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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吹郊酒綍r,小丫頭忍不住皺起纖細(xì)的眉頭來。真奇怪……又是一個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可是她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是誰呢?一開始想,頭就會很疼啊……她眼前忽然發(fā)黑,從瑪莎拉蒂背上滾了下去。“婉婉!”容溪眼明手快拉住她,這才沒有摔到地上。“營養(yǎng)不良的兒童,去我那里拿點營養(yǎng)針,扎一針就好了?!奔酒椒隽朔鲅坨R,對于這種病人,他完全沒有興趣,殺雞不至于用牛刀的。陸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免了。我可不敢讓來路不明的科學(xué)怪人接觸兒童?!?/br>季平咧嘴一笑,讓人頭皮發(fā)麻。***容宅。午夜十二點一過,一切回歸原樣。容溪還是沒有回來。白桐沮喪地抱著腿坐在沙發(fā)上,只覺得家里很空很空,那種溫情再也不復(fù)存在。邵軼起身想要去陽臺透透氣,白桐卻驚叫起來:“你要去哪里?!不要拋下我!”“親愛的……別怕。我哪里都不去。”邵軼摟著他,輕柔安撫。“那就好……”白桐微微帶著些哭腔,“我現(xiàn)在只有你了?!?/br>那一天,容溪對他怒吼出來的話,鋼釘一樣釘死在他的心臟上。“你真以為,你做過什么事情沒人知道嗎——”那樣尖銳的詰問,字字穿心。從此白桐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他夢到,地獄火海里容溪在掙扎,伸出一只布滿青紫傷痕的手抓住他的腳踝,狠狠地往下拖!熾熱的烈焰瞬間將他吞噬,耳邊回蕩著容溪尖利的哀嚎:“白桐——”容溪的臉、白茉的臉、死去的母親的臉交替浮現(xiàn),視線里只剩大片大片的血紅。白桐從噩夢中驚醒,黑暗中他的眼里布滿血絲。他只能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緊邵軼的手臂,哀求他不要離開。白桐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邵軼的心已經(jīng)不怎么在他身上了。哪怕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強烈的不知何處而來的不安感,使得白桐開始神經(jīng)質(zhì)起來。邵軼哪怕離他稍微遠(yuǎn)一點,他都會坐立不安。“咱們出去走走好嗎?每天悶在這里,心情會很壓抑的?!鄙圯W提議道,沒想到白桐受了驚嚇一般激烈地反對:“不,我不要出去!我不出去!”尾音里甚至帶上了點凄厲。邵軼被他嚇了一跳:“怎么了這是?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呢?”白桐喘息著說:“不去……”“我們就在這里,好好地過日子,平平淡淡不好嗎……”白桐幾乎是哀求了。邵軼皺眉:“小桐,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有我在這里呢。”他摸摸白桐的頭發(fā)微笑:“不要怕?!?/br>白桐死死盯著他看,他心愛的人如此英俊,如此溫柔,可他還能擁有這一切多久?“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去把容溪找回來……畢竟再怎么說,他也是你的親人,不是么。”邵軼沉聲道。從他口中吐出容溪的名字,宛如火苗落在流淌的汽油上,轟地燃起了熊熊烈焰。白桐緊緊抓住邵軼的手臂,指甲快要陷入他的rou里:“你說什么?!你為什么想去找他?!”“難道……你喜歡他嗎?!”邵軼猝不及防被說中,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的表情一瞬間顯得非常陰郁,讓白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下一秒邵軼恢復(fù)了平日里優(yōu)雅貴氣的模樣,低下頭在白桐額上吻了吻:“……你別多心。我愛的人永遠(yuǎn)是你啊。”他再怎樣溫柔,先前臉上那一剎那的陰霾,白桐已經(jīng)看得一清二楚了。這個認(rèn)知令他恐懼到幾乎說不出話來。“你騙我?!卑淄┿躲兜乜粗圯W。“軼哥……”他的眼睛里漸漸溢出水珠,“你的眼睛不會說謊?!?/br>他神情頹廢灰敗,伸手捂住臉:“你喜歡小溪……那是很好的。當(dāng)然是很好的?!?/br>“他那么好……你喜歡他,所以你喜歡他?!卑淄┎粩嗟刂貜?fù)著這些詞句,就像一臺壞掉的機械。邵軼忽然間沒有了解釋的欲望,便撂下一句話:“你不信我就算了?!?/br>“我出去一會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不再和白桐爭辯,心煩意亂之下爭論也沒意思。這附近基本上是安全的,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喪尸或者怪獸。邵軼情緒不佳,一半是慌亂一半是惱怒。來源于白桐對他的不信任,以及隱秘心思被說破。“你喜歡容溪?!?/br>不,我不喜歡容溪。我不喜歡容溪。他五指插.進(jìn)發(fā)絲里,緊緊閉上眼睛。但他自己也知道這話有多么無力。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不知不覺走出了萬馨園。路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差不多都朽爛成白骨了,原本清新的空氣里也摻雜著腐rou的惡臭,一陣陣往他鼻子里鉆。邵軼加快腳步,只顧往前跑。哐哐哐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塵土飛揚中邵軼看清了那是一輛拉載磚石用的卡車。居然還有人?!邵軼警惕地閃身到路邊的樹后,只聽到大喇叭擴音在喊:“還有幸存者嗎?有嗎?有嗎嗎?”“我們是‘星川重建工程團’分隊成員!幸存者請回話!”“野外并不安全!野外并不安全!請幸存者跟我們走!聽到請回答!”邵軼沒有冒失地跑出去,而是釋放出少許精神力進(jìn)行感應(yīng)。包括司機在內(nèi),一共有七個人。車上裝滿工具,其中有兩個人實力不錯,應(yīng)該是保護這些人的。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戴著紅袖章,舉著喇叭呼喚幸存者。但并沒有活人出現(xiàn),反而引來了不少喪尸。“媽耶!打?。 避嚿弦粋€年輕人怪叫著后退,他身邊的同伴一翻白眼,拔槍就射,完美爆頭。沉重的腐爛尸體轟然倒地,橫在路中間。車上的人跳下來幾個,其中一個矮個子掏出一包東西往尸體上撒,另一個瘦小的女孩子劃了一根火柴,死尸上轟地騰起烈焰。“看來是沒有幸存者了……還要繼續(xù)往前走嘛?”“走吧,哪怕家家戶戶去看。就算沒有活人,咱們也能弄些資源?!?/br>他們商量好之后準(zhǔn)備重新上車,邵軼施施然走了出來。他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讓這些年輕人刮目相看,竊竊私語。“你們是什么人?”邵軼問。瘦小的女孩子說:“是幸存者嗎?你看起來很不錯,我們是城市工程團,未來會集中所有的人力物力消滅喪尸和怪物,重建家園?!?/br>矮個子說:“是的,我們需要人,非常需要。這位先生,你愿意跟我們一起嗎?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