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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薨了?!?/br>賈母愣了下,轉(zhuǎn)即道:“三公主死了,這道理我也明白。我知道這事兒八成是牽涉了什么機密,一般人不能知曉。我而今就是好奇,也不會問你其它,只是想知道,她暴斃背后所牽涉的事兒,是否會把宋大人或是你連累進去?”賈母憂心忡忡地,她倒不在乎三公主本人是死還是活,只是怕賈赦或者宋奚牽涉其中,鬧出什么危險來,以后不安穩(wěn)。“跟我們沒什么干系,是三公主自己犯了錯。罷了,這整件事的經(jīng)過也可以告訴您,但您可一定要保密,不許和任何人提及,特別是您的那些老姐妹們?!辟Z赦對上賈母的眼睛,順便觀察她的表情。賈母忙點頭,讓賈赦放心,她在榮府做當(dāng)家主母那么多年,便是老了有點糊涂了,但這點分寸還是懂得。賈赦遂把三公主涉及的假官銀案和江洪榧案告知了賈母,起因也說得明白,都是因為愛慕宋奚所致。賈母聽得心驚rou跳,萬沒想到在世人眼中那般氣度從容芳華的三公主,最終會干出這些蠢事來,可謂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過這女人篡權(quán)的事兒還真少見。而且自古以來,篡權(quán)的事兒對錯與否只按照成敗來分,敗了,在誰看來可能都是犯蠢,但倘若是成了,那又會變成令人佩服的驚天動地作為。“虧得她想得出如此精密的計劃,也敢冒這樣大的膽子去偷圣人的國庫。這樣的手段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女人都敢做的。別說女人了,就是絕大多數(shù)爺們,也未必能與她這份膽量匹敵。只可惜她的膽識沒用在正地方,盡去做壞事了,還偏偏惹錯了人,去算計宋大人。換個人,保不準(zhǔn)這事兒就能成了?!?/br>賈赦聽賈母這一遭話覺得不對勁兒,“你怎么向著壞人說話,再者這件事我也立功了?!?/br>他在整樁案件里,可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你能有什么用?!辟Z母嗔怪地看一眼賈赦,好像她兒子真沒什么能耐,只能靠姿色取悅別人一樣。賈赦不滿地扭過頭去,端起已經(jīng)變溫的參湯,一飲而盡。賈母瞧出賈赦的不悅來,忙笑著哄他,“好好好,你也厲害。”這夸詞也太不走心了。賈赦有點嫌棄。“要說這女人癡情起來,真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有時候也挺可怕的?!辟Z母嘆口氣。賈赦忽然笑了,對賈母道:“誰說就女人癡情如此,男人也一樣。過兩年,咱們家保不齊就有一個。”賈母一聽賈赦這話,驚訝地關(guān)注他:“你什么意思?”“我問您,這三公主是因為什么如此?”“你這記性怎么還不如我一個老婆子好?之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就因為她愛慕了錯了人,又犯蠢野心太大?!辟Z母嗤笑,搖了搖頭。“三公主是自小就仰慕宋奚,一直發(fā)癡貪戀他,總想愛賴著他一起玩兒。至大一些,少女懷春,懂了情愫,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辟Z赦仔細解釋道。賈母不解看賈赦:“你說這些廢話干什么?”賈赦對上賈母的眼睛,“您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咱們家現(xiàn)在就有一個這樣的,雖然將來比不上人家膽大能犯蠢,但發(fā)癡絕對是第一!”賈母愣了下,轉(zhuǎn)而反應(yīng)過來,有些氣急,拍了下桌子。“老大你胡說什么,寶玉才多大?!?/br>“就這會子把該斷得掐斷了,省得長大些時候,當(dāng)斷卻斷不了,反害了他。這孩子有癡狀,您而今也看得清楚了。你瞧他今日只因為林丫頭不在這留宿,傷心精神不濟,且再過幾年,十四五歲,情竇初開的時候,指不定還能吐出一口老血來。然后等他再大一些,便如三公主這般,二十來往,心性定了,癡心不悔,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一頭撞死在墻上的決心。他可能沒人家的膽量謀劃什么,他很可能就禍害他自己了,比如剃發(fā)出家之類?!辟Z赦道。賈母聽完這些話,渾身打個激靈,眼睛瞪得更厲害了,氣呼呼地看著賈赦。別以為她不知道,老大從一開始就繞她,怪不得他會忽然好心和自己說三公主的事兒,合著前面都是鋪墊,最后就為說寶玉。賈赦見賈母有點生氣了,還不吭聲,就知道自己說的話,她心里是也有感覺的,但她是一直裝糊涂,從沒有細想其中的利害問題。老太太想就這么蒙混過去,賈赦就非得把這個現(xiàn)實戳破,讓她好好面對。“那您說說,您現(xiàn)在怎么想,打算讓倆孩子訂親?”賈赦追問。賈母蹙起眉頭,“胡鬧,這倆孩子才多大,以后難保有變數(shù),婚事切忌早定?!?/br>“您看,您自己都不能肯定您這份兒心思,那就不要縱容這倆孩子過多相處。將來寶玉若真有一日中意上人家了,事兒再不成,鬧得他癲狂發(fā)癡,您說到底是誰的過失?”賈赦嚴肅地問賈母。賈母:“她們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瞧你腦子里都想什么,你——”“三公主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再有,母親難道不知‘青梅竹馬’為何意?”經(jīng)賈赦這最后一質(zhì)問,賈母啞巴了,嗓子哽住再沒有話說。“寶玉本就比其他孩子癡,就更該細心教養(yǎng),多加注意。您別怪我說句傷您心的話,他這么大年紀(jì),不該繼續(xù)在內(nèi)帷廝混了。這會子正是學(xué)如何為人處世,如何養(yǎng)性情的關(guān)鍵時候,一定要有身邊人的言行做榜樣。后宅內(nèi)這些姑娘們將來走的路跟他并不同,總要他這么和她們混在一起,您將來是指望他變成姑娘,嫁人么!”“亂嘴胡沁!”賈母瞪一眼賈赦,指了指他,“你這廝,盡撿些難聽的話說給我?!?/br>賈赦:“您再細想想,我是故意說難聽的,還是只是講事實。他不是我兒子,將來也不會給我養(yǎng)老送終,我說他難聽的話,故意惹您心里不舒坦,圖什么?!?/br>賈母狠狠地蹙眉,看賈赦。“倘若我答應(yīng)你,不在后宅養(yǎng)他了,你打算把這孩子弄哪兒去?”“必定不會讓他繼續(xù)在府里住,大家都對他寵愛太過,想改掉他現(xiàn)在的性子,就得讓他知道自己身邊沒人可依賴?!辟Z赦頓了下,便對賈母介紹,“我聽說京外有一家祿山書院,先生都是一些有名的大儒。吃住都在那邊,每月可回家三天?!?/br>“我不同意。”賈母立刻心疼道。“那您便當(dāng)我沒說,還是那句話,這又不是我兒子,我也只是好心盡責(zé),跟您提個醒兒罷了?!辟Z赦也沒有什么生氣的態(tài)度,態(tài)度平和地和賈母告辭。賈母目送賈赦走后,就心神不寧,真有些怕因為自己的溺愛耽誤了寶玉的前途。她唉聲嘆氣好一陣,才讓鴛鴦攙扶她回去歇息。次日,賈政不知道怎么得知賈赦向賈母舉薦祿山學(xué)院的消息,特來拜謝賈赦。賈赦好些日子沒和賈政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