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賈母沉吟片刻,蹙眉道:“你說得不無道理,這做庶妃必然是委屈了咱們姑娘,抹臉面的事兒咱們不干!先看看再說,若是那邊改了口,答應能成側(cè)妃,也可考慮。”“老祖宗明鑒?!蓖跷貘P笑了,轉(zhuǎn)而解釋自己也是好心為元春著想,若是有說錯的地方,還讓賈母和王夫人別介懷。賈母推她到一邊去,樂道:“鳳辣子今兒被什么附身了,竟跟我們客套起來?!?/br>王夫人也道:“是,我們都知道你好意,不必如此客氣?!?/br>王熙鳳聽了這話便不多言了,和賈母聊起賈赦在外頭開書肆的事兒。賈母一聽,問是不是真的,而后又罵賈赦是胡鬧。王熙鳳便同賈母隱晦的提了提那書肆十分賺銀子。賈母至此才住嘴不說,一臉納悶的模樣,“他還會做生意了?”“這開書肆可比一般的厲害呢,只做文人的生意?!蓖跷貘P解釋道。賈母滿意的點點頭,嘆賈赦的確有些出息。“原來他之前在賬房領銀子就為做這個,怎的不和我們說清楚,害我們都誤會了他。”“我猜老爺當時因吳新登的事兒給氣著了,便想著就是說了能有幾人信他,倒不如先做出來,讓大家親眼瞧著實在。”王熙鳳明里暗里都在夸賈赦。賈母聽得挺滿意,畢竟大兒子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他出息了,做母親的也該開心的。王夫人特意看了眼王熙鳳,見她眉飛色舞還有意繼續(xù)說,心里便有點不舒坦,但而今當著眾人的面兒,她是沒有半點膽量去說大房的壞話了。總之惹不起,便躲著,雖也托辭去了。王夫人出了門,就轉(zhuǎn)路到元春的住處。元春正悶頭繡花,聽母親來了,忙把放下手里的東西,笑著迎她。“繡什么呢?”王夫人問。“蓮花?!痹汉π叩貙⑺焕C了幾片花瓣的蓮花晾給王夫人看。“手藝倒是精進了不少,沒給你娘丟臉?!蓖醴蛉藝@道。元春應承:“許多針法是我在進宮跟嬤嬤學得,外面學不到。”“難為你有心,肯如此上進。”王夫人頓了頓,然后盯著元春的眼睛道,“你璉弟妹怎會突然提續(xù)弦的事兒,想必是你說的了?!?/br>元春被嚇了一跳,忙跪地否認自己不敢,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王夫人忙把她拉進懷里,“我知道你干不出這樣的事兒,不過隨口試試你罷了?!?/br>元春被哄著止了淚,心里終究不舒坦,垂著腦袋不說話。王夫人拍著她的后背,自己也難受的流眼淚下來。“咱們二房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大伯父而今什么樣你也該清楚,你舅舅又出了那樣的事兒。怪為娘姓王,才會連累了你們跟著受委屈。而今你年紀也不小了,議親的事兒自該慎之又慎,這種時候萬不可傳什么不好的名聲出去。你的婚事你只管放心就好,母親定然會瞪大眼睛給你挑個頂好的人家,不讓你受委屈?!?/br>元春悶悶地點點頭,抿著嘴,終究是不敢將心里話講給王夫人聽。送走了王夫人后,元春便獨自一人郁結(jié)地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廊上嬌嫩的蘭花隨風搖擺,心也跟著打顫起來,垂淚不止。抱琴看著姑娘這般光景,心疼不已,勸慰她臥榻休息。元春聽話的躺下來,也睡不著,便想著之前讓抱琴托人買的那本書來。“快拿來與我看看?!?/br>抱琴看看左右,才去柜子里仔細翻出早前藏好的書,遞給元春。元春摸了摸封皮那四個字兒,念了聲“鄰家秘聞”,便翻閱起來,前頭的故事她早聽過了,根本沒什么興致。直接翻到后面,看那個人的故事。元春情不自禁地用她的纖纖細指按住上頭的名字,雖然字不同,但音相通,也叫她禁不住心跳加快起來,想起自己初見他的情形。當時隔著屏風,她聽姊妹們切切私語,說他如何好,便壯著膽子偷偷瞥了。終究只見了他側(cè)影一眼,卻驚為天人。從那一刻起,元春就發(fā)現(xiàn)自己眼里便再看不到其他人了。那一眼留下的樣子便跟著了魔似得印在她腦海里,令她至今反反復復不停地想。其實元春早在宮里的時候,就聽過一些關于他的傳言,都是講述他如何厲害的。元春一直以為是有心人為了討好皇后,故意夸大其詞罷了,遂那些小宮女們紅著臉議論紛紛時,她淡然處之,從沒拿此當回事兒。她進宮這七八年來,那人也去過皇后娘娘的春和殿幾次,但皇后娘娘從來只叫太監(jiān)去伺候,宮女都極少用,更不會把她們這些女史帶在身邊。故而元春這些年在宮里,除了聽到一些關于他高升的消息外,并沒有真正見過他。而今想來竟有些后悔,早知他會是這樣的人物,她當初寧愿自降身份,跟著那些小宮女們在春和殿外偷偷地望上他一眼。至少她現(xiàn)在會多一樣景象回憶,而不是只有在賈母那里的驚鴻一瞥了。“姑娘,外頭都在傳送宋大人有斷袖之癖,是不是真的?”抱琴禁不住擔憂問。元春嗤笑:“休要聽那些人胡言,張侯千金怎么死的我最清楚,有皇后派去的太醫(yī)親自診斷為證,根本跟他沒干系。至于來往雅風館,對男人來說又算什么,遠了不說,咱府里就有,當不得一回事兒。”抱琴應承,遂不多言了。王夫人從元春處出來之后,心里還計較王熙鳳所言續(xù)弦之事,便打發(fā)周瑞家的捎話,讓王熙鳳來這一趟。王夫人等了好些時候,才見周瑞家的領著王熙鳳姍姍來遲。不及王熙鳳言語,周瑞家的便道:“二奶奶那里今日回話的人多,適逢秋收大事,又耽誤不得?!?/br>王夫人面上憨厚的點了點頭,眼睛卻不滿地瞪了周瑞家的一眼,而后笑著讓王熙鳳坐,問她:“你忽然在老太太那兒你提你大姐的事兒,可是另有什么想法?”王熙鳳剛賄賂過周瑞家的,已然知道王夫人曾去了元春那里。眼下既然元春不認,那她也不認,搖頭只道是隨口說說而已。王夫人笑:“跟我你見什么外,你沒嫁進賈家的時候,我跟你便就是一家人了?!?/br>王夫人的言外之意,王熙鳳該要念著這份兒親情。況且當初她若非她從中撮合,以王熙鳳的條件哪會嫁給國公府的長房嫡孫。王熙鳳心里只有冷笑,面上卻言笑晏晏,拍胸脯發(fā)誓自己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并不知道什么其它。王夫人哼笑兩聲,沒想到王熙鳳而今倒是油鹽不進了。續(xù)弦那事兒,王夫人是有心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但她不想從元春嘴里聽到,本來是想著讓王熙鳳出頭,誰知她這會子跟自己竟裝起傻來了。“我當你有什么人選建議,原不過是胡嘴一說,罷了罷了,算我多心,你也忙,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