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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都在故意欺瞞,自私貪婪又謊話連篇! 恒郡王氣得面皮發(fā)紫,指著手哆嗦道:“五粒舒顏丹,五粒啊……鄭氏,好你個鄭氏!” 郡王妃因容顏逝去而痛不欲生,正捂頭發(fā)瘋罵人,驟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禁渾身僵硬。她愣愣轉(zhuǎn)頭看著恒郡王怒火洶洶的質(zhì)問,電光火石間終于理智回籠,暫時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 驚覺方才對話里說漏了嘴,急急解釋,泫然若泣道:“王爺,不是的,不是的!您是聽錯了……” 恒郡王哪里還會信她的鬼話。 他憤然支起胳膊,恨不得直接拍爛她的臉。只是目光觸及那白發(fā)蒼蒼的枯敗模樣,先時的陰影又再度籠罩心頭,到底還是沒法克服心理障礙說服自己一巴掌狠狠地扇過去。 恒郡王一腔怒火無處可泄,燒得兩眼赤紅,一腳踹翻近處的白露,怫然甩袖離開。 邊走邊道:“來人,王妃病重,從即日起堵了正院的門,不許任何人踏出半步!若有違者,不拘是誰通通杖斃!” 郡王妃失聲道:“王爺!” 恒郡王卻頭也不回,只當(dāng)眼不見為凈,冷聲道:“怎么?就王妃如今這副尊榮,你還想出去丟人現(xiàn)眼嗎?” 房門重重合上,屋里安寂了一瞬。 郡王妃氣得砸了瓷枕,罵道:“我丟人現(xiàn)眼,你又是個什么好東西?” 她堵上名聲以寧杳一條命與姜綴玉做交易得來的東西,憑什么給他,憑什么便宜別人? 惡心又虛偽,還自以為重情重義的老匹夫,真當(dāng)自己是個好貨色?! 昨晚醉酒悼念故人,裝得倒是像那么回事兒,可這些年也不見好好照看人家兒子扶琂吶。呵,惡心的玩意兒,也不怕把人膈應(yīng)得從棺材里爬出來掐死他。 他們郡王府都是一窩里的東西,誰還不知道誰??! 白露趴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王妃、王妃您就少說兩句吧……”這話若再傳到郡王爺耳里,又該如何善了? 郡王妃充耳不聞,死死攥著肩頭白發(fā),面有寒霜。 正院里的一場喧鬧表面上終是漸漸平息下來。 郡王妃被奪了管家權(quán)又被禁拘的事,在郡王府掀起軒然大波。 除了在正院伺候的少許人,其他的都不知內(nèi)中實情,多是暗里紛紛猜測。 世子和世子妃夫婦,還有其他幾位公子夫人聽聞此事,做足了孝子賢媳的派頭,連番不停到恒郡王面前磕頭跪地為郡王妃求情,卻無一不被狠狠訓(xùn)斥回來。 一時府中上下人人自危。 …… 深宅內(nèi)院的密事,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寧杳也沒費心去查探郡王妃現(xiàn)下的具體狀況,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受些罪的。 無論如何,對方如今自顧不暇,她便有空閑專心修煉之事了。 寧杳用過午飯,打定主意便與覓秀說道:“到蘿州也有些日子了,我還一次也沒出去過,你一會兒找人打聽打聽這城里有什么遠(yuǎn)近聞名的食鋪或吃食,咱們今天就出去償個鮮吧。” 覓秀近日發(fā)現(xiàn)這位主子尤喜吃食,聽她說起也不覺得奇怪,當(dāng)即應(yīng)道:“是,奴婢這就去?!?/br> 她是個能干的,不多時就從外頭回來了,偏向寡淡的眉目間一如既往的平和,只白凈的面上多了幾分氣熱紅暈。 寧杳順手倒了一杯茶遞給她,覓秀跨過門檻,兩步近前去接過,手捧著杯盞有條不紊地回道:“奴婢與隔壁的馬夫人和對門的王婆婆問過了,這蘿州城里最有名的當(dāng)屬和順酒樓,里頭的方大廚是前朝御廚的后人,招牌上都是拿手好菜。除了和順酒樓,還有云記這些街頭小鋪子,聽說也是幾輩傳承味道一絕……” 寧杳抵著額頭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放下扣在掌心的三兩顆花生,拍拍手起身來,說道:“那就先去和順酒樓,之后再去其余地方轉(zhuǎn)轉(zhuǎn)?!?/br> 覓秀一愣,“夫人,是現(xiàn)在就去么?”她們不是先時才用了午飯?離放下筷子還沒過半個時辰吧,去酒樓的話,還能吃得下嗎? 寧杳點頭,系上斗篷率先出門,“是啊,快走吧?!?/br> 覓秀看似乎興致頗高也不好掃興,哎著應(yīng)了一聲,回里間去拿好銀錢,又叫小廝快些去備好馬車,這才跟了上去。 …… …… 蘿州是盛國四州之一,地處東南,多河多山,草木豐盛。 這一方被河水潤澤的土地,藏有無數(shù)的絕味山珍,其中又以一種傘柄發(fā)紅的白色野菌最為出名。 因為形狀實在像極了自家里發(fā)出來的豆芽兒菜,這菌菇便又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豆芽菇”。 “金蓉豆芽菇”就是和順酒樓方大廚的拿手絕活兒,也是來往途徑蘿州的商人仕宦們必點的一道菜。 有這樣大的名氣,和順酒樓客似云來,即便過了午時飯點,后廚依然煙熏火繞。 前堂自然也是熱鬧,大半的位置都坐了客人。 肩頭搭著長巾的小二們手端托盤,麻利敏捷地在堂中穿行,將一碟一碟鮮香的菜肴含笑奉上。他們手腳不停,嘴里也不歇地說著一連串的討巧好話,時不時就能收獲好些零碎打賞。而食客們或大快朵頤,或各自閑話,氣氛也算融洽。 和順酒樓每日都會上演這般場景,也沒甚稀奇。 堂中小二剛忙完一陣,得了些空閑,聚在柜臺邊聽撥算盤的老掌柜說話,轉(zhuǎn)眼就見門前又來了位客人。 這位客人是位年輕的夫人,身上罩著件鑲白邊兒的海棠紅色擋風(fēng)斗篷,略顯妍麗的姣好面容覆在寬大的兜帽下,半遮半掩的,隱隱約約可見三分病色。 與她同行的還有個下人裝扮的青衣侍女,和一條氣定神閑的大黃狗。 要說他們在酒樓干活兒的,一年到頭來來往往見過不少人——矜傲端方的高門仕女,瀟灑爽利的江湖女俠,這些扳著手指頭也數(shù)不完。 可如面前夫人有這樣好容色的還是頭回見得。 再看身上的細(xì)錦花鍛和行動舉止,還有那身邊皮毛锃亮威武不凡,一瞧就知道是名貴品種的大黃狗,料想身份定是非同一般。 土狗大黃:“汪汪汪?!?/br> 在老掌柜的輕咳聲下,小二回過神,下意識整了整衣裳,扶好小帽,這才笑著迎上去,“幾位客官里面請,您是樓上雅間兒還是底下坐啊?” 寧杳牽著大黃的繩子,往里看了看,慢聲道:“樓上吧?!?/br> 小二抬起手,大聲應(yīng)道:“好嘞,您隨我往這邊來?!?/br> 寧杳在雅間兒落座,小二給她斟了杯熱菜,笑說道:“夫人想用些什么?” 寧杳望了眼木屏風(fēng)上的菜單,“你們方大廚的招牌菜都各來一份?!?/br> 小二退出去,覓秀欲言又止,“夫人……” 寧杳:“怎么了?” 覓秀:“您一個人,十二個菜是不是多了些?”這都夠得上小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