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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會接到朱婆子送來的一筐雞蛋。“說是可憐一農(nóng)戶家的姐妹日子過得苦,故而都會買她家的雞蛋來,我們都覺得這也沒啥,便都沒多問?!?/br>“既是如此,我家大人不過是問這筐的來歷,你們幾個怎如此心虛害怕,遲遲不敢坦白?”豬毛問。婦人忙七嘴八舌的解釋,倒是有些亂,不過賈赦都聽明白了,也在心里稍微做了一些總結(jié)。這些婦人之所以不敢說她,多是因為懼怕敬畏朱婆子。這朱婆子而今也不過二十八的年紀,卻攬著長公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務(wù),此人辦事最爽快,若下頭有人糊弄欺辱了她,那勢必不會有好下場。但她嘴巴又甜又巧,當年做竇聰奶娘的時候又是一心一意對竇聰好,故而十分受長公主的倚重,便是連脾氣暴躁且事兒多的竇駙馬也對她贊不絕口,不曾刁難過她。而這個朱婆子對下人也不拿大,若是誰家有個難處,病災(zāi)之類的,她都會問候到,出手相助??芍^是把恩威并重執(zhí)行到極致境地的人。故而長公主府的眾下人們對朱婆子是既害怕又感恩,面上都十分敬著她,背地里也都不敢說她壞話。賈赦聽著這朱婆子有幾分能耐,倒覺得事情有些希望了。打發(fā)走廚房這些人,立刻叫了朱婆子來。不多時,一名穿著湖藍蝴蝶紋對襟長衫,十樣錦鵝黃色碧霞羅裙的婦人,便不急不緩的款款走來。賈赦抬眼打量這婦人一眼,轉(zhuǎn)即又打量她一圈。這婦人身段妖嬈,腰肢纖細,長得風(fēng)流雅韻,一頭烏黑發(fā)挽成同心髻,鬢里插著盤珠步搖,手上戴著一個翠玉手釧,臉蛋白里透紅,整個人仙姿玉色,立于長公主府的眾下人們之中,便若鶴立雞群,氣質(zhì)卓然不同。這副模樣倒不像是奴才,更像是哪一家漂亮若仙的管家媳婦兒。這樣的女人,竟然在府中被人敬稱為‘朱婆子’。不過聽說她當初就是因為長得美,才被選為竇聰?shù)哪棠?,如此想倒也在情理之中?/br>朱婆子規(guī)矩行禮,見過賈赦,便不卑不亢道:“請大人盡管問話,奴婢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定當竭盡全力幫助賈大人破案。但還請賈大人盡快查清案子真相,還長公主府一個清靜。奴婢身雖微言輕,不懂官場里頭的事情,但奴婢是長公主身邊的奴才,自該竭盡為自家公主著想。還請大人體諒,盡快平定公主府里的sao亂,奴婢實在不想長公主從宮里回來之后,還要被眼前這番混亂的景象驚擾?!?/br>“說得……好?!辟Z赦嘴角勾起一抹笑,贊嘆這朱婆子的果然口齒伶俐。“笑什么?”宋奚進院了,三兩步走到賈赦身邊,余光不經(jīng)意掃了朱婆子一眼,轉(zhuǎn)即目光就頓了下,然后落在了賈赦那抹略帶欣賞笑容的嘴角。“我感嘆家里頭有個這樣的管事兒婆子,真是福禍相依。管事兒能耐一等一,闖禍的能耐更是無人能及?!辟Z赦一邊說一邊盯著朱婆子的面色變化。宋奚眼底閃過驚詫,轉(zhuǎn)而再次打量向朱婆子。宋奚對這樁案子了解不深,但他對賈赦了解深,賈赦既然這么說了,那么眼前這跟人應(yīng)該就是……白蓮教教主?這倒是讓人想不到,沒這位容貌絕色的漂亮女人,竟然會和白蓮教教主有關(guān)聯(lián)。朱婆子掃一眼剛才觀察自己的宋奚,轉(zhuǎn)而又去看向賈赦,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賈大人何出此言,奴婢誠惶誠恐。”“倒沒見你有半點惶恐?!辟Z赦說話間,宋奚便落坐在賈赦的身邊,和賈赦一起對峙眼前的朱婆子。朱婆子垂下眼眸,微微躬身,“奴婢內(nèi)心極為惶恐,不過是此刻在二位大人跟前,強裝鎮(zhèn)定罷了,奴婢作為長公主府的人,豈能在外人面前丟了長公主府的威嚴?!?/br>宋奚聽這話也笑了,倒是有些理解賈赦剛剛為何會流露出贊賞她的目光,“這家奴,倒是比那個什么駙馬出息些?!?/br>宋奚一貫看不上竇駙馬,而今就在賈赦跟前,他自然更加肆無忌憚地表現(xiàn)不屑。朱婆子一聽竇駙馬之名,臉上當即閃也現(xiàn)出不屑之情,忙行禮請宋大人不要拿她和竇駙馬比較。賈赦緊盯著朱婆子的臉:“為何?”朱婆子冷冷看一眼賈赦,便繼續(xù)躬身表示:“奴婢一個下賤之身,不配與高貴的駙馬爺相提并論?!?/br>朱婆子話說到“高貴的駙馬爺”這里的時候,語氣十分隱忍,以至于尾音隱隱有些發(fā)抖,聽起來似乎帶著很大的恨意。賈赦轉(zhuǎn)而立刻問宋奚:“駙馬爺呢?”“老實回房呆著了?!彼无傻馈?/br>“去把駙馬爺請來!”賈赦又問她雞蛋的事,朱婆子一聽有人證實了,也不抵賴,承認她只是可憐張大嬸才買她的雞蛋。這朱婆子臨危不亂,說話條理分明,極為自信,而且是她直接接手了張大嬸的雞蛋,賈赦勢必要查她,轉(zhuǎn)即讓人搜查朱婆子的住處。朱婆子聽聞此話,震驚了一下,轉(zhuǎn)即面色就恢復(fù)平靜,也不爭辯。賈赦立刻再添吩咐,“但凡是她可以隨意出入,所掌管之所,都要查?!?/br>朱婆子臉上才露出一絲慌張。賈赦當即讓人下了朱婆子身上的鑰匙,讓衙差和侍衛(wèi)以及長公主府的幾名管事協(xié)同行動,以免有人說他京畿府的衙差在搜查過程中,順手牽羊貪墨了什么。宋奚見賈赦不論辦什么事兒,都想的如此周全,對賈赦不吝贊賞起來。賈赦這樣做事細致的人,怕是有人想特意挑刺兒找他毛病,都找不到。宋奚嘴角起了一抹滿足的微笑。相較于宋奚的愉悅,朱婆子的面容就十分有趣兒了。她很恐慌擔(dān)心,但卻不想表現(xiàn)在臉上,強烈地壓抑自己的情緒,面上一派風(fēng)輕云淡。一般人不去觀察她細微的表情,定會被她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的淡定狀態(tài)騙過去。竇駙馬罵罵咧咧地在衙差的引領(lǐng)下進了院,一瞧朱婆子在,愣了一下,轉(zhuǎn)即就又開始暴怒,指著賈赦和宋奚,責(zé)怪他二人竟然隨意審問他們長公主府的人,而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長公主大,還是你大?”宋奚問。竇駙馬語塞,轉(zhuǎn)而瞪向宋奚。賈赦見狀,猜測剛剛宋奚一定是用長公主的權(quán)威來堵竇駙馬的嘴了。只是不知道長公主是不是對這件事真的知情,如果宋奚只是請皇后將長公主暫時引到宮里去的話,事后長公主知道自己府里發(fā)生的事情,只怕不會放過宋奚。特別是宋奚對竇駙馬表現(xiàn)出如此明顯的不屑,賈赦擔(dān)心長公主會因為照顧自己夫君的情緒,而到太后和皇帝跟前告宋奚一狀。若是這般結(jié)果的話,倒是自己給宋奚添了麻煩。所以今天這樁闖公主府的事,一定要查出點什么來,方不算辜負宋奚為他冒的險。“駙馬爺可認識她?”賈赦指向朱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