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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大富大貴。他起初不以為然,可是現(xiàn)在心里想著萬家凰,他信了那算命瞎子的吉言。 萬家凰那花朵一般的臉龐,常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吉祥。 萬家凰回了房,坐了沒有兩分鐘,她那父親來了。 萬里遙向女兒匯報,說自己方才溜達(dá)到了這司令部的后門,正好看到師爺那一幫人騎馬上路,要回山里去,這回他們?nèi)繂萄b,扮成了一支商隊,別說扮得還真像,馬背上也真馱了好些貨物。 做父親的說,做女兒的聽,說者說得無聊,聽者也是心不在焉,還是翠屏知道得多些:“老爺,您要是呆得膩了,不如下午讓勤務(wù)兵領(lǐng)您到戲園子去看看,我聽張明憲說,這城里有兩個戲園子呢?!?/br> 萬里遙嗤之以鼻:“這里能有好戲班子?” “不圖聽好戲,就圖看個熱鬧嘛。” 萬里遙聽到這里,站起來就走了。翠屏有點不安,以為自己說話沖撞了老爺,結(jié)果沒過兩分鐘,窗外就響起了萬里遙的呼喚聲,正是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一邊往外走,一邊大喊張明憲安排他出門。翠屏見了,扭頭去看萬家凰:“小姐,您不跟著也去逛逛?” 萬家凰搖了搖頭,嫌天氣冷,寧愿在這暖屋子里讀讀雜志。 白晝的時光實在是無趣,萬家凰只盼著快開晚飯。不管厲紫廷是如何的忙,開晚飯時他總是要來的。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心心念念的盼著去見厲紫廷,她不禁要驚要笑,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今天。 然而,晚飯桌旁沒有厲紫廷。 厲紫廷當(dāng)然沒有頓頓陪她吃飯的義務(wù),當(dāng)著父親的面,她也說不出什么來,但不由自主的就要面沉如水,胸口那里也像是堵塞住了一般,一口飯都難咽——也沒那個興致去咽。 她不肯讓人瞧出她的沮喪,強(qiáng)撐著吃過晚飯后,回房就張羅著要睡覺。翠屏一邊給她倒熱水洗漱,一邊隨口說閑話:“小姐,我把咱們帶的那刀傷藥,包出一包給了張明憲。他從外面回來時摔了一跤,手背蹭掉了一塊皮?!?/br> 萬家凰背對著她,躺在炕上:“他不是挺靈活的一個人嗎?” “他今天沒閑著,跑了大半天,說是回來時餓得心慌,腿一軟,就絆在門檻子上了?!?/br> 萬家凰有氣無力:“哦,軍務(wù)忙?!?/br> “他不是忙軍務(wù),他這一天光跑裁縫鋪了。他說厲司令昨天送了好些衣料去裁縫鋪,讓裁縫們趕工制衣服,要不然天氣冷,怕您缺衣服穿?!?/br> 萬家凰的腦袋在枕頭上略微的一動:“哦?那張明憲又不是裁縫,跑斷了腿也沒用啊?!?/br> “一家的裁縫不夠用,他把全城的裁縫都叫去了。其實這縣城也不大,哪至于跑成他那樣子呀?我看他還是有點笨。我還問他呢,我說也沒見裁縫過來給我們量尺寸,沒尺寸怎么制衣服?他說有尺寸,司令給裁縫了?!?/br> 萬家凰翻了個身,面對了翠屏:“胡說八道,除非他是編了個尺寸?!?/br> “可不是,真搞不清楚。我看厲司令也是性子怪,明明是個能向您討好的事情,他非瞞著您干,也不怕衣服全不合身,浪費了料子?!?/br> 萬家凰重新翻了回去,心里忽然懷疑厲紫廷并未胡編,但他也確實不曾對自己動手動腳過,那么只能說明他的尺寸,都是目測得來的。以著他那個虎視眈眈的看法,莫說目測個身體尺寸,他的眼睛若是能發(fā)射愛克斯光,只怕早連她的五臟六腑都看透了。 “下流東西。”她紅著臉暗罵他。 罵過之后,她狀似無意的開了口:“明天見了厲紫廷,我問問他就知道了?!?/br> “明天您可未必能見著他。張明憲說厲司令下午出城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br> 萬家凰一聽這話,慢慢的坐了起來:“哦,原來是出城去了。” 出城必是為了軍務(wù),他也是身不由己,他若真是為了愛情就將前途事業(yè)全拋了不管,那也不算是個英雄,她也看不上他。 胸口立時松快了些,她感到了餓,但是思來想去的,還是沒好意思支使翠屏去給自己拿點心。最近她有點做賊心虛,生怕自己眉飛色舞,讓人瞧出了端倪要笑話。 翌日上午,司令部后門停了兩輛大馬車,是裁縫鋪連夜趕工,把第一批衣服送過來了。 萬家凰人在房中坐,并沒有瞧見大馬車,只見勤務(wù)兵們捧了衣服一趟一趟的往房里運,房里原本有個靠墻的大立柜,眼看著柜子里花紅柳綠,一層一層的壘出了高度。 大部分是她的衣服,萬里遙和翠屏也有份,款式全有些老氣,因為不像西式服裝那樣緊合身材,所以尺寸差不太多就行,大點小點都能穿。萬家凰看不上這些衣服,但是挺感激厲紫廷的那一份心。有心就好,她領(lǐng)情了。 傍晚時分,又來了一批衣服。 萬家凰領(lǐng)情領(lǐng)到如今,看著勤務(wù)兵們捧進(jìn)來的狐皮斗篷,心里漸漸的犯起了嘀咕。這是隆冬時節(jié)才穿得上的大毛衣裳,厲紫廷把它都預(yù)備了出來,這是要留自己住到哪天?難不成,自己就這么糊里糊涂的住個沒完了? 那成了什么話? 這一天,厲紫廷果然沒有回城。 萬家凰是在翌日的上午,才又和他見了面的。張明憲說他歸期未定,所以她也就沒有數(shù)著時間等,結(jié)果越是不等,他越是會自己忽然的回了來。 他進(jìn)門時,她照例還是在窗前讀書。忽然聽見了房門響動,她一抬頭,正好和他打了個照面。他是西裝革履的打扮,單手攥著一副皮手套,頭上沒戴帽子,冷風(fēng)吹得耳梢鮮紅。 萬家凰心中對他自然是有個印象的,可是如今站起來望著他,她就覺著自己又被他“驚艷”了一下。不過是一天多沒見,她的眼力卻是明顯的見了長,之前她就沒發(fā)現(xiàn)他竟有著那樣英氣的眉峰,清晰的雙眼皮下,他的黑眼珠也是那樣的亮那樣的大,悠悠一轉(zhuǎn)之時,簡直就是孩子般的大眼睛。 她看他,他也看她,看她老是那么氣定神閑白里透紅的,是一朵標(biāo)準(zhǔn)的人間富貴花。現(xiàn)在的她在他眼中,不只是美了,現(xiàn)在的她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種保證——只要她在他的身邊,那么他的人生就會一路的溫暖起來,明亮起來,好起來。 兩人這么眼睜睜的對視了片刻,末了一起都覺出了不對勁,于是又一起笑了。萬家凰是笑出了一口白牙齒,自己也覺得自己笑“大”了,可是收攏不住,只能是一邊笑一邊扭開臉去望窗外。他倒是笑得很有控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