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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聚成一股光流,蕭一夕取了一點姬云琛的血,點在姬縝眉心處,便趺坐在地,閉上眼睛,兩手在胸前結(jié)印。之后許久都不見蕭一夕動彈,姬云琛不禁心生憂慮。可如今也沒法子,只能等。“去!”蕭一夕驀然五指一收,那道縈繞在姬縝身側(cè)的光流唰地穿過窗棱,直射上空!姬云琛瞇起眼睛查看暗沉天色,怕是風雨欲來。***第一道天雷自暴雨中狂落時,禁宮中爆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妖怪??!”“皇上、皇上!娘娘生了個……生了個……啊啊啊啊?。 ?/br>產(chǎn)婆和太醫(yī)們尖叫著四散奔逃,四周禁衛(wèi)鋼刀一亮,他們便如同受驚的鵪鶉般縮回去,卻仍不敢踏入殿中一步。只因那殿中慘況,已經(jīng)超出所有人的承受極限。那臨盆的宮妃,本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可憐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什么東西。美麗的女人開膛破腹地躺在床上,早已斷了氣。有細小的咀嚼聲從她肚子里傳出來,皮膚慘青的嬰兒伸出細小指爪,慢慢撕扯著女人的血rou,送入口中。這名妃子,被它從內(nèi)部吃空了身軀,于臨盆之日,終于撕破肚腹而出。怪嬰坐在內(nèi)臟殘渣中咯咯地笑,那笑聲竟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一般。皇帝焦急地沖進房中,看到的便是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他嚇得心膽欲裂,轉(zhuǎn)身就跑,狂吼道:“快來人——快請國師來!殺、殺掉這個東西!”“皇上……”皇帝慌不擇路,撞到一個人懷里,頭頂傳來鶯啼般嬌婉,又帶著男子沉穩(wěn)的嗓音。貴妃今日穿著仍是嬌嬈嫵媚的,單薄身軀裹在重重長裙后,未梳任何發(fā)式,濃黑的長發(fā)上散發(fā)著甜蜜的香氣,垂落到皇帝臉上。“皇上不必驚惶,只不過是一件平凡小事罷了?!辟F妃扶著驚魂未定的皇帝回到寢殿,柔聲安撫。他的聲音里含著蠱惑人心的魔力,皇帝的顫抖很快平息下來。兩鬢斑白的男人枕在貴妃膝上,流淚不止:“愛妃……朕的孩子……朕的皇兒沒有了?!?/br>貴妃漫不經(jīng)心道:“哦,那又如何呢?”皇帝難過地看著他,突然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把貴妃按倒,瘋狂地撕他身上絳紅色的宮裝:“為什么你不能給朕生兒育女!為什么!”他狠狠咬上貴妃白玉似的皮膚,可惜他老了,精力太差,劇烈些的動作都會令他喘息不已。皇帝聽見貴妃無奈的話語:“皇上……我也想呢。可惜,我辦不到?!?/br>那眼波嫵媚中深藏著陰狠和兇惡的譏嘲,皇帝看不到。他溫柔地引導著衰朽的皇帝糾纏上自己的身體,像一朵劇毒的美艷花朵,肆無忌憚盛放。事畢之后,皇帝陷入更深重的昏睡。貴妃的身體銷魂至極,可他索取不了太多,仿佛身軀里剩余的生命都要被榨取干凈。他的愛妃在床笫之間,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皇帝虛榮地認為,只有身為天子的自己,才能滿足他。相比臉色蒼白如紙氣虛體弱的皇帝,貴妃臉色好得出奇。他一腳把昏迷的皇帝扔下床去,將衰老的帝王當做腳踏,又用龍袍去擦自己身上的臟污。“龍氣真好吃?!彼l(fā)出舒服的嘆息?,F(xiàn)在只能靠采補活著,而龍氣無疑是最為滋補之物??上Ю蠟觚敳唤?jīng)吸,身上的龍氣已經(jīng)剩下不多了。他取出一桿鑲嵌細碎寶石的煙槍,柔若無骨地倚著美人榻,開始吞云吐霧。煙槍里燃燒的是一種粉色的藥膏,是國師調(diào)配的,吸食后會令人愉悅無比。貴妃看著黑沉沉的天空,金蛇狂舞暴雨傾盆,令他產(chǎn)生一種清洗一切罪惡的感覺。唯有在幻覺中,才能回憶起那再也回不去的故鄉(xiāng)。他要抓緊時間了……必須在老皇帝一命嗚呼之前,造起完整的極樂天閣!否則,日后姬云琛一定會清算他的!“老王八,和你皇兄一樣是老王八!”貴妃狠狠把煙槍摔在地上。琉璃窗忽然碰碰作響,貴妃喝道:“什么人?!”“是我。”黑袍國師帶著冰涼的風雨閃身沖進寢殿,回身關上窗戶。貴妃嗅到一絲細微的血腥味,坐直身子蹙眉:“你怎么了?”國師的黑袍洇濕一大片,不是雨水,是血。他自己的血。他一開口就給貴妃帶來一個極其不妙的消息:“姬縝的魂魄……被人奪了回去。是我的失誤?!?/br>貴妃一拍桌子:“廢物!你不是說,監(jiān)正術法修為根本不如你么?!”國師臉色很是難看:“不是監(jiān)正……是別的術士。”監(jiān)正在觀星塔中,被他們派出去的鬼兵纏得夠嗆,斷然不會有那閑暇功夫去給姬縝喚魂。這只能說明,姬云琛手下另有高人,可若是有如此高明的術士,當初姬縝的魂魄又怎么會被他輕易攝去?究竟是誰為姬縝喚的魂?!“這不重要了……姬云琛果然不是好惹的?!眹鴰熚嬷呦拢巧衩匦g士上來就一套狠招,打得他連連后退。不過他猜測,對方也必然不好過就是。貴妃又道:“那鬼嬰兒,處理掉了么?”他指的是那名妃子生下的怪物。國師點頭:“現(xiàn)下應該已經(jīng)爆體而亡了。”本來就只是一個用來嚇?;实鄣臇|西,不會存活太久。之所以要搞這么一出血腥的戲碼,是為了讓皇帝相信,自己此生無子,慫恿他下定決心營造極樂天閣。沒有人可以阻攔他的計劃!哪怕是姬云琛,也得死!貴妃泄憤地一腳重重踩在皇帝臉上。***夢魘中,姬縝看著那古怪的月亮一點點暗淡下去,從天幕中心開始出現(xiàn)琉璃冰裂般的細密紋路。一只巨大的手從月亮里飛速朝他伸過來,一把抓住他往回縮。整個夢魘開始崩解,成為千萬碎片,四周只有沉沉黑暗。那只手帶著他極速前進,最后把他朝地面用力一扔。“??!”姬縝短促低叫,額頭冷汗滑過腮邊。入眼所見,是他的寢殿,所有裝飾與記憶中一般無二。他這是回來了?姬云琛大喜過望,撲過去抱住姬縝,連續(xù)多日的擔憂令他看上去憔悴不少。“父……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姬云琛嘴里不斷念叨。蕭一夕笑意淺淡,雙手籠在紅袖中,眼神高深莫測。為了慶祝世子康復,并肩王在府中宴請賓客。不過,由于宮里的龍子剛剛夭折,他就算慶賀也不好大張旗鼓,只大發(fā)賞賜,又找來無數(shù)珍奇異寶,安撫受驚的兒子。姬縝對那些玩意沒興趣,他只收了一些看上去是法器的東西,其他的就隨意了。監(jiān)正傷勢未愈,派出靈使前來道賀,桌上只有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