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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到包子鋪開店。卻沒想今日,他竟然能在此碰到賈雨村。本來從黛玉進府之后,賈政就一直沒得安生過,也便沒有什么精力去cao心舉薦賈雨村一事。而且當初賈雨村之所以官復原職,也有王子騰多次呈信保舉的緣故。而今王子騰也死了,賈政告了病假在家。賈雨村久不得志,又侍才倨傲,便從京城到了金陵。起初兩月,他還依稀盼著賈政的保舉消息,近來聽說王子騰死了,這才徹底死了心思,另謀活計??汕裳仪皟扇找蚁壬Z雨村由此變成了薛蟠的先生。今天賈雨村和個友人來了包子鋪,倆人要了盤花生米,又要了一壺酒,就著包子吃,順便閑聊起來。倆人隨即說起最近百姓們都常聊的薛家王家。賈雨村就好一通貶低兩家,不僅罵王子騰活該,連帶著把林家和賈家也說成了忘恩負義。至于薛家,他就更瞧不上了。“若非我趕路至此,沒了盤纏,如何屑于去個商人之家做先生。那薛蟠呆蠢至極,教他倒不如讓我對牛彈琴來得好?!辟Z雨村萬般嫌棄,“而今他舅舅出了這樣的事兒,真真避之不及,我盤算著忍到了月末,領了錢就走。”“果真難為你了,可小心著些,別被那家人害了性命去?!?/br>賈赦正打著算盤,聽賈雨村這么說話真有點無語。雖然說薛蟠的為人是不怎么樣,但他好歹是拿了人家的錢吃飯,一邊拿著人家給的錢一遍是一副嫌棄嘴臉,未免太可笑了。再者林如海對他還不夠好?竟在他眼里也都成了忘恩負義之人。一邊嫌棄錢一邊又貪錢,無德無品,還自以為才華了得,天下人都有負于他。賈赦冷笑兩聲,放下手里的算盤,便想不聽賈雨村那邊說什么了。只坐下來琢磨自己的事兒。因已經聲名鵲起,金陵城發(fā)展探子的事兒就很順利。唯獨缺一個重要的人,便是有些學識,會識字能總結的人。將來這些消息都要通過這個人匯總,以書信的方式統(tǒng)一呈報給他,所以這個人選尤為關鍵。“這上面所述的樁樁件件真是大快人心,倒是比做官還叫人覺得痛快。它日若得機會能見上這著書人一面,我一定要好好拜一拜他,此等有氣節(jié)之人,認做師父也頗覺榮幸?!辟Z雨村忽然高聲嘆道。豬毛看眼老爺,正握筆沉思,根本沒理會那茬。到了傍晚,賈赦便將寫好的一封信讓人送往馮家。馮淵是個鄉(xiāng)紳之子,書讀得還算不錯。他對甄英蓮情真意切,寧愿舍命,可見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若此人愿意負責他消息網在金陵分舵的事宜,再好不過。馮淵當晚收了信之后,認真想了想,覺得若不是因為報了王子騰之事,他那日在大街上恐怕會被薛蟠打死。之后,也是因為人家之前給自己來信出了主意,讓他帶著英蓮去官府上了戶籍,請了知府大人幫忙證婚,他而今才得以平平安安名正言順的娶英蓮進門。他的命是給的,讓他有重活契機的英蓮也是他們幫自己爭取到的。馮淵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遂照著信上的說法,在家門口點了一盞紅燈,燈籠下面墜了一個小鈴鐺。賈赦派來的密衛(wèi)都不用往巷子里走,打眼看見紅燈籠,聽到晚風吹響的鈴聲,便知道了答案,立刻回來稟告。賈赦次日便見了馮淵,和他簡單說明他所需要負下的責任,“兩件,按照我的吩咐傳達任務,另一個人就是總結消息上報。消息搜集則要事無巨細,只要是有憑有據,哪怕是小消息也不可忽略?!?/br>馮淵點頭應承,賈赦又為他引薦了在金陵城留下的兩名皇家密衛(wèi)。賈赦當然沒有說出密衛(wèi)的身份,只說他們二人是自己的屬下,拳腳功夫很好。馮淵和他們見過之后,賈赦又給了馮淵他近日剛規(guī)劃好的金陵城消息網分布圖。金陵城所有需要布置探子的地方,賈赦都在地圖上用朱砂筆做了標記。“半年之后,你們能有這樣的成效便可?!辟Z赦道。馮淵應承,轉而聽說自己那天去應天府辦事之所以如此順利,全是托了賈赦的福,越加感激不盡,下跪發(fā)誓他和英蓮今后定不會負了賈赦。“你這親事再等兩日也好,等著甄家來人讓她有了娘家人后,再辦?!?/br>馮淵忙應承。賈赦又指著兩名留下來的密衛(wèi),囑咐馮淵道:“這兩名兄弟身手了得,護得住你。這兩日你若怕薛蟠再鬧事,便讓他二人暫住你家便可,人來了能頂一陣兒。左大人那邊我也知會了,你有事記得先找人去報官,到時他自會照顧你。但切莫對他提及鄰家秘聞一事,此乃機密,他并不知曉。你若擅自泄密,我也保不了你?!?/br>馮淵應承,不僅好奇問賈赦,“您上面那位到底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其實馮淵所言的是指著書人。賈赦則以為馮淵想探究皇帝的身份,立刻禁止他多想,并且警告他:“是你斷然想不到也惹不起的人?!?/br>馮淵早聽過一些關于著書人的傳聞,料到了,也不算驚訝,本分的點點頭,警告自己一定要知足常樂。薛蟠此刻卻沒有馮淵風光逍遙了,此刻躺在榻上吱哇亂叫,他身上到處都是淤青,怎么躺著都能碰到疼得地方。所以躺也躺不好,站著還嫌累,整宿整宿睡不著覺。薛姨媽心疼得掉眼淚,也罵薛蟠不懂事,“咱們而今可比不上從前的光景了,你老實著些,這段日子外面風頭勝,就別出門了,好好在家反省,正好跟你先生多學學讀書之事?!?/br>薛蟠嗤笑,他才懶得讀書。再說那賈先生也不算什么真文人,每次他只要賞給他幾兩銀子,那賈先生面上嚴肅不說,借錢的手到倒是很勤快?;仡^便真得替他去糊弄母親,由著他出去貪玩什么都不管了。“瞧瞧你什么態(tài)度,一提先生,怎么還笑得如此輕蔑?!毖σ虌寶獾门难词直骋幌?。薛蟠痛得嗷一叫,弄得薛姨媽忙去給他吹手。“手沒事兒,逗您呢!”薛蟠憨笑道。薛姨媽狠狠瞪他一眼,正要罵他,就聽薛寶釵道:“我叫人去打聽了,榮府的赦大老爺過幾日就要啟程,離開金陵?!?/br>“哦,是么?”薛姨媽若有所思。薛蟠卻不懂:“這有什么好說?”“我還聽說齊王打算在今秋選妃?!毖氣O說這事兒的時候因為害羞,聲音變小了些。薛姨媽驚訝道:“你是?”“母親別亂想,我才多大歲數,不夠呢。就恨自己年紀不爭氣,不然確想去爭一下,回頭我能出了頭,大哥他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罪受了?!睂氣O說罷,便紅了眼。薛蟠一聽,急忙道:“我的事兒我自己受著,用不著你苛待自己?!?/br>“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