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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把這個摘下來嗎?”耳垂被揉搓得有些熱,季無親一抬眸就撞進了師兄帶著淡淡溫柔的目光里,他沉默了一會兒,輕笑說道:“師姐說這個金環(huán)必須要成親后才能摘下來?!?/br>子塵真人摸著季無親的耳垂,手指靈活地在金環(huán)上面擺弄了兩下就將它摘了下來,“我先摘。”他抓著季無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鎖骨上面的桃情蠱那里,低聲說道:“等到這里完全綻放后,我就娶你?!?/br>雖然在上一個時空有過他可能暗戀自己這種猜測,但季無親沒想到師兄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一點都不含蓄,讓他連裝傻的機會都沒有。怎么會這么突然就說起這個了呢?季無親探究般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不理他這茬,躺回去閉著眼睛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個耳環(huán)我就送給你了,純金的呢,道長你要收好啊?!?/br>子塵真人將金環(huán)握在掌心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季無親的額頭,淡淡地道:“起床跟我練劍。”季無親睜眼與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師兄對視,很想問問他,現(xiàn)在將剛剛的話收回去還來得及不?不就是成親嗎?反正他也在這個時空待不久,等桃情蠱的花期徹底開放后,他怕是早就把小狐貍送走去下一個時空了。而且答應下來后他還可以看看在下個時空,他師兄還敢不敢裝作不認識他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季無親拎著子塵真人那把據(jù)說是鎮(zhèn)派的寶劍亂七八糟地耍了一套劍法,見師兄沒在,干脆拿院子前邊的小樹當靶子漫不經(jīng)心地橫砍豎刺。玄戌從房間出來后習慣性地來師伯的院子溜一圈,因為季無親的危機意識太差,他總是忍不住過來檢查各個隱蔽的角落,搜查有沒有人藏著偷襲。這次他跟往常一樣檢查完后在離開前看了一眼樹前練劍的季無親,然后腳步慢慢地就停了下來,視線黏在了他手中的劍上面。他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把劍應該是他師伯的南岳,子塵真人對自己的劍有多寶貝,全江湖的人都知道,這把南岳劍常年被布包裹著,真正見過其面目的人連十個都未有。現(xiàn)在這把劍正被小師伯拿著砍樹,玄戌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季無親眼角余光一瞟,就看到了導致自己晨起練劍的罪魁禍首正傻愣愣地站在那兒,他扭頭對著那邊招了招手,笑著問道:“師侄,你不晨練嗎?”玄戌的視線從南岳劍上面移開,搖了搖頭,“師伯說過,劍法自在心中,不必過多關注外在?!毖韵轮馐撬麄兪且孕木殑?。原來要練劍的只有自己,季無親微笑了下,將手里的劍隨意地扔過去,“我餓了,你代我練一會兒吧?!?/br>玄戌小心翼翼地捧著劍,站在原地第一次不知道該干什么好了,直到看到子塵真人才松了一口氣,走過去,恭敬地道:“師伯。”子塵真人輕應了一聲,拿過劍輕輕地拂過劍身的木屑。玄戌猶豫著說道:“這是……小師伯……”“無事。”子塵真人將劍身擦拭干凈,然后用布細細地包裹起來才放到了桌子上,神情中并無一絲不悅,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小狐貍現(xiàn)在太明顯,季無親一般出去的時候都將它留給師兄看護著,在飯廳吃過簡單的早飯后,他就去了客棧后面的一戶農(nóng)家的院子找陸菲。客棧太小了,能把他們這些人裝下已是不易,實在沒有放中蠱的人和尸體的地方了,無奈只好找了一家廢棄的農(nóng)戶,地方雖然簡陋了些,但最少是有門有墻不至于暴露在外。季無親去的時候院子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他順著小路直接去了主屋,這里的三間屋子被打通了里面的東西也都搬了出去空曠得很,地上擺放著四具跟干尸一樣可怖的尸體,中了蠱毒面色青紫只剩下一口氣在的傷員待遇要好些,身下好歹有個簡單的木板墊著。“師姐。”季無親瞥了地上的尸體一眼,循著空地向陸菲那邊走去,疑惑地問道:“你自己一人待在這里不害怕嗎?”他剛剛猛然看見那些黑漆漆的干尸都被嚇了一跳。陸菲拿著銀針的手顫了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輕聲道:“還好?!彼诓榭茨切┦w的情況,見季無親來了就自動停了下來。“這些人中的蠱毒你查出來了嗎?”季無親彎腰看了一眼離他最近的傷員,打量了會兒,發(fā)現(xiàn)這人的癥狀和他之前見過的都不太一樣。“還沒有?!标懛普驹诩緹o親的身邊,也垂眸盯著那個傷員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無親感覺陸菲從他進來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地,轉頭看了她一眼,瞇眼問道:“師姐,你好像有心事?”陸菲一怔,微微搖了搖頭。季無親走到那幾具可怖的干尸旁邊,他記得他師兄說過這些人是以身養(yǎng)蠱,所以自爆后放出體內(nèi)蠱蟲,身體也就承受不住毒素的反噬直接變成了干尸,這些尸體身上都帶著劇毒,怎么也給帶回來了?見季無親一直看著那些尸體,陸菲看了一眼手里的銀針,手掌微微縮緊,輕咳一聲喊道:“師弟?!?/br>季無親回頭疑問地看著她。“我聽說你昨日被人偷襲了?能給師姐講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可以啊?!奔緹o親將昨日自己和玄戌去摘一葉草到被黑衣人偷襲的經(jīng)過仔細地講了一遍,最后摸了摸下巴,以開玩笑地口氣說道:“那些人一出現(xiàn)就說不要傷了我,直接綁回去,師姐,你說綁架我的是不是熟人啊?!?/br>陸菲垂眸,聲音有些低,“你剛來中原不久,哪有什么熟人?!?/br>“也是?!奔緹o親微笑著但眼神平靜地問道:“師姐,為什么你會對蠱毒這么了解呢?”陸菲臉色微變,她別開視線不與季無親對視,“我對蠱蟲感興趣,所以有過研究。”“趙神醫(yī)是葉竹公的弟子,所以他對蠱蟲很了解,師姐也認識葉竹公嗎?還是說你見過蠱王?”“師弟?!标懛坪傲艘宦暫蟪聊艘粫?,才揉了揉眉心,有些狼狽地說道:“師姐不會傷害你的?!?/br>其實季無親也無意去管蠱王的事,他只想帶著小狐貍回天山,但小狐貍對蠱王的誘惑太大,想要安安全全地將它送回去,還是得先解決掉蠱王才可以。季無親嘆了一口氣,“師姐急著讓離經(jīng)閣在中原立足的心情我很了解,但欲速則不達,而且以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也不是長久之計。”也就是他們這一群人里面都是剛入江湖沒多久的人,心思沒有那么重,不然早就猜到了離經(jīng)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