帝心知肚明,卻不愿這么輕易在妖族的一個年輕小輩面前低頭,“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刻不容緩,你可知道我若真派兵下界,你麾下妖魔將盡數(shù)伏誅!” 寧杳安然道:“那又如何?比起以后仰仗九重天的鼻息縮居一隅,在仙神修士的打殺夾縫之中艱難茍活,陛下口中的結(jié)局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又突然笑了笑,不懼道:“更何況,陛下真的敢滅我二界嗎?” 天帝沉默了一瞬,諸位天官見陛下無言,當即站了出來。 寧杳聽他們話里繞來繞去一的,不外乎就是說她在如此的緊急情況下卻想著利益太過于無情冷漠,輕嗤聲道:“凡人界的君主可不是我。” 妖族才是她的子民。 對于凡人界,她當然不會真的袖手旁觀,但也不能這么簡單的就出手。 看看千年前的那場大亂就知道,她費心費力沖在前面,九重天在后頭占盡了便宜。吃過一次虧,她又不是傻大姐,可不會傻得再來第二遍。 天官啞口無言,這話沒錯,她是妖族的上君,理所當然該為妖族著想,就像天帝為九重天考慮一樣。 瑤華宮中安靜下來,諸人看向水簾中,入目是遍地瘡痍。 天帝正了正色,到底還是應了寧杳所謂的交易。 兩方簽下了契約書,寧杳去收拾人妖魔三界殘局,而九重天要將這些年從妖魔手中占據(jù)的領(lǐng)地盡數(shù)交還,并且打開飛升之門,撤去壓制,還要劃出邊境二州。 寧杳漂浮在面前金光閃閃的天道認證的契約書,滿意地點點頭,拉著扶琂馬不停蹄往凡人界去。 目睹他二人離開,天帝嘆了口氣,向一邊的天官吩咐道:“仔細著下面的情況?!?/br> 說完再想到夏蘇,他心里是不悅,“神妖魔冥四界被一個叫夏蘇小妖瞞過眼,還被耍得團團轉(zhuǎn),丟臉不說連著凡人界又要再一次遭難。” 天后安慰道:“有心算無心,有所疏忽也是難免的。九清上神也跟著去了,在傷亡災禍上,陛下也不必太過擔心。”生機之神,能讓萬物復蘇起死回生。 天帝僵著臉,“你說到這個朕才擔心?!?/br> 若和杳順順利利,自然萬事都好,若她又如千年前一樣,你還能指望那位老神君開開心心的讓萬物回生?到時候怕是扯著臉也笑不出來,能勉強止住靈力不讓六界都鬧荒災就是好的了。 “說的也是,”天后不自在地撫了撫額角,“如此一來的話,還是叫花神與春神隨時待命的好?!比f一真出事,遍地荒蕪了,這兩個還能快點兒去搶救一下。 天帝點點頭,“是該這樣?!?/br> ………… 寧杳和扶琂離開九重天,十分明確地往蓮花河去。 她了解夏蘇,對方想要一雪前恥,肯定會如同千年前一樣,將cao控的陣法設(shè)在蓮花河。 算算時間,現(xiàn)在過去也差不多。 寧杳坐在云上,心里想著一會兒見夏蘇的事情,扶琂也學著她坐下,摸摸她的頭,輕聲說道:“要小心一點?!?/br> 寧杳回神頓了頓,側(cè)側(cè)身子抱住他蹭了蹭,“放心吧乖乖?!碑斈晁龑ο奶K尚留有余情,才會有后面的事兒。 而現(xiàn)在,她們之間再也沒有半點情誼了。 第56章 寧杳與夏蘇相識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當年她也不過個圓圓滾滾的小娃娃,雖然不大喜歡扶琂一開始“矮冬瓜”的稱呼, 但也不得不認, 在小的時候她還確實挺稱合這幾個字的。 她生來記事,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夏蘇遞給她一塊糖, 她背著母后的視線悄悄含在嘴里, 那味道甜滋滋的,夏蘇就站在床邊抿著嘴淺淺的笑。 從那時開始,夏蘇就一直跟著她。 她們是從小的玩伴,一起在不長眼的東西手里吃過苦, 也一起泡在天山的靈水里享過福,甚至比父母雙親還要親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至少在她眼里是這樣的。 可人終究是會變的, 這世上最難測的就是肚子里的那一顆心了。 從好友到敵人,在怨懟與仇恨里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