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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假設(shè)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驚惶,反而以很坦然的態(tài)度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宋奚忍不住笑了一下,鳳目內(nèi)原本該有的犀利輾轉(zhuǎn)化為柔,淡雅如霧。“既然你肯把全部盈余給我,我便破例一次,告訴你這件事?!彼无蓮男渥永锾统鲆环庑?推給賈赦。賈赦打開來看,里面只寫了五個字,“孫信陽吳氏”。賈赦記得孫信陽,應(yīng)該是當(dāng)朝御史大夫?qū)O英武的幼子。“此人是個癡情種,十分有趣兒,相信你細查之后,會有很多驚喜的收獲?!彼无傻馈?/br>賈赦把信收起來,勾勾手,讓萬福取了八十三兩銀子給宋奚。宋奚好像真貪錢似得,親手把銀子收下了。因為有幾兩銀子散碎,他握在手里的時候掉了出來。賈赦拾起銀子,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錢袋倒出來,給他裝上。宋奚特意看了眼這錢袋,很普通,只是一塊錦緞余料縫制,上面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繡紋。他這才放心的將銀子裝進去收好。“宋大人若無事,就可以走了?!辟Z赦趕人道。宋奚指了指桌上他剛買完的書,“我還沒看呢,你們書肆的待客之道可真差勁?!?/br>賈赦無語,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xù)喝茶看書。宋奚則也坐下來,看似認真地一頁一頁翻看。賈赦肯定宋奚早就看過這兩期了,不明白他為何還要裝樣子。他偶然掃一眼過去,發(fā)現(xiàn)宋奚正翻到第一期寫“送溪”也就是他自己的那一頁。賈赦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廝終究還是來找他算賬來了。“的確句句屬實,但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常出沒雅風(fēng)館,妻子早亡,這兩件事之間毫無牽連干系。我和雅風(fēng)館頭牌杜春笑只是簡單地主仆。雅風(fēng)館、春風(fēng)樓這些地方于我來說,就猶如乞丐于你。都有同一個作用,搜集消息?!?/br>原來京城第一大妓院春風(fēng)樓是宋奚開得。賈赦如果沒記錯的話,大周律好像明文規(guī)定,當(dāng)官的開妓院違法。“這兩處地方的地契擁有者并非是我?!彼无伤坪蹩闯鲑Z赦的心思,及時補充一句。賈赦點了下頭,“明白,你在鉆律法的漏洞?!?/br>“可以這么說?!彼无商谷怀姓J。“你也說了,我書上闡述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錯。而對于你和杜春笑的關(guān)系,我持保留態(tài)度?!碑吘官Z赦曾親眼看見杜春笑當(dāng)著宋奚的面兒洗澡。那得是多熟悉的主仆關(guān)系,才能干出這種隨便的事兒來。“為何會這么說?難不成你是親眼看到了什么,才會有所誤會?”宋奚知道賈赦并非是蠻不講理的人,從他所書的兩期書的內(nèi)容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他的為人,所以他一定要問清楚。賈赦癟嘴,冷淡地和宋奚四目相對,就是不回話。“你說說,我或許可以解釋?!彼无傻?。因事關(guān)雅風(fēng)館粗使青山的安危,賈赦搖頭表示不能說,他自己倒無所謂,但不能拿別人的命冒這個險。宋奚挑眉,“我可以出八萬三千兩來買你這個消息。”賈赦搖頭。宋奚為難地蹙眉思慮了會兒,便口氣堅定道:“我今日一定要和你摒除這個誤會。這樣,我拿自己的性命作保,你坦白這件事之后,我不會因此傷害或逼迫任何人,不會多說多做任何事。你若不信,我還可以立字據(jù)給你?!?/br>賈赦還蠻驚訝宋奚為解釋一件事竟然會這么拼。看在他如此認真的面子上,賈赦便透露了一些,但他依舊堅持沒有提到青山。“有次我去雅風(fēng)館調(diào)查,剛好隔著窗戶縫看到杜春笑正打算沐浴,而你正躺在榻上看書等他?!?/br>宋奚在腦子里快速回想了下當(dāng)時的情景,恍然明白了。“原來是那日!杜春笑一直過分愛干凈,那天他刺探情報回來后,說身上上落了鳥屎,怎么都受不了,非要沐浴之后才能回報消息。你當(dāng)時如果看得清楚,就該知道他更衣沐浴時都隔著玉屏風(fēng),我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杜春笑此人是喜歡女子的,你若不信這點,可隨意派人去調(diào)查。我雖偶爾會宿在雅風(fēng)館,但從沒有和他同住過,我的房間在隔壁?!?/br>賈赦:“哦?!?/br>宋奚看他。賈赦沒搭理他。倆人正陷入無語尷尬之時,萬福忽然喊道:“有人來了。”賈赦也注意到了馬蹄聲,忙拉開窗紗去看。宋奚立刻抓著賈赦的胳膊,急忙拉他上樓。賈赦不解,正要問他,就聽見樓下有人高聲詢問萬福。“掌柜的,送書那邊的可來了消息?”萬福忙道沒有。腰間挎刀的錦衣男子便將一張紙條放在柜臺上,“我們主子說了,若收到消息,你立刻叫人到這里告知?!?/br>萬福不懂地看著他:“這位客官,請問您們是官府的人么,我們鄰家軒的事兒為何一定要告知你們?”“是你得罪不起的人物,透漏一句給你,我們家主子是宮里頭出來的人物。”男子說罷,便邁著響亮的步伐出門,騎上馬后,疾馳而去。賈赦奇怪地問宋奚:“你熟人?”“不熟,但他認識我。若讓他看見我和你在一起,他的主人自然會懷疑到你頭上來?!彼无山忉尩?。“他的主人?”賈赦試探問。宋奚反應(yīng)過來了,扭頭打量賈赦,“原來你剛剛是在等三皇子?!?/br>“三皇子?”賈赦搓了搓下巴,有些驚訝,也有些猶疑。當(dāng)今皇帝兒子雖然多,但多半都夭折了,而今好好活下來的只有三名皇子。其中最年長的是三皇子穆瑞迥,他剛過二十五歲,是賢妃之子,身份還算顯赫。稍比他年小的是十一皇子穆瑞遠,十七歲,為宮女所出,聽說很貪玩,并不太求上進。至于剩下的最小的那位就是皇十五子了,為皇后所出,雖嫡出血脈是正統(tǒng),但他才八歲,尚未成年,實在是變數(shù)太大。畢竟這是一個連二十多歲的太子爺都能隨便戰(zhàn)死在沙場上的朝代,過早站位的人,都太蠢了。“是覺得可惜了,還是失望了?”宋奚問。賈赦蹙眉:“是麻煩,我的書現(xiàn)在已然被你們這些尊貴的人盯上了,只怕將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查封?!?/br>“這簡單,我讓十一皇子代你認下這間書肆,他便不敢招惹了。”宋奚提議道。賈赦搖頭,宋奚這辦法相當(dāng)于直接讓他站位在十一皇子這邊,他才不傻。“我更喜歡聽天由命?!?/br>宋奚扯嘴笑一聲,便拂袖下了樓,隨即上了馬車,匆匆而去。賈赦站在樓梯上,望著宋奚所乘坐的馬車離開,頓然醒悟。宋奚剛剛的確是躲起來沒被人看到,可他的馬車卻一直停在書肆門口,倘若三皇子的人認得宋奚,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