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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聲附和。大家都喝了酒,這會兒都在興頭上,聲音十分嘹亮,幾乎傳出了整個山谷。這種大半夜偷東西的方式,賈赦還是第一次見。一般做小偷的,偷東西的時候必定是速度很快,手腳麻利,而且要偷偷摸摸的安靜環(huán)境下進(jìn)行,生怕多弄出一點(diǎn)響動被人聽見。但這些人,不僅干活不急不緩,還喜歡弄出很大的響動,吃個酒也是不安分,鬧哄哄,喊聲很大,似乎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所做的茍且之事。鬼三被他們的喊聲震回了神兒,低聲和賈赦道:“老爺,他們喝了這么多酒,必定動作遲緩,趁此時機(jī)下手,倒是個絕佳的機(jī)會?!?/br>“不急,”賈赦剪短回答后,眼睛便一直盯著那邊的人。片刻之后,賈赦的目光便停留在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年身上。這少年剛剛吃酒的時候,就一直被那位喊話的首領(lǐng)照顧,因不能喝酒,他人灌酒給他的時候,那位首領(lǐng)也替他擋著。干活的時候,也是把最簡單的摟碎石的活計讓給他做??瓷倌旰推湔勑︼L(fēng)聲的樣子,說明倆人的關(guān)系不止是照顧與被照顧的簡單關(guān)系,該是很好的朋友。這前者和后者看似差別不大,但卻有很重要的一點(diǎn),年長照顧年少多是出于憐憫或是責(zé)任,但朋友之間卻是平等的,可無話不談。賈赦覺得這少年應(yīng)該是知道一些情況,而且瞧其清瘦無力的模樣,應(yīng)該很好跟蹤控制。賈赦勾勾手指,示意鬼三看向那少年,低聲問他,“一會兒他要是跑了,你的屬下們是否能跟緊這個少年,保證不讓其走丟?”鬼三立刻明白賈赦的意思。而今天色大黑,只有下玄月照出的一些微弱光芒。要是碰見一個體力好腿腳麻利的逃起來,必定不大好跟蹤。找個弱一點(diǎn)的,就比較容易了。鬼三拜服自家老爺?shù)乃紤],忙說會親自去,保證把人跟到。鬼三說罷,就去吩咐四名屬下,根據(jù)山谷四個可能逃跑的方向,讓他們先在半路埋伏,做好后備準(zhǔn)備,以防跟丟。安排好這些之后,鬼三便看向賈赦,沖其點(diǎn)了點(diǎn)頭。賈赦再囑咐:“三面包抄,除了那個身形消瘦的少年,你們要不動身聲色地將其放走之外,余下的所有人,一個不落,必須全部緝拿。不要給任何人留下記號,逃跑或是通信的機(jī)會?!?/br>眾侍衛(wèi)應(yīng)承,隨即便悄悄私下散開。賈赦則依舊伏在山坡上,看著他們行動。大約半盞茶的工夫,只聽到凌空打響一記口哨,便是一陣防若風(fēng)吹過的嘩嘩作響聲,接著便見礦坑那邊亂起來了,有人喊著“官府來人了”,大家便紛紛丟下工具,四處作散。有的燈籠被踩滅了,礦坑變得比之前黑暗不少。這時候四周忽然明亮起來,一共有十名侍衛(wèi),分點(diǎn)燃燈籠,站在四個方向,將包圍圈內(nèi)照亮。侍衛(wèi)們很快就控制住了所有頭挖礦的人,除了那個身形消瘦趁亂逃走的少年。賈赦早已經(jīng)起身,站在土坡上,冷眼看著一切。宋奚臨走之前給他的四名高手,分別叫雷、鳴、閃、電,賈赦剛剛重點(diǎn)觀察的就是這四個人,眼瞧著這四名侍衛(wèi)動作迅速,手腳麻利,絲毫沒有拖沓或者下手太重之嫌,目前尚還算滿意。賈赦下了土坡,雷侍衛(wèi)便拖著車雙全過來,令其跪在賈赦跟前。賈赦看一眼雷侍衛(wèi),倒是很稀罕其反應(yīng)麻利。“叫什么名字?”賈赦問。車雙全看眼賈赦,有轉(zhuǎn)眼珠子朝看了看四周這些抓他的人,挑眉高聲問:“呸!我為啥要告訴你們名字。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抓我?”“車雙全。”另一侍衛(wèi)已從其他待抓的人口中問出其名字。“剛剛你的人還在喊‘官府來人了’?!辟Z赦打量車雙全一圈,冷笑道,“瞧著倒是不太聰明。”“誰不聰明了,老子干偷雞摸狗的事兒,自然是怕官府。但你們這些人都穿著麻布衣裳,根本不是什么官差老爺,我自然要問?!避囯p全梗著脖子,帶著一股犟勁兒。賈赦讓屬下清點(diǎn)人數(shù)。“回大人,共有二十三人?!?/br>賈赦看向車雙全,車雙全微微垂下眼眸,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似是一副認(rèn)命狀。還不及賈赦再出言,車雙全便先發(fā)話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憑啥把老子一窩人都給端了!”車雙全特意強(qiáng)調(diào)一窩。“什么老子,再說一聲砍爛你的嘴。這是我家大人,當(dāng)今圣上御封的輔國公?!崩资绦l(wèi)介紹道。車雙全一聽是輔國公來抓自己,立刻傻眼了,然后他看了看賈赦的衣著,蹙著眉直搖頭表示不信。堂堂名震天下的輔國公,哪里會穿這樣的破布衣裳來親自抓他這個鄉(xiāng)野莽夫。“不信?”雷侍衛(wèi)從懷里掏出官印來,給車雙全瞧,另有圣上御賜的令牌,也一并給他看了。車雙全這才信了,嚇得渾身哆嗦,那些跟著車雙全一起被抓的人也都嚇得不行,一個個撅著屁股猛勁兒磕頭求賈赦饒命。賈赦自是不管那些人如何,只觀察車雙全,讓他不必磕頭,抬起頭來。車雙全身子僵住,然后緩緩地抬起頭。他看一眼賈赦,便忙垂下眼眸,模樣看似膽顫心驚,但賈赦瞧得出,他的表情里只有驚,沒有恐。“你來此偷礦目的為何?”賈赦問車雙全。車雙全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家里窮,缺錢花,便商量著和兄弟們干了這事兒。大人饒命,草民知錯了!”賈赦轉(zhuǎn)而問其他人,發(fā)這些人都是家里清貧,走投無路的窮人。因?yàn)檐囯p全提供了來錢快的活計,他們便都愿意跟著他做活。“和車?yán)洗笠黄鸶苫?,不僅有酒有rou吃,還有錢賺,而且活兒干得也不是特別累,大家都很愿意,也都感激他。”此言一出,其余人等紛紛附和,表示的確如此。賈赦又問了這些人的出身,倒是都能立刻道出自己的身份,是附近哪個村縣的,家境如何艱難等等。到車雙全這里,倒也干脆,只是他道出的地方也不是在柳州本地,而是遠(yuǎn)在山東。賈赦又問他來柳州多長時間,車雙全便有幾分遲疑,才坦白告知賈赦他是今年開春的時候才來的柳州。“本是投奔親戚,沒想到親戚不在了,我身上盤纏不夠,便四處閑逛琢磨掙錢的法子,后來知道柳州一帶盛產(chǎn)鐵礦,我才因此起了歪心思。”“那你的鐵礦銷路在什么地方?”賈赦又問。車雙全聽到這句話,臉上原本的緊張感竟然有些許消退了,好像是松一口氣,他終于熬到這句似得。車雙全隨即發(fā)現(xiàn)賈赦在盯著自己看,表情又拘謹(jǐn)起來,抿了下嘴,然后跟賈赦磕頭道:“小的也不知那人是誰,只是每月月中的時候會跟他在柳州城城西十里處的一片林子里交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