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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輕輕靠到男人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肌rou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我猜不是抗拒,而是高興。他輕緩又綿長的呼吸,把手掌放到了我的頭上,輕揉我的黑發(fā),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又如視珍寶。我把他放到我頭上的手拿了下來,擱到我的肩膀上,讓他以親昵的姿態(tài)攬住我,以便我能更好的靠在他身上。他猶疑又不確定的喊了我一聲:“唐易?”我疑惑于他叫我的名字,而且是以這種充滿質疑的口氣,抬頭對準他的黑眸,問道:“怎么了?”他的目光很平靜,閉了閉眼睛,莫先生笑著說:“沒事?!蓖A擞袃擅?,我又聽到從我頭頂傳過來他的聲音,“我愛你。”真是……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語啊。我點了點頭,趁他還沒有來得及喜悅的時候插了一刀:“我不愛你?!?/br>莫先生竟然把我摟得更緊,緊到我全身的骨頭都幾乎碎掉的程度,他就像一個確認我是否真實存在的瘋子。我吃痛的掙扎起來,在掙脫后用我厚重的熊掌甩了莫先生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悶響,輕飄飄的沒有力道的巴掌卻讓他整個臉都別了過去,黑發(fā)遮掩住了他的神情,讓我莫名覺得現(xiàn)在的莫先生有一種脆弱的美感。有那么一點……可憐?我一把捧住了莫先生的臉,讓他和我面對著面,我和他額頭相抵,氣息相繞。我看到他垂下的長睫隨著呼吸而輕顫,看到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忽然有一個惡劣的想法在我頭腦中凝聚,成型。在惡意的催促下,我慢慢的湊近他,直到在他微顯詫異的黑眸中見到了自己放大的臉。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親了上去,莫先生少有的呆怔讓我玩心大起,放開他后就哈哈大笑起來,不知是笑他還是笑我自己。“可我不想?!蔽椅χ读顺端念I帶,調侃似的問,“那你會強迫我嗎?”莫先生深吸了口氣,他又把盛滿情緒的眼眸垂下,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輕哼,輕聲道:“不會,我不會強迫你。”啪。我給了他一巴掌。秉著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原則,我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身體立馬僵硬起來,雙手扶在我的腰側,和我平靜又探究的雙眼對視。我把下顎頂?shù)剿募绨蛏希o緊實實的抱住他,前胸和他的胸膛緊密相貼,有溫熱的曖昧氣息拂到我的脖頸,我歪頭看他,語含疲憊的對他說:“其實,我有點累了。”“嗯。”他說,伸手攬住我的腰。我閉上了眼睛,說出的話里有nongnong的倦?。骸拔艺嬗悬c累了?!?/br>“我知道?!?/br>“呸,你怎么可能會知道?”我用尖齒咬了他肩膀一口,被我摟在懷里的溫熱身體把我原本蘊有冷意的溫度融化的暖起來。我舒服的喟嘆一聲,抱著他有點陶醉的輕輕搖晃起來。莫先生就不再說話,也靜靜地抱著我。我湊到他的耳邊提出要求:“給我唱首歌?!彪m然是不容拒絕的語氣,莫先生還是照做了。他哼出的是搖籃曲,淺柔的歌調一下子把我勾進了夢筑成的懷抱,在一片氤氳消散的霧氣中,我看到了陽光明媚的森鹿福利院,打鬧的孩童,噴泉流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混合著歡笑聲傳進我的耳朵,越拉越遠的畫面出了大門,搖過福利院前方的匾額,直到拉遠成矗立在山上的建筑物,最后凝化為一個黑色的實點。墮入一片黑暗。醒過來的時候,隱約聽到有風鈴的聲響傳來。我睜開眼睛,見到潔白的天花板,空氣中流動著甜甜的花的馨香,實木地板上有金色的陽光緩緩攀爬。我從床上側過身來,這個陌生的套房潔白的窗簾只擋住了半面玻璃窗,我瞇眼望去,露出的另一半里外面是碧藍的天空和遠處金色的沙灘,有飛鳥落到窗檐輕啄玻璃窗。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竟然有點慌張都沒有。我悄悄下了床,穿著純白的睡衣套上毛茸茸的拖鞋,躡手躡腳的來到房間門口,耳朵貼著門聽了一陣,聽到了外面有模糊的聲音傳過來,但因為隔音太好卻沒辦法更深的窺聽。在對方似乎在打電話的聲音漸漸隱去,向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時,我唰的一下把門打開,正看到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么的莫先生。我很想和他開一個玩笑。只有我知道真相的玩笑。我在他微怔的時候向他展露了笑顏,三兩下就向他撲了過去,雙臂緊鎖著他勁瘦的腰,遵循著不知何時的記憶,像貓兒一樣親昵的對他撒嬌。這動作我做的無比熟練,就像從前的從前我做過無數(shù)次的熟練。莫先生徹徹底底的,愣住了。嘿。我必須讓他回過神來。“主人?”甚至于說,這個詞也自然而然的從舌尖滑出來,化為甜膩的顫音。莫先生看起來很激動,他抬起我的下顎,不確定的問:“一一?”我歪頭看他,異常無辜的說:“是我啊?!蔽覐乃谕牡褂袄锟吹搅俗约貉菁嫉牡欠逶鞓O,不錯不錯。莫先生一向清冷的,隱忍的表情都融在一個笑容里,如果一定要比喻這個笑容的話,那大概和燦爛盛開的花差不多。僅憑一個輕松愜意的笑就能讓我心口亂撞,臉上不自覺的升起了紅暈,把我迷的五迷三道。但莫先生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大概是沒有摸到預想中的熱,緩和了語氣道:“餓了嗎?”他的手有意無意的撫摸著我的胳膊,我覺得有點輕微的刺痛,撩開袖子一看有兩個針眼的痕跡。對上我疑惑的眼神,莫先生像早就準備好那樣說:“你睡了好久,叫不醒只好為你打了營養(yǎng)針。這里是我名下的一個私人小島,我?guī)銇硎窍胱屇闵⑸⑿摹!北M管我沒問,但他還是事無巨細的都告訴我:“已經替你請好了假,回去的話老板說這段時間的公司會照發(fā)。還有……”他停住了絮絮自語,遲疑了有一秒,就把靠在他懷里的我往里帶,箍住我的腰。由于身高差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大概,也許是高興的?當然,在高興里也有不安。莫先生又叫了一聲:“一一?”我抬頭看著他笑,大概笑的很傻:“叫我干什么呀?”這天真無邪的聲音讓我自己都惡寒了一下。莫先生像安撫小動物一樣摸了摸我的頭,低聲道:“沒什么?!?/br>我又嘿嘿笑了一聲,笑的格外沒心沒肺。莫先生的瞳孔像是一種濃郁的黑,和我對視的時候差點讓老子露餡,我依舊望著他,眼里都是童真(劃掉)和依賴。莫先生依舊笑的很溫柔,唇邊的弧度都沒有一絲變動,然而嗓音里卻有著寒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