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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不多時,便有了結(jié)果,果然如他二人所料,是中毒身亡,毒物極有可能是水莽草,而且嘔吐物有酒味。賈赦倒是知道水莽草,雷公藤的別稱,能治風濕,也有劇毒。他是在河南那片采訪的時候得知這東西,據(jù)說服下六七片嫩芽,就能引起頭暈腹痛,腎臟衰竭,甚至有心臟麻痹休克的癥狀。不過此毒發(fā)作是需要時間,一般都是半天到一天以后,當然藥量大的話,會縮短發(fā)作時間。宋奚打發(fā)走那女仵作,又問賈赦今晨邢夫人離家時的情形,飲用過的食物等等。賈赦便一一照實詳述。“聽起來的確奇怪,夫人既然昨日已經(jīng)歸了娘家一次,今日又為何再去?還有,本該昨日就該送回娘家的錢,卻沒有送,今早才說送?!?/br>賈赦點頭,“倒怪我,本來她是不愿回娘家,還是我常勸她,多拿些錢回去貼補?!?/br>“這不是你的錯?!彼无煽隙ǖ?,他特意看一眼賈赦,便大步往外走,“該去邢忠家看看了,你若愿意,就跟著?!?/br>賈赦便跟著宋奚到邢家。邢忠似乎尚不知邢夫人身亡消息,聽到消息后震驚不已,不禁捶桌悲痛。邢夫人胞弟邢德全恰好也在,跟著鬼哭狼嚎的喊起來,轉(zhuǎn)而還給賈赦下跪,抓著他的袍子求他好好安葬邢氏。邢夫人嫂子周氏隨即也被丫鬟攙扶了出來,她全身都在發(fā)抖,哭成了淚人兒,甚至一度暈厥。宋奚一派淡然坐在上首位,對邢家一家子道:“據(jù)夫人身邊的丫鬟所述,夫人是從你家用過午飯離開之后,才開始暈厥嘔吐?!?/br>邢忠忙辯解:“小人冤枉,小人的確留meimei在家用了午飯,可當時吃的喝的我們幾人都是一塊兒,并無區(qū)別啊?!?/br>邢忠隨即指出家里的幾個丫鬟可以作證。“那在午飯之前?”宋奚繼續(xù)問。邢忠等皆搖頭。周氏則一直抖著身子哭,上氣不接下氣,似乎又要暈倒了。邢忠忙去攙扶他,請求宋奚開恩,讓他妻子先回房休息。宋奚點了點頭。“銀票是否收到?”賈赦問。邢忠愣了下,點頭,就掏出二百兩銀票給賈赦看。邢德全這時候眼睛發(fā)亮,死盯著那張銀票。“為何她接連兩日歸???”宋奚犀利的目光上下割著邢忠,“據(jù)我所知,夫人昨日是因你身體抱恙才歸省探望??煽茨悻F(xiàn)在這樣,似乎并沒有病?!?/br>邢忠尷尬地垂頭解釋:“不怕大人笑話,昨日我們兄妹的確鬧得不愉快。我們一家是從豫州投奔進京,而今一切剛剛安置,家中十分艱難,無論如何都施展不開。而我這meimei素日有些小氣,幾次三番求她都不好用,故才使了這么個下三濫的法子偏她,求她可憐我。昨日她來看我,不巧就拆穿我的破綻,便一氣之下沒有給錢。想來今日她是心軟了,才又來了一趟,送了錢過來,又好一頓囑咐我,要我們兄弟別再拖她后腿,我也認錯答應了,不然她也不會留下來吃了午飯才走?!?/br>邢忠說的十分誠懇,聽起來合情合理,的確不像是假話。但既然他們兄妹關(guān)系和好,邢夫人又是如何中毒身亡?賈赦對這點十分不解。再看邢德全,一副是膽怯的樣兒,似乎是心虛什么。宋奚對邢忠點了點頭,再沒多問,打發(fā)他把府中四名下人召來,令衙差詳細審問。宋奚側(cè)頭問賈赦:“你覺得如何?”“我出去透透氣?!辟Z赦覺得在這邊的調(diào)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遂繞到后門,找豬毛詢問情況。豬毛:“據(jù)后街賣豆腐的攤販說,往常下午的時候,她家總會有丫鬟從后門出來買些菜回去,今天卻沒有人出來。”賈赦點點頭,便從后門回去。趁著府內(nèi)所有的下人都被審問的當空,他轉(zhuǎn)了轉(zhuǎn)廚房,果然見里面沒有新菜。而今這時候已經(jīng)要天黑了,一家子似乎晚上都不想吃飯。賈赦又看見廚房外邊的房角堆著碎掉的茶碗,有一片碎瓷還粘著一小片茶葉。賈赦拿起來仔細看,又覺得這葉子看起來不像是茶葉。他轉(zhuǎn)而回到前院,聽那些衙差問話。邢夫人一早到這時候,邢忠并不在家,只有邢德全在。邢夫人與周氏閑聊之后,才見了邢忠邢德全,之后就給了錢,一家子提早用了午飯,而后離開。宋奚這是從屋內(nèi)出來,他知道賈赦不僅僅去透風,問他可有什么收獲沒有。賈赦遞上那塊碎瓷片。宋奚打眼一看便識得,冷笑,“兇手就在邢家,這倒在意料之中,因這水莽草本就是豫州山野常見之物。”賈赦沒想到宋奚還挺見多識廣,連雷公藤葉子長什么樣在哪兒兒產(chǎn)的都知道。“以你對著家人的了解,誰是兇手?”宋奚接著問。賈赦:“拙荊說過,他兩個兄弟的品性都不怎么樣,倒可憐她嫂子周氏帶著一雙兒女跟著受罪?!?/br>“我看邢德全嫌疑頗大。據(jù)邢家下人所述,此人吃酒賭錢,以眠花宿柳為樂,濫漫使錢,對人無心?!?/br>“可他們一家子全靠拙荊出錢養(yǎng)活,因何會害她?”“或許是你夫人又改主意了,依舊不想給他們錢財?!彼无煞治龅馈?/br>賈赦:“若不想給,便不會帶錢來。若是臨時改主意,也不會留下吃午飯?!?/br>“也有道理,便不管了,把他二人叫來再審就是?!彼无赊D(zhuǎn)即又叫屬下仔細搜查邢家院落,看看是否還能再找出線索。審問之時,賈赦沒有參與,只在門外等著。沒多久,他就聽里面邢忠和邢德全鬼哭狼嚎,喊著冤枉不知情。再過了會兒,搜查的小廝就在周氏居住的后窗附近,找到新翻的土,隨即挖出些許煎泡過的水莽草葉芽。接著周氏就被押了上來,很快就供認不諱。據(jù)周氏所述,她是因和邢忠吵架,一時氣惱便想假用水莽草自盡來嚇唬邢忠。卻不想邢夫人突然造訪,將她那碗毒湯誤作茶飲,且是一飲而盡。周氏慌忙不已,嚇得竟不敢聲張,便最后造成了邢夫人的死亡。“邢忠說他毫不知情,還說早知會這樣,當初便不會娶周氏?!彼无蓪Z赦轉(zhuǎn)述道。“若真不知情,他為何會在邢氏走后,特意警告府內(nèi)下人不準任何人出府?我派人打聽過,周氏為人膽小怯懦,對丈夫之言素來言聽計從,又怎會這樣大的事兒隱瞞下來,不告知邢忠。我不明白,當時既然是誤會,他們夫妻為何不請大夫?qū)π鲜霞皶r救治,這樣便可救她一命。一個兄長,一個嫂子,偏偏都沒有,就眼看著她那樣離開?!?/br>賈赦從沒想過,今晨他剛剛還見過的鮮活的邢氏,轉(zhuǎn)眼間就這樣死了。“若邢忠說謊,只怕早在我們來之前便想好退路,倘若他以什么要挾警告過周氏,一旦暴露必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