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郵件都慢

    ……”

    正淡淡想著，小廝快步上前一連端來了好幾個熱氣騰騰的碟子。菜色皆是清淡類型的，又鮮又甜。她雖然不重口欲，卻也十分喜歡其中的一道甜品，細(xì)細(xì)嘗了不少。

    桂花糯米藕，是將糯米灌在蓮藕中，配以桂花醬、大紅棗一起精心制作，不但軟綿香甜，而且還有著濃郁的桂花香氣。

    她慢慢品嘗著，不時打量一下空無一人的二樓走廊。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聞綺年終是停下筷子，一瞥，看見外面的燈籠一一亮了起來，水塘鎮(zhèn)的夜晚登場。

    看著各處瑩黃通紅的亮光，聽著河流水聲嘩嘩作響，聞綺年坐在原處，漸漸感到有些孤單，低落地坐在原地。

    樓上，奚詠終于緩了過來，這才慢慢來到了廳內(nèi)。臉色變幻幾番后，他終于恢復(fù)了溫和，輕聲地喚了聞綺年一句，打斷了對方漫無目的的思考。

    郁郁垂頭的少女回過神，一偏頭，想起了不久前的小尷尬，神情變了變，緩緩勾起了個不懷好意的笑，揚著下巴打量了一眼他的重要部位。

    然而，奚詠的臉龐沒有出現(xiàn)如她想象中的扉紅。

    他的眼神落在了桌上，故作滿面的哀怨委屈，緊緊盯著那桌涼透的殘宴。

    作者有話要說：　　借鑒：木心；沈從文

    ☆、第十五章

    聞綺年摸了摸吃飽的小肚皮，不自在地?fù)噶藫甘种?，嘆氣說道：“那，你再點些吃食？”

    奚詠緩緩勾起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不，我要你請我去吃這鎮(zhèn)子上最貴的店家。”

    jian詐，他真的不是個商人之子嗎？

    聞綺年腹誹著，但奚詠已出了房費，她也不愿意拿人手短，便臭著臉點點頭。

    問了小廝一番后，二人找了只船到淌朱樓去。

    淌朱樓即是水塘鎮(zhèn)的夜晚中最最繁華的那一顆明珠。賞舞，聽曲，用膳，無所不有。

    剛下船，一抬頭，他們便看到了面前雕梁畫棟的臨岸樓閣，四方燈火輝煌，笑語不斷，從里面?zhèn)鱽淼母杪曈茡P極了。

    看這奢靡的氣息，不知道會如何昂貴。聞綺年一面往里走著，一面rou疼地捂緊了荷包，這可都是枝素夫人的血汗錢。

    奚詠瞥見她的小動作，暗地里竊竊笑了一聲。

    進(jìn)門剛站定，就迎來了一名梳著雙角發(fā)髻的小女童，看似十歲左右，面容還有些肥嫩，水沁般的雙眼軟軟眨動著，真是生得眉清目秀，她乖巧地笑著，引二人落座樓閣中心的一席。

    綠窗籠水影，紅壁背燈光。

    而中心空出了好大一塊場地，一群白底小花衫子的年輕女子坐在邊緣，或彈琵琶，或撫古琴，響亮而圓轉(zhuǎn)地唱著清山調(diào)子，余音裊裊。

    她們圍著的三四名舞女身段裊娜多姿，一身凝脂白玉rou，烏亮的眼睛里盛滿了情和愛。

    行搖云髻花細(xì)節(jié)，應(yīng)似霓裳趁管弦。

    艷動舞裙深似火，悉凝歌黛欲生煙。

    坐席上的人們仿佛都醉在了舞女深深的微笑中。

    有一名紅綢金裝的美麗舞女繞到了奚詠身側(cè)，端起酒盞，柔軟入骨的胳膊就要搭上他的肩頭。

    聞綺年側(cè)眸掃了一眼舞女，卻發(fā)現(xiàn)她正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媚眼一勾，好似在挑釁。

    綠茶功力不錯。聞琦年平靜地收回目光，默默喝了一口自己點的小瓶米酒，可惜這女人誤會他們的關(guān)系了。

    奚詠早就渾身不自在，眼見這女人越靠越近，吐氣如蘭，他眉頭一跳，臉上再掛不住笑意，低眸找了舞女手臂上唯一有遮擋的臂釧部位，彬彬有禮地用指尖一推，竟然就把對方推出了數(shù)寸。

    這樣的距離終于讓他舒適了些?？磁诉€有些詫異和不服，他便側(cè)身露出自己的劍柄，微笑著盯了對方一眼，那眼神里的笑意微冷，有凜然不可侵犯之氣。

    見女人悻悻離去，聞綺年深感看了一場好戲，她甚至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想：奚詠這家伙鐵定是下午被撞壞了。

    不行，太邪惡了。想到這里，聞琦年有點不好意思，便又倒了兩盞米酒，一舉下肚。水塘鎮(zhèn)的糯米酒香甜可口，真是佳釀。

    丫鬟們端上了不少美食。聞著那香味，且之前又一直沒有用膳，奚詠也是實在餓了。

    他略一思考，立即拾起筷子，飛速地動著，企圖趕緊吃完走人。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抬頭賞舞。

    樓閣中的賓客都沒注意到，一群玄青勁裝纏環(huán)臂甲的男子來到了門外。他們約有五六名，手中持劍。

    迎賓的小女孩們沒見過這陣勢，一時間，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不知所措。

    為首的青年戴著深青斗笠，暗金紋路的護(hù)腕下別著一把冷利的匕首。他被斗笠遮了半張臉，只能看見烏紅的薄唇。

    青年緩步進(jìn)門，抬起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在血色的燈籠下一片冷肅。他面無表情地左右扭轉(zhuǎn)了一下脖頸，這才抬手豎起一根骨骼分明的食指放在唇邊。

    “噓——”

    他沖小女孩們輕輕一笑，露出一個淺淡酒窩，幽深的丹鳳眼里毫無暖意。

    下一秒，他身后的幾名男子飛踏向前，輕點桌案，瞬間落入中心舞女的圈子，長劍閃著冷光。

    “啊呀——”

    大廳頓時亂了起來，舞女們紛紛尖叫著后退，驚懼地看著眼前不知來源的人士們。

    奚詠眼眸一閃，拉著聞綺年退到了樓柱旁，右手扶著劍柄。

    感覺聞琦年有些晃動，他側(cè)頭一看，頓感無語，原來是少女的雙眼已經(jīng)開始有些迷蒙了。

    有些人天生善于喝酒，卻獨獨對甜米酒毫無抵抗之力。不幸的是，聞綺年剛好就是這種人。

    這廂，門口被為首的青年一人所堵住，其余青衣人們已經(jīng)控制住了現(xiàn)場，與淌朱樓的武丁們形成僵持的局面，雙方都尚未出手。

    奚詠以左手護(hù)住聞綺年，緊緊凝視著中心。只聽見有人低聲道：“看樣子是胥山派的?！?/br>
    他畢竟喜好閱覽游記，頓時明白，這應(yīng)該就是青州胥山派的人。

    聞綺年不滿意地拉下奚詠的胳膊，鳳眸一瞥，清脆地說道：“干嘛勒著我？……臭流氓?！?/br>
    看來這下戰(zhàn)斗力折半了。思路被她打斷，奚詠閉了閉眼，悲痛地想著。

    這廂，斗笠青年將劍柄放在手中不輕不重地拍著，直到大廳內(nèi)部全部安靜了下來，齊齊望向他，這才簡單地微微行了一禮，慢條斯理地說道：“胥山派無意打擾各位雅興，不過……”

    他抽出玄劍，錚聲分明。

    “有個謀害我派弟子性命的女人藏身淌朱樓中。在下只會把她帶走，其他人等一概不動。”

    他的聲音很冷，帶著些低沉的沙啞，讓聞綺年想起自己在東窗下研磨墨塊時，指下感受到的那種磨砂質(zhì)感。

    奚詠打量了對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