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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是完成了漫長的思考,終于決定給予面前陷入困獸之境的重案組長,一線光明的生機,“我們所調(diào)查的案件中,有一位死者,曾經(jīng)是一起珠寶搶劫案的目擊人和唯一幸存者,她叫程薇薇。”“然后呢?”并未看過卷宗的國際刑警組織重案組長,有些茫然,死者又是目擊者、珠寶搶劫案、毒品案,這些元素似乎有些太過凌亂。“你看,故事是通過人串聯(lián)起來的,在程薇薇所經(jīng)歷的那樁搶劫案中,罪犯使用了一些手段,與謀殺方志明的手段,如出一轍?!?/br>任閑的眉頭終于緊皺起來,他握槍的身形松弛下來,他把槍塞回槍套,先前那支煙可憐兮兮地被他扔在地上,他彎腰,把煙頭撿起,像個落魄的流浪漢一樣,將煙再次點燃。“方志明,是我手下的一位臥底警員,一年前,他參與調(diào)查的終于有了進展,然后,他就因為身份曝光,被迫終止任務,回到了國內(nèi)?!?/br>“方志明的臥底地點,并不在境內(nèi)?”“是的?!?/br>任閑夾著煙,他和刑從連非常清楚,他們所交換的并非情報,而是信任。刑從連點了點頭,說:“案件細節(jié)我不會過問,我只懷疑一點,從鄭冬冬栽贓到你們反應過來實施抓捕,這里面的反應時間不到一個半小時,鄭冬冬不可能直接上報國際刑警組織,他也沒有這個門路,你們的反應速度太快,所以,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你們這么緊張?”刑從連的話,令任閑的面容徹底灰敗下來。是啊,暗無天日的案件永遠是暗無天日的,如果突然出現(xiàn)亮光,那你首先要做的,是躲起來認真研究,那道光究竟是什么玩意。任閑深深吸了口氣,回答道:“在執(zhí)行任務期間,他傳回了一些制毒工廠內(nèi)部照片,其中有一些產(chǎn)品包裝袋,與在您臥室發(fā)現(xiàn)的大麻包裝袋,一模一樣?!?/br>第66章方向“哦哦,靜態(tài)圖像捕捉系統(tǒng)啊?!鄙婕暗郊夹g(shù)問題,刑從連還沒開口,王朝就忽然來了精神,“案子不小啊,都上這套程序了,但如果是臥底拼死傳來的制毒工廠內(nèi)部照片,應該是絕密啊,鄭冬冬會不會只是碰巧用了這個包裝袋,其實看他的樣子,大概也只是想把我們搞起來關(guān)幾天,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像是突然名偵探附體,王朝小同志眼睛都亮了起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知道,這個包裝袋一定會被你們的過濾系統(tǒng)捕獲!”王朝結(jié)尾時加重語氣,還特地推了推完全不存在的眼鏡,“所以,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陰謀呢!”“如果問題太復雜,回到原點來看整樁栽贓案,如果鄭冬冬報案后來的只是普通民警,那么我們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們被帶回局子喝茶,然后老江來撈我們啊?!?/br>“現(xiàn)在,把人換成想要追查跨國毒品案線索的國際刑警,我們的結(jié)果又會有什么不同?”“我們被逮去ICPO被嚴刑拷打?”王朝很惶恐地看著任組長,“你不會真有這個打算吧?”“否則他為什么帶特警來,打麻將嗎?”刑從連順手抽了少年的后腦勺,示意他安靜一會兒。“這兩個結(jié)果對你們來說有什么區(qū)別嗎?”任閑問。林辰望著刑從連,這確實是他無法理解的地方,假設真的存在幕后黑手,他們?yōu)槭裁匆爸薮箫L險,利用方志明傳回的照片誘,從而誘使國際刑警組織出手?“區(qū)別,在于時間?!毕袷窃缫巡碌街i底,刑從連回答這個問題時,甚至沒有經(jīng)過停頓和思考。林辰皺了皺眉。“如果我們被地方民警帶走,大概可以在1小時內(nèi)重見天日。”刑從連不再賣關(guān)子,而是用一種平靜到嚇人的語氣,分析這件事背后的那些陰暗和詭譎心思。一時間,屋子里又恢復了冰冷和寧靜,仿佛透過玻璃窗滿溢進來的那些溫暖陽光,都變得不起作用。沒有人說話,林辰想,果然又需要他來問問題:“那么,如果是ICPO呢?”他看著重案組長,這樣問。“我會扣押你們,到我所能限制你們?nèi)松碜杂蓵r間的極限?!比伍e說。“大概是多少時間?”“按章程,是4時?!?/br>“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拖延我們辦案時間?”這個結(jié)論很不可思議。像藏匿大麻這種微不足道的罪名,并不能對他們說產(chǎn)生什么真正實質(zhì)性的傷害,所以究竟出動的是地方民警還是國際刑警組織,最重要的區(qū)別就是后者會不顧一切地審訊和羈押他們,直到4時羈押時間結(jié)束。那么,回過頭來想,現(xiàn)在,究竟會有誰想讓他們停下來喝杯茶,不要太趕時間?答案幾乎已經(jīng)明顯到了極點。在坐的所有人里,只有王朝同刑從連明白這句話的意義,王朝咀嚼口香糖的速度慢了下來,像是很不能理解幕后黑手的腦回路樣子,質(zhì)疑道:“這也太冒險了,要是我們在被審訊的過程中,聊起了方志明或者是和上一個案件相關(guān)的內(nèi)容,那不是真相大白了嗎?”噗地一聲,少年將嘴里的口香糖吹爆。“很簡單啊,所謂的方志明和他未完成的臥底案,只是同一個圈套的兩個不同階段而已?!贝蠹s像刑從連這樣的人,在說重要的結(jié)論時,都會平靜得仿佛在向你介紹美食街上底哪家大排檔更加好吃,“階段一,我們被抓,被審問,被羈押滿時間釋放,在期間,如果任組長僥幸與我們聊起方志明或者別的什么線索,那故事自動進入階段二……”“階段二是什么?”“就像你剛才做的那樣啊,分析死亡直播與方志明被殺一案之間關(guān)系,然后,誤入歧途?!彼麤]有抽煙,而是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老大你講清楚好嗎?”少年合上筆記本電腦,摘下鴨舌帽,狠狠揉了揉兩下頭發(fā),他所做的,大概是整個房間里每人都想做的事情,“照你這么說,幕后BOSS是故意引導我們?nèi)ゲ閮蓚€案子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可他這為什么???如果他們敢這么做,是不是說明,陷害咱們的人和殺方志明的毒販不是一撥人,那么楊典峰修改車輛行駛時間的珠寶劫案,和之后目擊者程薇薇的死亡還有關(guān)系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總之,少年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令人無法招架,但那一個小包裝袋所帶出的問題,好像遠比少年問出口的還要多。空氣里好像有無數(shù)細密的蛛絲,粘得人無法動彈,甚至令人喘不過起來。忽然間,林辰看見刑從連彎露出一種無趣又慵懶的笑意。“問這么多問題,我都被你繞暈了。”刑警隊長彎手指,敲了敲年輕下屬的腦袋,他這次下手重了點,少年被他敲得弓起身,疼得齜牙咧嘴:“老大,你這樣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