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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無意識摩挲著食指上的戒指,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周暮時轉(zhuǎn)身,經(jīng)過緊閉的書房門時腳步一頓,接著開門走了進去。他的視線從里間上鎖的門上掠過,接著低頭拉開了書桌抽屜,從最底層抽出一張白紙黑字的文件來。他盯著紙上一行行的協(xié)議看了許久,像是在認真研究又像在發(fā)呆,最后把它又塞回了抽屜里。周暮時沒回臥室,他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一夜,直到咖啡變得冰涼,才隱約有了睡意。第二天醒來時,他不知何時躺在了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洗干凈的咖啡杯則擺在茶幾一角。他坐起身,揉了揉鼻梁,下意識往書房掃了一眼,通訊器卻響了起來。秘書接通之后道:“去聯(lián)協(xié)委的車已經(jīng)等在樓下了,不過今天早晨有人預約要來見您……”“誰?”“虞敏?!?/br>虞城山的女兒?周暮時收回視線,問:“今天下午的行程有空嗎?”“這個……已經(jīng)排滿了。”“那就不見。”“好的?!?/br>秘書正等他掛斷,卻聽周暮時又問:“虞淵呢?”“虞先生上午九點已經(jīng)到崗了?!?/br>周暮時切斷了通話。他沒在聯(lián)協(xié)委找到要找的人,只好先坐車去了議會大樓,和眾人商量選舉事宜,忙碌到傍晚散會,一位來旁聽的中年議員叫住他,邀請他去喝一杯,被周暮時以胃不好不勝酒力婉拒了。“是嗎?真是可惜,虞副部長倒是很會喝酒的,你們夫妻不太一樣啊?!?/br>周暮時淡笑:“沒想到他和您還是酒友。”“酒友算不上,之前訪問商會的時候一起喝過幾杯,”議員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虞副部長年紀輕輕一表人才,難怪身居高位,要是再過幾年,競選秘書長恐怕就輪不上我們幾個老家伙了?!?/br>“您說笑了?!?/br>“說起來,那天在商會正好有一場內(nèi)部展銷,虞先生花高價買了樣新產(chǎn)品,說是拿回去送給夫人,當時我妻子也在,羨慕得不行,回去還罵了我一頓呢。”周暮時微愣,想起被丟在書房抽屜里的那個金屬盒,下意識捻了捻手指,嘴唇微動,卻沒說什么。離開議會大樓,他坐上回去的車,途徑中央大廈,忍不住盯著頂層玻璃看了一會,秘書探過頭來詢問:“虞先生今天有一個采訪,要等他下班嗎?”周暮時面無表情地思考了片刻,隨即微微頷首,秘書正要吩咐司機掉頭,腕上的通訊器卻響了起來。她低頭查看過后,有些遲疑地報告:“聯(lián)協(xié)委的柳先生約您晚上七點見?!?/br>“哪里?”“……瑪各賭場,離這兒有點遠?!?/br>周暮時皺起了眉,朝窗外又看了一眼,抬手確認了一下時間,最后道:“先回去吧,快一點?!?/br>車在公寓樓底停下時,周暮時匆匆推開門,卻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了下來。是個打扮精致卻姿容萎靡的女人。虞敏顯然已經(jīng)等了很久,被保鏢拉住還不依不饒地試圖往前湊,懇求周暮時救她父親。“抱歉,”他的語氣里卻沒有多少歉意,只冷冷道,“你父親犯了罪,我沒這個能力從聯(lián)邦手里要人?!?/br>“沒有,他是被人誣陷的!我爸什么也沒有做!你相信我!”“這些話,你可以等開庭那天對法官說?!?/br>“姓周的!你就這樣看著我爸坐牢嗎?”虞敏哭花了妝,扯住他的袖子控訴,“你和我哥結(jié)了婚就盡拿我們家的好處,不把我當一回事,連你丈夫也不當一回事嗎?”“聽起來你和他感情很好,”周暮時道,“那怎么不去找他?”虞敏被他這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氣得幾乎失智,哭得愈發(fā)兇起來,周暮時卻已經(jīng)失了耐心,抽回袖子就要離開,掙扎間手上卻被對方狠狠一抓,食指上的戒指掉了下來。他目光一凜,彎下腰撿起包進手帕里,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鏢把人架走,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里。**賭場建在地下,穿過昏暗的長臺階,里面是截然不同的天地,賭桌上堆砌著成山高的籌碼,空氣里混著金錢和雪茄的味道,金碧輝煌又藏污納垢,周暮時很少來這種地方,但也不是第一次,只避過人群,跟著服務(wù)生走貴賓通道進了里面的單獨包廂。他坐下等了十五分鐘,約他的人才姍姍來遲,解開衣領(lǐng)一屁股坐在對面,問:“好久不見,喝點什么?”周暮時抬頭,語調(diào)微冷:“我不是來跟你喝酒的。”“行吧,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意思也沒有,”對面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按鈴讓服務(wù)生拿了瓶黑啤,咬開瓶蓋干了一口,“周大少爺今天特地去聯(lián)協(xié)委找我,有何貴干?”這人叫柳真,和周暮時在學院時期曾是同窗,雖說性格完全不合,但也算有點交情,畢業(yè)后偶爾會聯(lián)系,大多是用通訊器,真正坐下來交談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因為都受不了彼此的個性。光是賭場這個會面地,換個時間周暮時絕對一步也不會踏進來。但此刻他懶得顧這些,直接開門見山道:“虞城山的事是怎么回事?”“原來你是問這個……什么怎么回事?”“控訴他的罪名都是真的?”柳真笑了:“聯(lián)邦檢察院親自出馬還能有假?過半個月就是正式審判,依我看他這回是要完。”“是誰做的?”“你不知道?”“我如果知道,還在這里浪費什么時間?”柳真嘟囔道:“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還以為是你干的呢……借刀殺人倒像是你最擅長的手筆?!?/br>周暮時斜了他一眼:“我有什么理由陷害他?”“是嗎?我以為你早看他不爽了呢,叫老油條這么多年岳父,啊呸,公公,還不夠你殺了他?”周暮時冷著臉糾正他:“我岳父早死了。”“反正都差不多,”柳真揮了揮手,接著壓低聲音拉回主題,“這樁案子告發(fā)得蹊蹺,之前委員會里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人說抓就抓了,估計確實是頂上有人要搞姓虞的,具體原因不清楚,總之,你早點跟虞家劃清距離,這里頭水深得很?!?/br>周暮時敲了敲桌沿,沉吟不語。“哎不對,你家里頭還有個姓虞的……那什么,你和你老公什么時候離婚?。俊?/br>周暮時抬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柳真撓了撓頭:“干什么,難道你們已經(jīng)離了?形婚嗎?也對,估計沒誰能想不開跟你周大佬過日子,是我想太多了。”周暮時輕嗤一聲,懶得再理他,打聽得差不多了,便打算離開。“哎,來都來了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