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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決定烙餅。 這個簡單,以前看別人做過,只要往面粉里加水,加鹽,按照喜好加配料,例如韭菜雞蛋啥的,等鍋燒熱往里一倒就行了。 手邊沒有韭菜雞蛋,豆芽也都吃光了,于是她泡了一把黑木耳,切成絲,與火腿絲一起倒進(jìn)面粉里,加水?dāng)嚢琛?/br> 水量是個關(guān)鍵點,馬虎不得。 江妙妙拿出考試時的專注力,小心翼翼地倒水。 陸啟明嗑著瓜子說風(fēng)涼話:“別白費勁了,你根本不是這塊料?!?/br> 她聽得心煩意亂,回頭吼道: “閉嘴,別嗑了,你屬倉鼠的嗎?” 陸啟明委委屈屈,揣著瓜子回房嗑去。 身邊總算安靜下來,江妙妙把面粉調(diào)成糊狀,燒熱鍋,薄涂一層油,倒入面糊。 面糊一碰見熱油,便嘶啦嘶啦地響,還不停冒著小泡泡。邊緣處rou眼可見的變成固體。 她生怕燒焦,手忙腳亂地翻面,但是沒掌握好時間,翻得太早,導(dǎo)致面糊四分五裂,最后變成半生不熟黏糊糊的一團(tuán)。 江妙妙嘗了口,皺眉,抄起鍋鏟。 再來! 陸啟明在房間睡了個午覺,被一陣香味喚醒,好奇地下樓。 江妙妙坐在餐桌旁邊,面前是個白瓷盤子,盤子里裝著幾張大小不一的餅,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他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做了什么?餅嗎?看起來不錯?!?/br> “那是,有人說我根本不是這塊料,我就要證明給他看,這種小事對我來說毫無難度?!?/br> “是么?”陸啟明掃了眼再次被裝滿的垃圾桶,聳聳肩,伸手拿餅吃。 江妙妙用筷子敲他的手指。 “誰讓你拿的?這是我的?!?/br> 他痛得縮回去,皺著臉。 “咱倆這種交情,還分你我?” “當(dāng)然要分了,畢竟之前求某人幫我挖點土都不肯,哪里有交情可言。” 陸啟明自知她在嘲諷她,訕訕道:“我后來不是說了幫你挖嗎?你不要?!?/br> “你壓根不愿意,我何必自討沒趣?” 江妙妙端起盤子,在他面前轉(zhuǎn)了兩圈,讓他聞得到卻吃不到,上樓吃獨食去了。 陸啟明看著剩下的面粉和配料,也想做一份,讓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手藝。 但窗戶縫隙還沒填完,做正事要緊。 花了差不多三天時間,整棟別墅的縫隙全部被他填上了,除非特地開窗,否則一絲風(fēng)都不會透進(jìn)來。 同樣的,里面的氣味也傳不出去,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小世界。 江妙妙看著暗無天日的房子,不禁對他說:“你離開之前得給我恢復(fù)原樣,知道嗎?” 她不是蝙蝠,太久不曬太陽心情都要差很多。 本來就世界末日了,再得個抑郁癥什么的,簡直沒法活。 陸啟明忍不住搖頭。 “你要是沒遇到我,等喪尸潮到來肯定活不到第二天。” 她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沒遇到你,我那些東西到現(xiàn)在都沒吃光呢?!?/br> 兩人誰都說不過誰,互相豎了個中指,找事做打發(fā)時間。 別墅是徹底出不去了,只能搞些室內(nèi)活動。 陸啟明也開始揉面團(tuán),不知道要做什么。 江妙妙沒指望他會分享給自己,拿著手電筒走了一圈,決定開門看看金半臀。 金半臀是真慘。 變成喪尸時被咬掉半邊屁股,這些天一直被他們放血,虛弱得脫了相。 念在它幫過他們不少忙的份上,江妙妙剁了塊臘rou丟給它。 如果它愿意吃別的東西活下去,她說不定能把它當(dāng)個寵物養(yǎng)著。 不過金半臀不太給面子,嗅了嗅臘rou,嫌棄地撇開臉。 “這么好吃的東西都不吃,活該你餓著。” 江妙妙罵了他一句,準(zhǔn)備出去,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聲奇奇怪怪的嚎叫。 金半臀也躁動起來,拼命扭動身體。 搞什么?今天不是月圓之夜啊。 她可沒膽子留下來跟金半臀單打獨斗,連忙退出去鎖上門,下意識向陸啟明靠攏。 陸啟明本來在廚房揉面團(tuán)的,這時沒揉了,兩只手沾滿面糊,站在墻邊,耳朵貼在墻壁上,似乎在探聽什么。 江妙妙走過去問:“你也聽到剛才的動靜了嗎?”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抹了她滿嘴生面糊。 “噓,別吵?!?/br> 緊急時刻,不適合拌嘴。江妙妙乖乖保持安靜,也把耳朵貼在墻壁上。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仿佛有東西在墻壁上爬行,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旁邊是一扇窗戶,被陸啟明用保鮮膜和油漆封得嚴(yán)實。 她想去另一邊聽聽,誰知剛往前走兩步,只聽砰得一聲,玻璃飛濺。 窗戶外猛地伸進(jìn)來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她肩膀。 江妙妙用盡渾身力氣才忍住沒尖叫,嚇得臉色慘白。 手力氣極大,將她往外拉,喪尸的嘶吼聲近得就在耳邊。 她死死拽住窗框,想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眼淚都出來了。 陸啟明速度飛快,跑去拿來菜刀,對著手腕就砍。 人骨太硬,一下沒砍斷。他又來了一下,從橈骨處齊刷刷斬斷。 血手松開,墜落在地板上。神經(jīng)沒有完全死,很強悍地拖著斷臂蹦跶出半米。 窗外喪尸狂叫,像頭猛獸一樣撞擊窗戶。 玻璃碎裂,落在江妙妙的脖子上,鮮血馬上流出來,染紅她的白裙子。 她顧不上擦血,拔腿就跑。 喪尸力氣驚人,下一秒便撞破窗戶鉆進(jìn)來,通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散發(fā)出嗜血的光芒。 陸啟明抄起她常坐的椅子,四條腿頂在窗戶上,正好扣住喪尸的腦袋。 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身上胡亂抓,一抓一個血手印。 他奮力頂住喪尸,回頭沖江妙妙喊: “把灶上的熱油端過來。” 江妙妙驚嚇過度,腦袋暈乎乎的,聽不清他說話。 “什么?” “油!” 她朝爐灶望去,陸啟明之前大概是準(zhǔn)備炸油餅,燒了一鍋熱騰騰的油,已經(jīng)在冒煙。 她連忙把油端過來,血滴在熱油里,噼里啪啦響,似乎有些濺出來,落在她的手臂上,但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 回到窗邊,江妙妙難以下手。 “怎么辦?” 潑過去嗎?陸啟明也在,會被燙死的啊。 陸啟明沉聲喊:“聽我口令,三……二……一,潑!” 潑字出口的瞬間,他抽回椅子,擋在自己身上,仗著腿長,眨眼就跨出兩三米遠(yuǎn)。 江妙妙奮力將油往前潑,潑完丟掉鍋扭頭就跑。 熱油澆了喪尸滿頭滿身,腐爛的皮膚像極了丟進(jìn)油鍋的豬皮,炸得滋滋作響,甚至散發(fā)出一股焦香。 陸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