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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便宜師父,茍軍師正捏著胡須在教育這些土匪, 邊練武邊用著京城官話喊口號—— “虎頭火柴, 天下最柴!” “虎頭肥皂,浣洗不造!” “虎頭美酒, 飄香悠久!” …… 齊懷瑾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想虎頭寨的壯大,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從上到下的萬眾一心、人人努力的結(jié)果。按照這樣的發(fā)展勢頭,虎頭寨的未來,不容小覷。 齊懷瑾心熱的看著這幫土匪,心里開始暗暗的謀劃,該如何協(xié)助狗頭軍師,將虎頭寨的發(fā)展大力加速。他完全沒意識到,他自己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把這虎頭寨當(dāng)成了自己的物品,或者說,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把他自己,當(dāng)成了虎頭寨的一部分。 “豈可修,你起了?”狗頭軍師欣慰的看著齊懷瑾,“不錯,聞雞起舞、不貪早覺,是個知道上進(jìn)的。” “沒有寨子里的諸位兄弟用功,慚愧?!饼R懷瑾說,他問道:“瑜少爺醒了么?”他也只是隨口問問,在他的印象中,許源那樣看起來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的人,這個點肯定還在賴床才對。 不料,軍師卻回答:“早醒了,阿魚她每日不到五更,天還遠(yuǎn)遠(yuǎn)沒亮,便起床讀書寫字了。如今應(yīng)該也還是在后山背書。” 齊懷瑾愕然,半晌才驚嘆道:“瑜少爺,這么用功的么?” “是啊,笨鳥先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避妿煈涯畹恼f,“阿魚說她已經(jīng)十六歲了,卻剛剛開始開始學(xué)四書五經(jīng),起步本就比尋常的讀書人晚,因此需要比尋常讀書人,更加的刻苦和努力才行?!?/br> “我以為瑜少爺說要考科舉,只是說著玩玩兒的?!饼R懷瑾感慨的說。 “怎么可能只是說著玩玩?!惫奉^軍師整了整衣衫,肅容道,“我虎頭寨上下,言出必行、行之必果,沒有玩笑兒一說。阿魚身為一寨之主,呃,代理的一寨之主,更是如此。大丈夫自當(dāng)一諾千金、言而有信,我虎頭寨上下萬千余名寨眾,俱都翹首以盼的等待她金榜題名。” “可,金榜題名何其困難。你們不怕瑜少爺肩上的壓力過大么?”齊懷瑾問。 “欲冕其冠,必承其重。這是她的職責(zé)與義務(wù),何談壓力?”狗頭軍師說,“況且,又沒有規(guī)定中舉的年限。三十老明經(jīng)、五十少進(jìn)士,阿魚還年輕,大把光陰可以科考,怕什么?” 狗頭軍師與有榮焉的說道:“不是老夫吹噓,我家阿魚的天賦資質(zhì)真的是當(dāng)世罕見。她不但武藝高強(qiáng),在文舉一事上竟然也是天賦卓越,老夫是眼看著她從零開始的進(jìn)步的。我猜阿魚在科考一途上的成就,很快就會超過豈可休你的?!?/br> 這一點齊懷瑾有所體會。 前些日子,許源總是拿著習(xí)題策論去找他講解。從開始的一知半解到后來的對答如流,不過花費幾天時間罷了。天賦之高、進(jìn)步之快,令人側(cè)目。 “所以,瑜少爺他不僅讀書快,于武道上竟然也有所涉獵嗎?”齊懷瑾啞著嗓子問。喜歡的人如此優(yōu)秀和努力,讓他不得不自慚形穢。 “那當(dāng)然,她在這江湖,怎么著也能排到前十吧!”狗頭軍師得意的炫耀道。 “老寨主留下的心法與刀法,來歷不明卻出神入化。比起那些名門名派的武功,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虎頭寨的尋常寨眾,只練個粗淺的一二層,便足以行走江湖,何況阿魚她已經(jīng)練到了大圓滿?!惫奉^軍師得意的說。 所以他這么優(yōu)秀,你當(dāng)初為何要將他說給江大魚做入贅女婿? 齊懷瑾很想質(zhì)問軍師一句,問問他這個父親是怎么當(dāng)?shù)?,為何要將如此?yōu)秀的小兒子便宜給土匪頭子江大魚。但他到底忍住了。 齊懷瑾回憶起那天在齊家村的柳樹下,紅衣的少年氣呼呼的告訴他: “我和大魚寨主可是從小長到大的情分!” “為了成功入贅,我不但姓氏,就連名字都隨著大魚寨主改了。” “你不要想著和我搶大魚寨主!” “我是不會把大魚寨主讓給你的!” …… 所以,江瑜他其實是心甘情愿的入贅的么?他這么的優(yōu)秀,卻甘當(dāng)一個贅婿。他,他對江大魚用情如此之深嗎? 那我呢,我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嗎? 齊懷瑾的內(nèi)心,很是有些嫉妒那個素未謀面的江大魚。 “那個江大魚,永遠(yuǎn)呆在武林大會那里別回來了才好!”他憤懣的想。 隨即,他又氣憤的想著:他喜歡江大魚,就喜歡罷了,與我何干?我本來也不是斷袖,我才不稀罕他的喜歡。 然而,朝茍軍師問清了后山的位置后,齊懷瑾還是腳步匆匆的朝后山走了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間就是酸酸的不舒服,跟個慣愛吃醋、反復(fù)無常的小姑娘似的。 齊懷瑾大步的走著,想要快點見到那個慣會擾人心神的少年,緩解心中酸楚的澀意。 到了后山,漫山遍野的花團(tuán)錦簇中,齊懷瑾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那眉目如畫、豐神俊朗的少年仍舊穿著紅衣,他的面前放著一張黑木桌案,上面擺滿了書籍。而那少年本人,正隨意的倚靠在郁郁蔥蔥的柳樹上,一手舉著書卷念念有詞,一手捋著懷里的一只雪白無暇的胖兔子。 “兔子?”齊懷瑾疑惑的想,他竟然背著我還有一只兔子?! 齊懷瑾靜靜的站在遠(yuǎn)處觀察著,不忍打擾少年的用功讀書,直到那人讀累了停了下來,他才又大步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他發(fā)現(xiàn)少年的桌案上,還壓著幾幅墨跡尚未干透的新畫。 那些畫上,畫的俱都是憨態(tài)可掬、機(jī)靈可愛的胖兔子。 與他此前見到的扇面,如出一轍。 與他此刻見到的雪白胖球,一模一樣。 而眼前的紅衣少年,正寵溺的讓胖兔子在她懷里拱來拱去。少年的雙手不停的順著雪白兔子的毛絨絨小下巴和鼓囊囊肥肚子揉捏,嘴里還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啊,胖球最可愛了,兔兔最可愛了。兔兔那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兔兔嘛!” 齊懷瑾內(nèi)心復(fù)雜的看著這一幕:江瑜他,這么喜愛這只兔子的嗎?還是說他把這只兔子當(dāng)成了我,他又在睹物思人嗎? 齊懷瑾走了過去,微笑著和許源打了招呼:“瑜少爺,早?!?/br> “早?!痹S源說。 “這只兔子真可愛,你什么時候養(yǎng)的?”齊懷瑾狀似隨意的問道。 “啊,養(yǎng)了有些時候了,養(yǎng)了三年多了吧?!痹S源說。 齊懷瑾酸澀的想:原來,我竟然是這只胖兔子的替身嗎?沒想到我才是第三兔! 一直以來,我都把那個江大魚當(dāng)做假想敵。難道說,其實我找錯了目標(biāo),我真正的敵人,是這只正房兔子? 齊懷瑾的內(nèi)心無比酸楚。 一時之間,他忘卻了那個大魚寨主,竟是一心一意的又開始嫉妒起這只胖兔子來了。 不行,江瑜不能有別的兔,我才是他唯一的兔!齊懷瑾默默的想。 “聽聞有道名菜,叫京城炙兔,不知道瑜少爺有沒有吃過?”齊懷瑾不動聲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