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到十七,大約是十年前。 當日北國公府的大小姐元蓉予進宮,與她做妃子的姑姑送生辰禮,北國公府的小姐仗著父兄姑姑的厲害,小小年紀目高于頂從不把人放在眼里,就是王室公主也不例外。她們十七不過是在湖邊不小心擋了她的道兒,就被生生推進湖里差點兒沒淹死過去。 所以,不久前她從湖里出來,第一個就對元蓉予下的手。 就是十七性子純良不計較,但有些賬,總是得算的。 第35章 玉鏡的眼刀子狠狠剜向王后諸人, 大約是牽動了傷口,神色有些猙獰。十七公主下意識往她身邊靠了靠,攬著肩頭滿面擔憂。 扶琂對他們的愛恨情仇沒什么興趣, 也沒打算取玉鏡的性命, 他將手中的鏡子拋到了寧楹懷里,走到石椅邊,看了看昏睡過去的寧杳, 彎身把人抱起來,直接消失在原地。 他二人一走,院中暈過去的眾人紛紛醒來。 寧楹捏了捏手里有流光溢過的鏡子, 茫然四顧, 看著不知道為何受傷行動艱難的玉鏡和魂魄狀的十七公主, 一時搞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她使勁兒擺擺頭醒了醒神, 又給自己念了會兒清心咒, 才勉強扶著墻站起身來。 她從人群里找寧杳的影子,那頭清醒過來的王宮眾人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準備發(fā)落一切的始作俑者玉鏡與十七公主。 王后捂著血污模糊的側(cè)臉,想著自己身為一國之母, 方才卻像條廢狗一樣當眾被人羞辱作賤,真是恨不能將這二人千刀萬剮才好。只是到底心有余悸, 怕玉鏡還有余力作怪行兇,她不敢親自上前去,只怒睜著眼大聲叫道:“來人!來人!人都死哪兒去?寧小姐,封公子,你們還在等什么, 還不快取了這兩個妖孽的性命!” 她大呼大叫, 寧楹聽得直皺眉頭。 玉鏡直接冷笑道:“取什么命?你不是早就要了十七的性命,怎么, 現(xiàn)如今連個魂兒都不放過了?” 王后愣了愣,看向十七公主輕飄飄的身子,恍然驚道:“死了?”這么說來的話,一個月前她派出去的人是成了事兒的,這段時間出現(xiàn)的都是妖孽幻化?她還以為是宮人無用失了手。 盛國國君捂著頭,不明所以,問道:“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后聽到國君出聲兒,理智回籠,完好的半邊臉都白了兩分,忙苦苦說道:“王上,十七也是妾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妾這些年是疏忽了她,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您別聽這妖孽胡說八道,妖物之言鬼話連篇我等豈能輕信!” 玉鏡咳了兩口血,冷冷看向她。 這王后是個慈悲菩薩面,虺蟲蛇蝎心,心眼兒也只針孔般大小,最是會做表面功夫。 十七從小在宮中過得艱難,可全是拜她所賜。 你說為什么堂堂中宮王后偏與一個小女兒家為難?不過是十七的生母魏慧妃恰好與昭和夫人同名兒這么個可笑的原由。 昭和夫人是寵妃,盛王捧在心尖尖兒上的人,予取予求,為她壞了不少規(guī)矩,甚至在早些年還一度生出讓昭和夫人所出的五子宗煜繼承王位的想法。王后哪能不恨啊,簡直做夢都想弄死這對母子,再生啖其rou。 可昭和夫人能穩(wěn)坐寵妃之位也不是蠢人,又有國君偏袒護著,自然不會任她算計。 王后動不了他們,心里頭的火沒處泄,轉(zhuǎn)頭就撒在同名兒的魏慧妃身上,借此尋些快意。后來魏慧妃死了,這火氣就莫名其妙轉(zhuǎn)到了十七身上。 在王后的眼里,十七就相當于宗煜那小子,哪里會手下留情?能留她一條命都不錯了。 十七身為公主這十幾年過得卻連個正經(jīng)宮人都不如,隨便什么人在暗里都能一巴掌照著臉上來,吃口飯菜都是宮人剩下的,還不說其他宮妃公主們的玩樂欺負。 “王后沒做過?”玉鏡指向?qū)庨菏种械溺R子,“咱們要不要往里頭看看?” 寧楹緊握鏡子,就見里面浮現(xiàn)出一處高臺樓閣,王后端坐在錦墊上,一邊剝著橘子一邊吩咐手下人找好時機找十七公主動手。國君雖然看不到畫面,卻清楚聽見了王后的聲音,他回目說道:“王后,你……” 王后心口一縮,“王上,這妖物連活生生的人都能造假,這幾段話算什么,分明是故意構(gòu)陷于我!宮中幾十個孩子,連昭和的老五我都容得,一個即將遠嫁離國公主,我何至于下此狠手呢?” 玉鏡卻道:“至于啊,怎么不至于?一個月前你兒子與宮人調(diào)笑醉酒,卻不小心拉錯了路過的十七,若非十七跑得快,險些釀成兄妹丑事。這事兒一旦傳去就是儲君失德,這么多的兄弟對著那位置虎視眈眈,你能讓人露出一點兒風聲危及你兒子的前途?死一個公主而已,算什么?!?/br> 她身邊的十七公主低低垂下頭沒有出聲兒。王后已然變了臉色,站在她身后的兒子也退了退步子,而其他人聽到“儲君失德”四字則有幾分隱晦的歡喜,一時間對院中妖和鬼的忌憚都散了不少,矛頭直指王后母子。 “妾早就知道王后不喜十七公主,卻沒想到……” “十七公主不過才二八年華,王后如何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玉鏡聽著吵鬧聲滿面嘲諷,人人都艷羨王宮的金堆玉砌,卻不知道這里面多的是人——命如草芥。到現(xiàn)在,他們所想的也不是死去的人,而是切身的利益。 寧楹皺起眉頭,也甚為不耐地移開目光,四下張望卻不見寧杳的影子。 扶琂抱著寧杳離了王宮,回到暫住的院子里。他坐在小榻上,替她愈合了身上的擦傷,才重新系好白緞。 寧杳還沒醒,扶琂偏頭,指尖輕撫過她的眼尾落在她臉上,用力一捏。 寧杳:“……”痛痛痛! 扶琂低首,湊近去笑道:“看來夫人是醒了?” 寧杳早醒了,不,準確來說她是根本就沒暈,只是閉了會兒氣而已。聽到扶琂含笑的話,她嘴里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順勢徐徐掀開眼簾,有些虛弱道:“相公?我、我這是哪兒呢?” 扶琂扶著她的腰,細細打量片刻反問道:“夫人這是忘記剛才發(fā)生什么事?” 寧杳啊了一聲,佯裝茫然疑惑,“我只記得在王宮碧云殿里打起來了,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扶琂皺起眉頭,緊抿著唇?jīng)]有說話。寧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相公,你怎么了?”這表情莫不是發(fā)現(xiàn)她在裝樣? 扶琂:“夫人,你真不記得了?” 寧杳點頭:“真不記得?!?/br> 扶琂定定看著她,語氣沉沉有些發(fā)悶,“夫人,你雖不記得,但有些事情卻不能當沒發(fā)生過?!?/br> 寧杳:“???” 扶琂嘆了一口氣,微微別過頭拉住自己的衣襟,又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