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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遙那兩只皮箱便回到了萬家凰的面前。不管這兩只皮箱一共價值多少,反正萬家凰若想讓父親活命,就必須湊出兩百萬元來。 萬家凰另找了一只大些的皮箱,替換了這兩只壞了鎖頭的小皮箱。提著箱子上了火車,她不聲張,悄悄的往北京去了,和她同行的人,是厲紫廷。 第七十三章 柳介唐提前接到了厲紫廷發(fā)來的電報,電文是寥寥的數(shù)語,只說有十萬火急的機(jī)密之事,要到柳次長面前報告。柳介唐以為厲紫廷是偶然得知了什么軍界或者政壇的大事件,約莫著他到北京了,便正襟危坐的等在家中。 結(jié)果,厲紫廷是如約而至了,可他沒想到厲紫廷身邊還跟了個萬家凰。 如果萬家凰是個男子,那么柳介唐非讓他“父債子償”不可,但是對著一個凄凄慘慘的大姑娘,柳介唐盡管很想將萬里遙剁碎了喂狗,但還是沒好意思直接將萬家凰罵出去。而就在他欲罵而未罵的那幾秒鐘里,萬家凰依著她和厲紫廷的計劃,直接就跪在了他面前:“柳伯父,我們?nèi)叶家罨钤┧懒耍瑲②w三奶奶的兇手實在不是我的父親,您認(rèn)識家父也不是一兩年了,您看他是那能殺人的人嗎?” 她這一跪,是跪在了柳介唐見客的書房里,柳介唐被她鬧了個一怔,而萬家凰語速極快,趁著他沒來得及開口,立刻又道:“那兇手我們已經(jīng)查出來了,原來他不是沖著趙三奶奶來的,他是設(shè)了毒計,要謀算我家的財產(chǎn)。如今我命大先逃了出來,我父親還在他手里做人質(zhì),我這一趟回來,就是為了籌錢贖他?!?/br> 她一口氣說了一串話,話中內(nèi)容豐富,聽得柳介唐又驚又疑:“兇手是誰?你站起來說。” 萬家凰起了身,雖然心里七上八下,但因臺詞是早準(zhǔn)備過的,所以還不至于語無倫次:“柳伯父,您還記不記得,我年前和紫廷鬧翻,紫廷走了,我沒了未婚夫,新聞小報都登了文章笑話我?” 柳介唐聽她一下子扯到了那么遠(yuǎn),便眉頭大皺,但還是耐下了性子:“小報我不看,但這件事我知道?!?/br> “當(dāng)時我家里有個遠(yuǎn)房親戚,算起來是我的三表弟,名叫馮楚。他對我一味的追求,而我當(dāng)時為了面子,便一賭氣,決定和馮楚結(jié)婚。柳伯父,我哪里想得到,那馮楚竟是畢聲威安插到我家里來的眼線。畢聲威和馮楚里應(yīng)外合,把我家里的情形摸得清清楚楚。再然后,趙三奶奶就出事了,我父親一身的嫌疑,百口莫辯,就成了殺人的兇手?!?/br> “啊?” “我父親當(dāng)時被關(guān)進(jìn)了看守所,您認(rèn)準(zhǔn)了他是兇手,幾次三番的派人進(jìn)去對他動私刑——” “我沒有!”柳介唐瞪圓了眼睛連連擺手:“狠話我是說過,如果國法不讓他殺人償命,我也肯定會親自斃了他??晌覜]偷偷摸摸的派人進(jìn)看守所!” 萬家凰愣了愣:“如果不是您,那——那我繼續(xù)往下講,自從父親進(jìn)了看守所之后,我也無路去營救他,急得要命,這時那畢聲威就來了,說是家父在看守所里情況危險,您滿懷著仇恨,隨時可能對家父下毒手,而他愿意幫忙劫獄,幫我把家父救出去,只是從此往后,這北京城我們就住不得了,只能遠(yuǎn)走高飛避風(fēng)頭去。柳伯父,我當(dāng)時怕得昏了頭,也顧不得細(xì)想畢聲威那言行之中的疑點,他一說,我便聽了,我還付了他許多酬金。結(jié)果他那一夜果然把家父救了出來,我本打算帶著家里人一起逃到上海去,可家父當(dāng)時遍體鱗傷,昏迷不醒,我和他走不得,只好跟著畢聲威,去了個叫做白縣的地方,他的司令部就在那里。然后、然后我們就算是進(jìn)了龍?zhí)痘ue了?!?/br> 說到這里,她停下來,穩(wěn)了穩(wěn)神,柳介唐聽得也是心驚rou跳:“接下來呢?” “我們住進(jìn)了畢聲威的司令部,幾天之后,我偶然發(fā)現(xiàn)父親之所以一直昏迷,不能清醒,原來是那治傷的湯藥中加了古怪東西,以至于他老人家越是喝藥,情形越壞。我起了疑心,用話去詐畢聲威,終于詐出了他的實話。原來趙三奶奶就是他派了殺手去殺的,目的是要嫁禍給家父,讓家父和我走投無路、只能自投羅網(wǎng)到他那里去?!?/br> “什么?!” “他起初是逼迫我嫁給他,我不肯,他竟然對家父的腿上開了一槍,逼我同意。后來紫廷得到消息救出我后,他又扣了家父做人質(zhì),讓我拿出兩百萬元的贖金。我這一趟回來,就是為了籌錢的。我如今斗膽過來見您,也是想讓您知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罪人?!?/br> 柳介唐后退一步,一只手扶了桌角,心里也知道萬里遙那樣的廢物,照理來說不該是殺人兇手——真“照理來說”的話,就算雙方動了武,他也未必會是自家meimei的對手。 柳介唐看了半輩子的人,見過了無數(shù)世面,眼光最毒,萬里遙若不是廢物到了一目了然的地步,他也不會反對孀居的meimei和他戀愛。 可按兇殺現(xiàn)場的情形來看,兇手又只能是萬里遙。而他當(dāng)時悲痛已極,已經(jīng)無力再去思考和分辨。 沉默良久之后,他開了口:“你說兇手是畢聲威,你有證據(jù)么?” “柳伯父,我剛下火車,是直接從火車站趕過來的,我的證據(jù)便是我手里這一箱子的存折和股票,我這就去東交民巷的那幾家外國銀行,把戶頭里面的錢全取出來。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就是希望您能抽出兩天時間,悄悄的和我去一趟白縣,畢聲威已經(jīng)撤出白縣了,白縣此刻是安全的,您跟著我去,看我是不是要用這筆錢去贖父親。您若辦得到,還可以把畢聲威身邊的馮楚抓過來審問,看看我這番話說得是真是假。甚至,如果您能保證我的安全的話,我敢和畢聲威當(dāng)面對質(zhì)?!?/br> 柳介唐沒接這句話,而是轉(zhuǎn)向了厲紫廷:“你倆——又好了?” 厲紫廷一躬身:“是的,次長,我們又好了?!?/br> 柳介唐又望向了萬家凰:“你去取錢,然后直接到火車站見我?!?/br> 萬家凰當(dāng)即答道:“好,謝謝您肯信我。” 萬家凰和厲紫廷離開柳府,直接趕去東交民巷。 她走了五家外國銀行,所取出的外國鈔票,若是換算成中國的銀元,已有一百多萬。提著滿滿一箱英鎊美鈔,她和厲紫廷火速趕往了火車站,火車站外停著一輛汽車,汽車外頭站著個便裝的汽車夫,一見了他們,便向他們招了手。等他們走過來了,汽車夫小聲說道:“次長已經(jīng)在火車上等著二位了?!?/br> 厲紫廷問道:“次長在哪一列?” 汽車夫答道:“請二位跟我來?!?/br>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