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的關(guān)系是裝的，他根本就看不上賈赦？蔡飛屏心一抖，有點(diǎn)心寒了，很害怕自己以后也會被宋奚利用厭棄。

“掌管律令，文書，檔案……參與朝議，考察公卿百官，典正法度，察舉非法。這些都是御史應(yīng)盡的職責(zé)，臣只讓方芹盡本職而已，并未做任何過分要求，更沒有挾公報私?！辟Z赦解釋道。

秦中路抖著嗓子忙附和證明。

皇帝見賈赦面色淡定，保證自己沒有狂妄之舉，氣兒才消了些。

“那你召集御史臺眾官議事，唯獨(dú)沒叫方芹，是何緣故？此舉難道不是排擠他么？”

賈赦認(rèn)真解釋道：“微臣是昨日讓方芹等四人整理歸檔御史臺歷年來的舊案卷。今晨來御史臺時，聽說案卷數(shù)量過多，方芹等四人處理不完。之后有甲成蔭被貶黜，葛青來和梁樂云主動請示搬離方芹的屋子。

臣便思量著將此事重新分派，未免出現(xiàn)昨夜方芹等熬夜處理案卷的情況，遂召集眾御史一起商議，重新議定分派任務(wù)的辦法。本來是叫了方芹來，但派去傳話的小吏回來說方芹伏案熟睡，叫不醒。我便想他昨夜勞累過度所致，不宜為難，便打算讓他免了這活兒，好好歇息便是，只叫其他人來處理?！?/br>
皇帝一聽賈赦這哪里是恃權(quán)凌人，公報私仇。明明是個體恤下屬，根據(jù)實(shí)際情況及時變通，改變處理方法的好上級。

皇帝忙問賈赦這些話可作真。

秦中路忙道：“確實(shí)如此，臣和御史臺眾位御史們都可作證。微臣們都不禁贊嘆賈大人以德報怨，有君子風(fēng)度。卻萬沒有想到，方芹那廝不分青紅皂白便沖進(jìn)直正殿內(nèi)，公然冒犯指責(zé)賈大人。實(shí)在是越矩?zé)o禮至極！

微臣當(dāng)時看不下去，命人掌了他的嘴，也只是打了一下，警告他長記性而已。眾御史們也是要跟他解釋誤會，誰知他卻固執(zhí)己見，根本不聽，反指責(zé)微臣等人是趨炎附勢的宵小之輩?！?/br>
皇帝瞇起眼睛，轉(zhuǎn)而看向戴權(quán)。

戴權(quán)從聽賈赦那話，就擔(dān)心這事兒有內(nèi)情，方芹耍了他。此刻心里萬般后悔，也連忙跪下，解釋他也不知情，一切的話都是原封不漏的轉(zhuǎn)達(dá)自方芹之口。

皇帝立刻命人召方芹，同時也派人去御史臺打聽，最終果然正式秦中路所言不假。一眾御史臺官員們也都可以證實(shí)，賈赦召集他們的目的的確是為了分派任務(wù)，幫方芹分擔(dān)整理檔案。而方芹不分青紅皂白詆毀眾人的莽撞言行，也同樣被證實(shí)了。

皇帝大怒，質(zhì)問方芹作何解釋。

方芹跪趴在地上，也傻眼了，萬沒有想到其中的情形是這樣。那賈赦竟城府至如此地步，一步步令他進(jìn)了圈套。

方芹白著臉，說不出話來。

“朕看你挨一巴掌是輕的，什么來賠罪，故意耍心機(jī)來告狀才是真，連戴權(quán)都被你誆了去！”

皇帝恨恨地瞪著方芹，忽然對方芹失望至極。

宋奚恰在這時站出來，對皇帝道：“幾次三番察情不清，是非曲直不辨。方芹身為御史，負(fù)有監(jiān)察公卿百官之重責(zé)，他如此武斷莽撞行事，隨意誣陷忠良。此等人若仍留在御史臺，令百官何以安心為官做事？”

“臣等附議?！辈田w屏一聽宋奚這話，心里暖起來，帶著令兩位大學(xué)士同時表態(tài)。

方芹氣惱地咬牙，忙磕頭給皇帝，高呼：“既是臣視察知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臣該死，臣愿領(lǐng)罪！”

“你倒底氣十足?！辟Z赦冷笑嘆一聲。

真心賠錯的話，心里多少會有愧疚，哪里會像他這這般大義凌然，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兒。

皇帝本來見方芹及時認(rèn)罪，還算對他有些認(rèn)可。忽聽賈赦這一感慨，皇帝想想也覺得不對了。好端端的卻忽然這么大聲，語氣鏗鏘，哪里有半點(diǎn)認(rèn)錯的意思？

“方芹你是否心中不服？”皇帝問。

“皇上，臣愿意受罰。君要臣死，臣就可毫不猶豫死在皇上跟前。”

皇帝蹙眉：“朕要你命做什么。你若誠心知錯，便好生和賈愛卿賠罪?！?/br>
方芹的確很固執(zhí)，但這樣剛烈性子的臣子不好找。所以皇帝見他雖然犯了錯，心里還有些不舍。遂覺得只要方芹好好跟賈赦認(rèn)罪，最后給他一次機(jī)會也可。

“臣不敢當(dāng)，只愿方大人下次派人跟蹤臣的時候，能大大方方的跟在臣車后便可，不必見人回頭就心虛的扭頭就跑。一旦被我屬下誤作為是壞人，不小心誤傷了人命，便就不好了。”賈赦淡淡道。

皇帝一聽竟還有跟蹤的事兒，瞪向方芹，又看向秦中路，問他剛剛怎么沒交代這事兒。

秦中路忙賠罪表示：“圣上問什么，臣便答什么，未敢多言其它?！?/br>
“糊涂，豈能白白叫你家大人受委屈！”皇帝轉(zhuǎn)而怒看方芹，希望他能好好表個態(tài)。

“臣不過是在盡檢查本職而已?！狈角壅f罷，就跟一尊雕像似得，一動不動跪在那里。

皇帝瞧方芹竟然絲毫沒有體會他的苦心，立刻來氣了，“看來你是真不服氣，朕今天定要你心服口服！就說你先前奏折所言，哪一句屬實(shí)。你說鄰家秘聞妖言惑眾，那你跟朕好好說說鄰家秘聞這幾期書中，哪一句是妖言，是不實(shí)言論？”

方芹默了會兒，反正見眼下情勢難收，何不干脆說個明白，縱然便是死，他也要做個用于諫言郡王的忠臣，遂執(zhí)拗地開口了。

“便是上面所謂探訪問詢的線人甲、乙、丙、丁……之話，誰知真假，誰知他不是惡意杜撰引眾讀書人誤入歧途。再者，賈大人與著書人勾搭成jian，互通有無，早已經(jīng)是大街小巷人人稱道的事實(shí)。臣不明白，皇上為何不將這jian臣處置！”

“你……”皇帝指了指方芹，真想告訴他鄰家秘聞上的每一個線人所言都有據(jù)可查，是切切實(shí)實(shí)的鐵證。奈何鄰家秘聞的事兒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事兒要保密，他此刻只能忍著不能說。

皇帝此刻真恨不得把方芹掐死，奈何他剛剛卻夸下海口，要方芹心服口服，身為豈能出爾反爾。

皇帝一時間有些為難了。

“方芹，你沒有任何實(shí)證指證我，卻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不覺得好笑么?！辟Z赦適時地發(fā)言，緩解了皇帝的尷尬，“你憑什么就說我是jian臣了，照你萬事僅憑一張口的能耐，是不是我也可以說你jian臣，滿朝文武都是jian臣了？”

皇帝覺得賈赦說得在理，什么事兒就憑著一張嘴說，他方芹還理直氣壯，成正義之人了。

“要什么證據(jù)？外面那么多人說道出你的茍且事兒來，還不夠么！所謂天下之大，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必定不是無辜。”方芹和賈赦辯完，就跟皇帝道，“皇上，您只要派人去外頭查查，便可很容易找到賈大人和著書人勾搭成jian的證據(jù)了?！?/br>
方芹本來派人跟蹤賈赦，就是想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