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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知道了,也罵了那些婆子沒分寸。卻覺得是自己的責(zé)任,便要來找大老爺認錯。不想大老爺早一步料到這些,打發(fā)人來告知王熙鳳安心養(yǎng)胎,不必cao心此事。王熙鳳感動地應(yīng)承,回頭便和賈璉道:“也怪我這些天真安閑了下來,該問一問府里的事兒。這要是我管著,必定不會讓那些爛嘴的婆子們擾了老爺?shù)那屐o?!?/br>“你有這份兒孝心便行了。既然老爺也沒說你什么,你也就別多想,再不濟有我,回頭我去問老爺?shù)闹饕猓堰@事兒攬下來?!?/br>“別去,”王熙鳳瞪一眼賈璉,“這事兒鬧到而今這樣,還真就只能大老爺去處置了。他打發(fā)幾個婆子送出去沒什么,換成你做,就落個苛責(zé)下人的名聲,回頭我們還白白得罪了史大姑娘?!?/br>賈璉想想也在理。這事兒要是早早的被王熙鳳發(fā)現(xiàn),呵斥幾句,也便消停下去了。而今鬧得府里人人都知道,這種時候打發(fā)人出去,自然引人注目,搞不好還會得罪人。“湘云meimei脾氣是個爽朗的,但我總覺她……”王熙鳳垂眸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接著道,“罷了,許是我想多了?!?/br>賈璉也沒有追問,只顧著關(guān)心王熙鳳今天的胃口如何,想吃什么,他好要人去弄。王熙鳳被賈璉周到的關(guān)心哄得十分開心,也不管別的如何,一味地和賈璉調(diào)情逗趣兒,倒覺得滿心幸福,只盼著這樣的日子以后能天天如此。印婆子把府里的一些傳言原封不同的告知賈赦之后,便道:“也不知何故,這話傳的很快,老奴起初知道的時候,本以為這點小事兒用不著報給老爺聽,卻沒想到只過了一天的工夫……”“下人們之間隨口幾句亂言,成不了多大的事。”賈赦便整理手里的案卷邊說道。印婆子忙道:“是!”“那位女先生可來府中了?”“今天下午來見了見姑娘們,便定好明天來上課?!庇∑抛拥?。許久之后,賈赦才停手,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然后道:“明兒個你便把史丫頭的可憐之處講給女先生聽,她若有疑問,你便如實回答,不必遮掩,最后瞧瞧看她有何見解?!?/br>印婆子心下十分疑惑,老爺此舉何故。但見大老爺沉默,垂頭忙活手頭的案子,心料大老爺要忙正事,是不愿再多聽什么了,遂悄悄退下。次日,印婆子便照著賈赦的吩咐,婉地跟女先生霍珠提了一下史湘云的窘?jīng)r,請她今后多多照顧史湘云。霍珠聽此話后,十分不解問印婆子:“多照顧她的話,是嬤嬤您的意思,還是你家老爺?shù)囊馑???/br>“我家老爺?shù)故菦]親口說過這話,那便算是我的意思吧?!庇∑抛尤鐚嵒卮鸬馈?/br>“恕我直言想問,嬤嬤們既然都不住在史府,史家人如何苛待史姑娘,讓史姑娘受苦的事兒,是從哪兒聽來的?”印婆子被問愣住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是從別人的嘴里聽說的。“史姑娘來之前,可有過這樣的說法?”霍珠問。印婆子搖了搖頭。霍珠眼珠子一轉(zhuǎn),便嘴角翹起,謝過印婆子。轉(zhuǎn)頭她進了書房,便給姑娘們留了一首詩,然她們對應(yīng)寫出一首意境相同的來。便趁著這些姑娘們作詩的工夫,霍珠便叫了史湘云春來,嘴上說是讓她幫自己去園子里折花,準(zhǔn)備下一首詩的題目。出門到了園子之后,霍珠便帶著史湘云到一處僻靜的涼亭內(nèi)說話。“我瞧姑娘性情爽快活潑,是個難得豁達之人,有些話我才愿意和姑娘交底?!被糁轭D了頓,便對一臉疑惑的史湘云道,“養(yǎng)育之恩大過生恩,能把姑娘養(yǎng)出如此豁達性情的人物,想必對姑娘也費了不少心思,給了許多照顧。”“先生是在說我叔叔嬸子么?”史湘云頓一聲,眉目愁苦起來,“她們待我可不是先生所言那般。但我會謹記先生的話,以后回去好好孝敬他們?!?/br>史湘云說罷,便從懷里拿出一塊嶄新的手帕,上面繡著很精致的荷花圖,“這是我繡的,送給先生?!?/br>“小小年紀(jì),你的女紅已經(jīng)精致如此,實在難得?!被糁閲@道。“嬸子早就要我學(xué)會這些,平時家里有什么針線活兒,用不著那些丫鬟,都是我來做。有時候繡到深夜困了,我拿著針都能睡著了?!笔废嬖瓶嘈Φ?。霍珠聽聞此話,面目更嚴肅了,對史湘云道:“聽你此言,確實顯得叔叔嬸子十分苛責(zé)你了?!?/br>“都是命,誰叫我沒了爹娘呢。”史湘云苦笑一聲,面容里露出堅強,轉(zhuǎn)即就沒心沒肺地笑著,表示她早都習(xí)慣了這些。霍珠聽到此,才總算明白了為何榮府里會有關(guān)于史湘云的那些流言。連對她這個都不太相熟的先生,她說話都是一副訴苦狀,榮府里的其他人,恐怕都中了此招。“快住嘴,這樣的話你以后少說。”史湘云愣住,驚訝的看著霍珠,沒想到她會出口教訓(xùn)自己。“我雖不知你叔叔嬸子把你養(yǎng)大,待你是怎么刻薄了。可我而今瞧你性情爽朗,女紅出色,也可吟詩作賦,通曉琴棋書畫,模樣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知禮大方。這樣的教誨之下,你說他們苛待于你,叫我如何相信?!被糁轭D了頓,接著道,“許多高門后院我走得多了,自然也有一些見識。要說苛責(zé),比姑娘慘過十倍百倍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主母對這些姑娘,從來撒手不管就是了,由著她們平庸,無才無德。而她們卻偏偏一聲都不敢抱怨,為何?一個真正要苛待你的人,又豈會讓你隨隨便便跑到這兒來玩耍,四處造謠。”史湘云聽了這話,臉頓然紅了,羞臊地低頭。她蹙著眉,臉蛋紅撲撲地,只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她叔叔嬸子待她確實不算刻薄,只是平日教誨嚴苛了一些,覺得女兒家女紅好,就非要她日夜練習(xí),為此還特意安排活計給她。她心里不情愿,便覺得委屈,就忍不住抱怨了。“先生說得對,是……是我小心眼了?!笔废嬖埔膊皇钦嫦胛勖锼迨鍕鹱?,只是覺得委屈想找人發(fā)泄而已。在史家她不大敢,便到賈母這里抱怨兩句,順便還能招惹府里上下的人都疼惜她。“知你不是有意如此,不然我也不會趁此時機單獨找你說話。但你這事兒務(wù)必要收斂一些,免得自己落得名聲不好了,還把別人連累。再者,你當(dāng)這榮府里的人都是吃素的,沒人了解你的小心思?”霍珠提醒她一句。史湘云愣了下,對上霍珠的眼睛。霍珠道:“這府里就有一位,在整個大周都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你以為你這點小事兒能逃過他的眼?今兒個他有心讓你好,才提點我來管這事兒。它日你招了他的厭煩,逼他親自伸手來管你。那時候他一點點的小動作,便會召來你叔叔那邊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