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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門窗去。瞧瞧,這玻璃又擋風(fēng),又透光的,要是給老太太的院子換上去,那可真是……這不正好要過年了,叫來拜年的親故們瞧見了,誰不都得贊一聲,再沒那么孝順的了?!?/br>他正說著,又半環(huán)住賈寶玉的肩膀,擠眼道:“對了,還有林家表妹呢。她才從江南過來,那邊冬天可沒咱們這兒冷,怕是不太適應(yīng)這氣候。再者,我可是聽你鳳jiejie說了,林家表妹先天身子就弱,整日里都離不開藥。這本就水土不服的,若是再受了寒,唉——”“哎呀,璉二哥說得是,說得是啊?!辟Z寶玉聞言直拍巴掌,連連點頭道:“玻璃確實擋風(fēng)又透光的,比那些紗布強得多,咱們家很該將窗戶上的都更換了。林meimei這兩日便總是咳嗽,想來就是有些受不了天冷,我怎么方才沒想到呢。”賈璉向著賈珍使了個眼色,賈珍登時會意過來,故作為難地道:“這事,今晚上怕是辦不成啊。我今兒就是湊熱鬧來的,身上并沒帶著多少銀票,璉兒你呢?”“唉,我也是啊??磥?,只好等明天再說了。就是不知道,明兒還有沒有這個拍賣?!辟Z璉也是一臉愁容,拍著腦門兒懊惱地嚷:“這會兒便是叫人回去取,怕是也來不及,送不進來了啊?!?/br>“沒事。來的時候,老太太怕我有想要的玩意兒,特意叫鴛鴦jiejie塞了好些銀票給我呢?!毖劭葱珠L們發(fā)愁,賈寶玉連忙分憂道:“兩位哥哥就當(dāng)是成全我,叫我好好孝敬老太太一回吧?!?/br>得,這果然是帶著私貨呢??!賈珍同賈璉又是對視一眼,一個目帶同情,一個滿眼郁憤。同樣都是孫子,他賈璉還是長子嫡孫呢,可瞧瞧這待遇的差距……就跟他賈璉不是親生的一樣。不,應(yīng)該說他老爹就不是親生的吧。接著,又聽賈寶玉歡聲道:“除了鴛鴦jiejie給的一千兩,我還帶了自己的私房錢。本來是想著給林meimei尋摸件好玩意兒,哄她開心的,如今正好拍下玻璃窗戶來。璉二哥哥,你說我送林meimei個什么東西好,拍下來個炕屏好不好?上回在鳳jiejie那兒,我就瞧著林meimei挺喜歡那玻璃炕屏的,看了好幾眼呢……”能不看么,那就是人林家送來的東西。賈璉這會兒正氣不順,也懶得理會賈寶玉,只小聲同賈珍說話,任由賈寶玉在一旁嘚啵嘚。賈小環(huán)趴在二樓雅間前的雕欄上,一眼瞅見那三口,不禁往暗影處挪了挪。直到瞧見他們走到一樓的角落坐下,方才又探出頭來。要是叫那幾個看見他,回去往長輩們跟前一講,還不知能給他惹出多□□煩呢。這眼看要過年了,賈小環(huán)只求著能清靜些。“你在找誰?”男人站在賈小環(huán)的身后,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從進了這兒,寶寶都沒跟我說一句話,伯伯可寂寞了。”賈小環(huán)撇了撇嘴角,也不搭理這膏藥,只小腳丫子往后褪了褪,踩在那只大腳上擰了擰。小爺他尚且年幼,根本就沒打算考慮感情問題,如何能縱容這膏藥。男人腳上蠻疼的,卻也沒有撇開臭娃娃,由著他在自個兒腳上又是踩又是擰的。直到臭娃娃沒力氣了,方才不由分說地將人拎起來,抱回椅上坐穩(wěn)。冷不丁被抱起來,賈小環(huán)的身板兒是有些僵硬的,內(nèi)心深處更加篤定了——果不其然,這膏藥對小爺他是有想法的!嘖嘖,這可真是厚顏無恥啊,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歲數(shù)了,居然還觍著臉想要對小爺老牛吃嫩草。真是豈有此理!“拍賣就開始了,待會兒喜歡什么,伯伯給你拍下來。”男人說得頗為豪邁,頗有要為了臭娃娃一擲千金以討歡心的氣魄。“呵呵?!毙敳挪幌『?!賈小環(huán)冷笑一聲,對男人的獻殷勤不屑一顧。玻璃而已,他若是想要,直接叫人送到面前便是,哪還用得著在這兒跟人擠破頭競拍。怎么著,他環(huán)爺也算是琉璃坊的小老板呢!別以為耍耍暴發(fā)戶的把戲,小爺便會對你另眼相待。喲,這還真是使起小性子了?。?/br>男人深感有趣地柔和了眼神,更加賣力地逗弄起臭娃娃來,想要看著小東西變臉兒。兩人說話間,只聽前方臺上一聲槌響,拍賣正式開始了。起初拍賣的,都是些小玩意兒,玻璃鏡子、屏風(fēng)、擺件等。可光是這些東西,便看得賈小環(huán)直吐舌頭。這些東西一件比一件的拍價高,高得賈小環(huán)心略虛。他是知道玻璃成本如何的,比起那些給它們做配飾的木料、刺繡、寶石、金銀等等,玻璃簡直便宜得一塌糊涂啊。可如今這都……賣上天價了!“真是門好買賣,只這一場拍賣下來,怕得有十來萬兩收入。一年下來,光是這琉璃坊的收入,便能比得上小半個國庫了?!蹦腥肆⒃诘駲谇埃瑢①Z小環(huán)放在雕欄上坐著,一手環(huán)住他的腰,“我瞧著,還有好幾個西洋人也在叫價,看來咱們這玻璃確實比他們的要好?!?/br>“在如何燒制大塊玻璃上,西洋人仍舊是技術(shù)空白,如今看見咱們有這等大塊的玻璃,如何能不眼饞。這么些年,憑著玻璃這玩意兒,他們已經(jīng)不知宰了咱們多少銀子,也該是時候讓他們掏一掏腰包了。”賈小環(huán)蹬蹬懸空的小短腿,略覺不安地雙手抱住男人胳膊。“再說,玻璃并不是什么珍貴玩意兒,這東西成本低得很。也就是起初的這兩三年,是個撈銀子的買賣。待時候一長了,也就是個平常的東西,若是有朝一日,咱們大慶朝的平民百姓都能用得起它了,那才算是功德圓滿呢。”這話是師父跟他說過的,賈小環(huán)曾經(jīng)嗤之以鼻,但如今卻看到了希望。“喲,寶寶你竟然有這樣的遠(yuǎn)大志向,當(dāng)真是叫伯伯吃驚不小啊?!蹦腥耸钦娴念H為驚訝,一手輕抬起他的小臉蛋兒打量。他從沒想過臭娃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罷了,一身的稀奇古怪本事不說,腦子精明,胸懷還深廣,讓他不得不想要探究,這究竟是何等人物教導(dǎo)出來的。“哼!”感覺到身后的膏藥又貼緊了些,賈小環(huán)心安不少,便又對膏藥嫌棄起來。對于這么明晃晃的夸獎,也只是驕傲地昂著小腦袋輕哼一聲。男人見他不說話便有些不樂意了,就想松松手捉弄捉弄臭娃娃,卻忽然聽他喊了一嗓子:“五百二十一兩?!?/br>賈小環(huán)的聲音仍頗為稚嫩,聽上去還有些奶聲奶氣的,不免叫人吃驚,皆往這邊看過來。多數(shù)人都想看看這是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紀(jì)便這樣搗亂湊熱鬧,也沒大人管不成?只是,男人的動作很快,利索地將臭娃娃收了回來,將之掩在身后,沒叫旁人瞧見。而臺上的拍賣師,則是先往不遠(yuǎn)處的大掌柜那里看了一眼,見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