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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做事過于執(zhí)拗所致。到底是親兄弟,大哥對自己也并非那般無情。賈政頗覺得自己今天像運氣好撿到便宜一般,倍感慶幸,給賈赦再三謝過之后,便憨厚的笑著表示自己不討嫌了,訕訕退下。賈母瞧他們兄弟之間和氣相處,更是高興,對賈赦囑咐道:“你二弟性子固執(zhí),有時候是容易犯糊涂,就得有個人好好提點教誨才行。你幫幫他,多讓他懂點道理,回頭我也謝你?!?/br>賈母說著說著話便軟下來,目光帶著一絲祈求,看著賈赦。“有些事兒別人幫不了多少,道理講清楚了,最后該如何做還要看他自己。便就說大家誰都懂殺人犯法的道理,但還是會有很多人忍不住犯下這種事。”賈赦接話道。賈母蹙眉點點頭。心料賈赦會這樣跟她說,就是怕她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他身上?!澳惴判?,你二弟做錯了什么事,我不會遷怒到你頭上。你盡管教他,他若敢冒犯你,便告訴我,我定要狠狠罵他。”賈赦應承,又問賈母給姑娘們請女先生的事,他而今手上有個人選。這位女先生姓霍,當初也曾如元春一般,因為賢孝才德被選入宮中任女官,后來年滿二十八歲,便被從宮里放了出來,也不曾婚嫁,便做了女先生,一直出入各個高門后宅,教誨千金小姐們,名聲倒是很好,被她教過的人家,無一不贊她。賈赦聽聞這女先生的厲害之后,便一直動了心思,不過因她先前一直在兩家王府和繕國公府教書,不得空才作罷。而今那女先生看了,惱恨于繕國公如此輕待女人,誓死也不愿在他的府中教書了。賈赦便‘乘虛而入’,才得機會請來這位女先生。賈赦請她來,自然是存著教育迎春的心思,但如果其她姑娘們也愿意一塊上課,資源得到更好的利用,賈赦也沒有意見。賈母也聽過這位姓霍女先生的大名,笑道:“既然是個好機會,能叫三丫頭和四丫頭都跟著借光了,是她們的福氣。今兒見著我那倆侄子,倒叫我又想起我那可憐的內侄孫女來。也不知你愿不愿意,我想著正好憑這個由頭,也把她叫來一起學習,咱們這兒熱鬧,她也愛來我這兒呆著。”賈赦知道賈母所指的人正是史湘云,沒了爹媽的小女孩子,賈赦自然覺得是該可憐,何況而今這不過是順便的事兒,便立刻答應了。賈母高興不已,生怕明兒個自己就忘了,這就打發(fā)人去知會史鼎。而后,賈母便拍腿嘆道:“丫頭們都湊齊了,可惜就差一人?!?/br>賈赦假裝聽不懂賈母話里的意思,囑咐賈母注意身體,早些安歇,便托辭告退了。賈母念著黛玉一會兒,因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跟林如海鬧得不愉快,也張不開口和他說什么,遂斷了這個心思,嘆兩口氣,也便由著鴛鴦攙扶他安歇去。賈赦帶了柳之重先前所說的那樁十年前的案卷,秉燭夜讀。這件案子倒是很蹊蹺,十年前,從京城一家畫舫老板投河自盡開始,便在一個月內,陸續(xù)有三名畫舫老板緊隨其后,也投河自盡了。整件事情發(fā)生頻率高,而且身份類似,很容易就讓人懷疑是有人蓄意謀殺。但偏偏其中有兩名畫舫老板,確實是在他人的目擊之下,獨自一人主動投河死得。另兩位雖然沒有人目擊證人,但也找不到他殺的證據(jù)。四名受害者在自盡之前,都不曾有過任何消極情緒,有一位甚至還在籌備三天后的壽宴,高興地邀請好友們務必要赴宴,結果轉頭自己就一頭扎進河里,再沒主動爬出來。“四人在死前沒有任何自殺征兆?!?/br>賈赦把這四名畫舫老板的名字寫在本子上后,又添了這么一句話。整件事的確如柳之重所言,有些蹊蹺,而且過于蹊蹺了。但當你若真懷疑是有人謀殺的時候,又目擊者聲稱看見死者主動投河的證詞,便又徹底辯駁了之前的懷疑。因時隔久遠,案卷上的描述內容又十分簡略,賈赦僅憑這些描述,實難推敲出什么其它的結果來。但賈赦可以肯定一點,這四名畫舫老板的死的確值得懷疑,并且他絕對不信這是自然情況下的巧合。次日,賈赦在御史臺簡單處理了幾件雜事,又派人問了烏丞相那邊可有要協(xié)助處理的失誤,被告知沒有什么大事之后,賈赦便趕早去了京畿府。桌案上早堆滿了柳之重讓人找來的案卷。這些都是二十年以來,京畿府懸而未決的案子。賈赦從頭翻閱起來,以飛快地速度掃了前十年的卷宗,都是些手法各有特點的殺人案,并不具備共同性。賈赦讓隨侍的小吏把這些整理之后,便開始去看最近這十年的案子。賈赦從中找出了兩樁疑似自盡的案子。轉即又想了想,叫小吏去調出近十年來,被判為自盡的案子。從這里面賈赦又剔除了那些普通的自殺案,留下來了五樁跟之前有一些雷同點的自盡案。賈赦總結了一下后幾件案子的案發(fā)時間,都在距離那四件畫舫老板自殺案案發(fā)不到三年的時間內。死者除去那四名畫舫老板,便是妓院老鴇兩名,從八品的戶部小官一名,客棧掌柜一名,燈籠鋪伙計一名,這都是投河自盡的。另有兩名是客棧的掌柜及其兄弟,一個上吊自盡,另一個割腕自盡。賈赦之所以會把這些案子歸納在一起,是因所有的死者在自盡之前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情緒不對,而且這些人多數(shù)都性子厲害,欺負慣了別人。奈何最近的一樁也是七年前的事了,想查實清楚只怕很難。賈赦又再次排查了下近幾年來的自盡案,確實再沒有出現(xiàn)類似的事。多是些后宅內投井上吊的丫鬟小妾,或是窮途末路的絕望之人,這類人死之前都有很明顯的傷心欲絕的情緒,死因很容易探知,該都不屬于可疑那類。案子不好查,就先記錄下來,得空慢慢琢磨便是。賈赦把所有案情精簡總結到本子上之后,才覺得肩膀脖子都很酸痛,伸了下懶腰,順便往外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擦黑了。眼下早已經(jīng)過了放值的時間了,這些陪著他整理案卷的小吏們竟沒有一人吭一聲。賈赦不禁贊嘆,前任府尹估計果真把他曾經(jīng)的這些下屬們都調教得很好。賈赦便讓豬毛賞幾貫錢給那些幫他整理案卷的小吏們,放他們明早可以晚來半個時辰。賈赦的馬車離開京畿府時,同泰街上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宵禁。正好碰到張赧帶著一隊人馬巡邏。張赧一眼就認出了賈赦的馬車,笑嘻嘻的跑來和他招呼,脆生生地喊賈赦一聲姐夫。賈赦隔著窗紗,輕聲應和,囑咐張赧要好生巡守,切莫貪玩沖動,耽誤了正事?!斑@真顏太子一行,滿天下人都看著,皇帝因前車之鑒,也十分重視京畿一代的安全。你以后但凡碰到有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