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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微覺詫異,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袍腿間鼓起的地方,不由動了動喉結(jié),而后啞然一笑。……墨府極大,有山有水,有湖有河,有小塊的平原草場,樓閣散布林立得像是疏朗的星辰。墨恒兩年多來雖然受寵,卻沒提過要換地方,一直安心地守著母親的墳,住在偏僻安靜的梨花小院中。這回墨云書要他去新建的院落成婚,他也沒打算當(dāng)真搬去。除了梨花小院,墨府中其它任何景致對他而言都猶如糞土。更何況,成婚?若是虎玄青嫁給他,他樂得趕緊辦了,但是梁弓宜……墨恒眼神暗暗冷了冷。瞬間飛到煙波浩渺的湖泊上方,墨恒看向建在湖泊中-央的那座樓閣。沒有多做停頓,大袖翩翩地直接降落下去,卻不明意味地輕輕贊了聲:“有樓有水,好地方。”說著緩步走到樓閣前面。樓閣周圍早有仆從看到墨恒到來,匆匆進入稟報。還有更多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向墨恒請安。墨恒抬頭踱步,欣賞著樓閣。這座樓閣分有五層,幽靜清雅,仙韻十足,檐下都沒有燈籠,卻鑲嵌著整排整排的龍眼大夜明珠子,又以薄如云霧的靈蠶紗布遮著,并不起眼,白日里甚至容易被人忽視為繚繞的水汽,晚上亮起來,才更顯出仙家氣派。與這里相比,梨花小院簡直像是鄉(xiāng)下小村的一角。“墨恒弟弟,是你來了,你可是稀客,快快請進?!?/br>一個略顯親近、溫和從容的聲音從樓閣內(nèi)傳來,話音落下時,一個俊美少年從樓閣中走出。墨恒不疾不徐地停下腳步,負手而立,淡淡看過去。出來的就是這閣樓之主,墨諶。墨諶自幼聰慧乖巧,被墨云書贊為“沉穩(wěn)”,曾是墨云書極為“寵愛”的兒子之一,年長了墨恒小半歲,有父母寵護著,年年生辰都能收到四國的朝賀之禮,剛滿十四歲時就被墨云書親自傳授,在墨府中,身份一直不曾落下。連囂張狂妄的墨問閑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墨諶?!?/br>墨恒神情安靜,輕輕地道。不由想及前世。當(dāng)年,溪玉娃娃一醒來就逃跑,逃到這片湖泊中藏身,被十四歲的墨諶發(fā)覺,墨諶卻有主意,并不下令奴仆捕捉,而是命人將溪玉娃娃所在的地方圍起來,然后跑去請墨云書為他擒拿。而他墨恒,那時因為在觀霞樓下受到羞辱和打擊,身上傷勢未愈,又因在奴仆前丟盡面皮,已經(jīng)不愿再出梨花小院,只是不忍溪玉娃娃無辜受害,才強撐著起身,在無數(shù)奴仆的背后指點議論中,外出尋找溪玉娃娃。后來遍尋不著,只能求見墨云書,懇請墨云書將溪玉娃娃捉來還給他。但是,似乎墨云書根本不曾理會他的求見,還是墨諶說了“好話”,才讓墨云書無可無不可地許他入內(nèi)。那時,墨諶見他進去,就問他:是你的溪玉娃娃?你要捉它回去干什么?他卻還對墨云書抱有一絲最后的期盼,沒有理會墨諶,只維持著嫡子尊嚴,向墨云書懇求。墨云書卻沒有睜眼。墨諶則一臉的委屈,墨云書便讓他回答墨諶的話。他至今記得當(dāng)時像是被扇了兩巴掌的屈辱,但只能回答說:是我的溪玉娃娃,我想將溪玉娃娃帶回去,當(dāng)作朋友陪伴。墨諶就輕輕地笑,又問他:既然這樣,溪玉娃娃為什么要逃?你捉回去,它豈不是還會逃?他只能忍怒低頭說:溪玉娃娃不喜外人,它靈智誕生不易,將它放生出去也是功德。墨諶則極其“平靜”地看著他,乖巧低聲地說:我知道了,你哪怕扔了,也不愿給我?然后見他面色難看,墨諶又輕輕笑著,說話卻十分沉穩(wěn)和懇切:還有一事我想說,說了墨恒弟弟你也別惱我,那日,我和哥哥們陪浩然門高徒談道論法,你卻在觀霞樓下兇狠地和奴仆吵鬧,我很為你丟臉,你畢竟是嫡子,還是有些修養(yǎng)才好,莫要一直給父親抹黑……墨恒還記得,墨諶說話時,墨云書始終微微閉目,從容威嚴的英俊面龐近在咫尺,卻更像遙在天外,那般不理外物地半倚在床榻上煉法,都不曾正眼瞧過他。最后二話不說,大袖只是一掃,便將溪玉娃娃隔空捉來,隨手抹去了靈智,為墨諶煉成了一枚靈寶玉佩。墨諶乖巧的笑容,始終深深印刻在他腦海。“墨諶。”墨恒腦中前世記憶轉(zhuǎn)瞬而過,看著面前溫和有禮的少年郎,第二次淡淡地念出墨諶的名字。111111、第一百一十一章...墨諶走出樓閣前,已經(jīng)暗中命護衛(wèi)藏于門內(nèi),防備墨恒突然“發(fā)瘋”,自己則笑著出來說了那些客氣話。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先前只不過“誤傷”了墨恒的一個老奴,能有什么嚴重后果?不過,他也心神提緊,畢竟墨恒霸道兇狠,且修為高超于他。還好,他知道父親墨云書肯定正在關(guān)注這里,墨恒若是抓狂失態(tài),必定為父親不喜,有父親在,他安然無恙是肯定的,周圍其他人也很快能被吸引來,或許他還能使一次苦rou計。但他沒想到,墨恒仿佛看透了他,既沒有暴怒,也沒有緩和,只不咸不淡的,仿佛在喚阿貓阿狗一般喚了他兩聲名字。他暗暗生怒,微微低頭,略顯恭謹?shù)剌p笑:“墨恒弟弟有什么吩咐,我是不敢推拒的,若是有事,但管直說……”墨恒搖搖頭,踱步到他身前,輕聲道:“你向來極有心計,也表現(xiàn)得十足乖巧,甚至很多時候沉默寡言,沒犯過多少錯處。只這一次,你錯得厲害。”周圍奴仆都是機靈人,見墨恒距離自家主子不到三尺距離,氣氛分明凝重異常,都不由得臉色蒼白,喉嚨發(fā)干,謹慎小心些的已經(jīng)開始悄悄后退。閣樓內(nèi)的護衛(wèi)們卻別無選擇,都蓄勢待發(fā)。遠在天師閣樓中的墨云書的確關(guān)注著這里。只不過,墨云書根本沒有留意墨諶,神識始終黏在墨恒身上,片刻都不舍得移開。他神識中的墨恒,斂去了先前與他“鬧別扭”時小豹子似的渾身炸毛和糾結(jié)寒氣,俊朗從容得像是從云端走下,讓他看得眼眸深暗,小腹又有一股熱流涌向腿間。他不出聲,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威嚴中帶著壓抑的渴望,只等墨恒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