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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多還算溫柔 的陽光,她揚著嘴角,聲音都變悅耳了。 “陸啟明,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有時候吧……” 眼角余光從路邊店鋪的一扇扇玻璃門上掃過,江妙妙忽然沉默下來。 陸啟明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下一句,問:“有時候怎么了?” 她看著玻璃上的倒影,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陸啟明的腿很長,可以輕輕松松踩在地上,隨著她踩腳蹬子的節(jié)奏,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騎了得有十分鐘,也就是說……他用這奇行種一樣的姿勢走了十分鐘? 他不累嗎? 陸啟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還在走,用自己的長腿驅(qū)動自行車前行。 過了一會兒,他也看到玻璃門,迎上她的目光,身體一抖,連忙把腿縮了回來。 江妙妙停下,讓出位置。 “我不騎了,你來吧?!?/br> 他以為她生氣了,小心翼翼地夸贊。 “我覺得你騎得很好?!?/br> 她苦澀地笑了笑,換到后座上,摟著他的腰,臉隔著一層防護服,貼上他寬闊溫暖的背脊。 “我想快點到那里?!?/br> 陸啟明也不知信了沒信,接過自行車繼續(xù)往前騎。 他的速度不止比她快一倍,行駛的時候風不停往臉上吹,隔著防護服也覺得涼快。 江妙妙有閑心看風景了,荒蕪的城市別有一番美感,綠化帶沒人照料,倒長得比之前更加生機勃勃。 她看見了被自己覬覦已久的桃樹,定睛看了會兒,捏捏陸啟明腰上的肌rou。 “停停停。” 陸啟明停車,見她跳下去,站在樹下踮起腳尖,摘下來一個青白相間的小桃子。 “熟了嗎?”他看著她興奮的樣子,表示懷疑。 “吃一口不就知道了?!?/br> 江妙妙從自己的電鋸小挎包里拿出張紙巾,擦掉桃子外面那層扎人的絨毛,偷看周圍,見十米之內(nèi)沒有喪尸,把口罩拉下來一點點,飛快地咬了口桃子又戴回去。 陸啟明期待地看著她。 桃子又小又硬,味道無比酸澀。 江妙妙吃得臉都皺成一團,咽下去后卻忍不住開心地笑。 水果獨有的清爽味道,她好久都沒有嘗過了呀。 香蕉、橘子、菠蘿……這些以前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東西,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是難于登天的奢求,只能在水果糖里尋覓蹤影。 “怎么樣?”陸啟明問。 “挺好吃的,我給你摘一個嘗嘗?” 他搖頭,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江妙妙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桃子遞過去。 他摘下口罩,本來準備在旁邊她沒吃過的地方咬,可是看見桃rou上她小而整齊的牙印后,也不知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對著她的牙印咬了下去。 江妙妙瞪圓了眼睛,臉瞬間漲得通紅。 陸啟明的心跳也有點快,厚著臉皮咀嚼了幾下。 “還沒 熟透?!?/br> “是啊,讓它們再長長?!?/br> 被咬過的桃子猶如烙鐵般燙手,她趕緊丟掉,坐回車上一路都不敢再說話。 抵達花鳥市場,畫面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以為會像菜市場似的,一個大棚里有許多攤位,貨品都擺放在攤位上供人挑揀。 實則是一條狹長的街,兩邊都是店鋪,街口豎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某某花鳥市場。 往常這里肯定很熱鬧,如今與其他地方差不多,看不見一個活人。 地上散落著不少破碎的花盆,烏龜、兔子、豚鼠等常見的寵物,沒有逃過喪尸的利爪,啃咬得只剩一半的殘缺尸體隨處可見。 鳥比較幸運,懸掛在高處,它們吃不到。 但是因太長時間無人喂食,已經(jīng)餓死了,尸體在籠子里散發(fā)著臭味。 幾個喪尸蹲在距離他們四五米的店鋪里,不知道吃著什么,滿嘴黑血。因為聞到的是同類的氣息,所以沒有關(guān)注他們。 畫面凄涼又殘酷,但江妙妙還是覺得沒白來。 就在她的左手邊,一家花卉店鋪里,幾盆月季花開得紅紅火火。 這是別墅里看不到的風景。 “好漂亮啊?!?/br> 她走過去細看,用戴手套的手摸摸嬌嫩的花瓣,恨不得現(xiàn)在就搬回家。 陸啟明提議,“多搬幾盆喜歡的,放在推車里帶走吧?!?/br> “可以嗎?可是我們已經(jīng)有花了。” 雖然現(xiàn)在還是光禿禿的枝條,葉子都沒長出來。 陸啟明道:“放在這里沒人管,遲早也是要死的,不如帶回去多欣賞幾天?!?/br> “有道理?!?/br> 她抱起開得最好的那一盆,朝自行車走去。 花盆本身就很重,里面裝滿泥土,葉片又多,重量可觀,江妙妙抱得很吃力。 陸啟明接過去,對著她說: “你來選,我來搬,這樣快一點?!?/br> 她不太好意思,但這確實是最好的搭配方法,于是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選花去。 時值初夏,不少鮮花都在盛開。 他們挑了兩盆月季,兩盆大麗花,一盆牡丹,還有一水盆睡蓮。 陸啟明來來回回跑了許多趟,準備回去搬最后一盆時,看見江妙妙站在一盆白色吊蘭下,一個喪尸正搖搖晃晃地靠近她。 他想叫她走開,又擔心聲音太大引來更多喪尸,于是加快腳步想過去幫忙。 在他即將抵達時,江妙妙轉(zhuǎn)頭看見近在咫尺的喪尸,小臉瞬間嚇得蒼白,捂著嘴低呼一聲。 喪尸確定她是獵物,更加狂熱地朝她撲去。 她端起挎包打開電鋸開關(guān),閉著眼睛沒頭沒腦地一通亂捅。 喪尸沒有防備,被她攔腰斬斷,倒在地上變成了兩截,不停抽搐著。 江妙妙毫無察覺,依然端著電鋸拼命地捅,直到陸啟明握住她的手,耳邊響起他熟悉的嗓音。 “沒事了 ?!?/br> 她這才停下,心有余悸地睜開眼睛,看見眼前已經(jīng)一分為二的喪尸,轉(zhuǎn)身撲進他懷里,哭出了聲。 “那喪尸太可怕了,嗚嗚……” “你才可怕,看著柔柔弱弱的,比殺人狂魔都兇狠?!?/br> “你才殺人狂!” 她捶了他一拳,卻因他的玩笑而放松了些。 “天氣熱流汗多,它們?nèi)菀装l(fā)現(xiàn)我們,快走吧。” 陸啟明護送她朝外走,喪尸的上半身忽然猛地一蹦,死死咬住他胳膊。 江妙妙猝不及防,震驚地愣在原地。 他低罵一聲,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水果刀,撬開喪尸的嘴,三兩下將它開了瓢。 喪尸徹底沒了動靜,滿地都是血污。 他的手臂被咬出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液從防護服的破損處流出來。 遠處的喪尸聞到味道,抬頭張望。 江妙妙看著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