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匱乏的年代,甜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所以生意相當(dāng)不錯。尤其是周氏那邊,玉米發(fā)糕很快就賣出去兩大籠,大米的也賣出去半籠,賺了不少銅板。陸千山看了一會兒攤子,就說要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他手里捏了個金豆子,先去銀樓換成碎銀和銅板,然后又去了紙扎鋪?zhàn)?,買了一些上好的黃表紙與朱砂。這些東西價格不便宜,包成一包提仔手里,就這么一包花了將近一兩銀子。外面天氣干冷,他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站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鎮(zhèn)上似乎來了一些與眾不同的人。說與眾不同,就是與鎮(zhèn)上平日里來來往往的人相差過多的樣子。鎮(zhèn)上的人大多都是附近村子里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給他們?nèi)旧弦簧砀F苦的顏色,就算是日子過得好的,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仍舊縮手縮腳。可是那些人卻不一樣,雖然也穿著粗布衣服,但是眼中精光四射,行動敏捷。就算裝成小攤販的樣子,別人看不出來,可是卻逃不過陸千山的眼睛。鐘玉麟也把棉袍子扒開一條縫四處看著,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看什么都新鮮。陸千山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自家攤位上。周氏趁著不忙的時候看了他拎的東西一眼,“買的啥?”陸千山照實(shí)說了,還想著如果周氏深問,他就找個借口搪塞過去。誰知周氏一拍大腿,道:“忘了忘了,一會兒散了集得去多買點(diǎn)兒燒紙,再買點(diǎn)兒紅紙,否則等小年之后的集再來,那些東西就都貴了?!彼f完這些,又道:“以前都是你大伯……呸,什么大伯,都是那一家老大家的幫忙寫春聯(lián)福字,如今家里沒人能寫,得先在鎮(zhèn)上找人寫了帶回去才好。”陸千山嗯了聲,沒說自己也會寫字,只是道:“開春讓小海帶著千城去學(xué)堂,學(xué)上一年半載,咱家寫東西自然也有人了?!?/br>周氏聽到這個,頓時就樂了,道:“也是也是,光寫春聯(lián)福字就能省不少銅板呢。山山,你還想買什么跟娘說,這次咱也賺了錢了,你想吃什么?還是要買新布料做衣服?真的不打算要個簪子戒指什么的?娘買不起貴的,可是至少能給你添個銀戒指戴戴呢?!?/br>陸千山擺手道:“有那個錢不如給千悠留著攢嫁妝,我有娘上次給的木簪子已經(jīng)很高興了?!?/br>周氏道:“千悠的嫁妝要攢,你的嫁妝就不攢了?娘想好了,這兩年先記著你攢嫁妝,娘這次一定給你挑個好的?!?/br>陸千山頭疼不已,又不想在這人擠人的地方說這些話,只能沉默不語,讓周氏自己開心一會兒。散了集,東西也賣的七七八八了。周氏又要去買布料,還要買上幾束繡花的絲線讓曾氏和千悠繡點(diǎn)兒帕子鞋墊兒荷包什么的。以前繡的賣了錢都給了陸張氏抓著,如今再賣了錢就是自己的了,想買什么買什么。陸千山不想逛,就坐在大車店里等他們回來。大車店里坐著不少趕車的把式,要上一壺?zé)崴坏献踊ㄉ葱Q豆,能在這里嘮上許久。他就坐在角落里,聽這些人聊天。車把式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他們能從村里誰家寡婦好看,聊到京城那些官員后宅。“我聽說皇上家的三兒子失蹤了,皇上大怒,說要徹查呢?!庇袀€滿嘴絡(luò)腮胡的車把式咯嘣咯嘣的嚼著炒蠶豆,眉飛色舞,“他三兒子可是當(dāng)今皇后的親兒子呢。”“哎喲,那不就是太子?”“什么太子,是皇子,皇上還沒立太子呢?!?/br>“皇子身邊不都是有本事的人?這還能失蹤?”“誰說不是呢?前段時間我去京都跑活兒,看見不少軍爺從城門里出來,說要戒嚴(yán),可嚇?biāo)牢伊?。幸虧快過年了,我也不打算往那邊跑了?!苯j(luò)腮胡的聲音很大,透著洋洋得意的勁兒,“說是誰找到那三皇子,賞黃金萬兩!”“嚯!黃金萬兩?????”一群連黃金都沒怎么見過的土包子們都紛紛瞪大眼睛,“這三皇子長啥樣?從哪里丟的?多大了?”“是啊,反正最近也沒啥事兒,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興許能找到人呢?!?/br>“這我哪里知道?”絡(luò)腮胡道:“再說那三皇子必定一身貴氣,也不能來咱們這邊兒啊,來這里吃啥喝啥?跟咱一起吃大蔥蘸醬棒子面餅子?那不能?!?/br>“若是真能找到三皇子,我天天殺雞給他吃也成啊?!?/br>“哈哈哈哈,你還天天殺雞,你家養(yǎng)了幾只雞呢?”“就是,人家皇子吃的雞都是吃人參果長大的,你家的雞是吃草長大的,能一個味兒?”“那吃人參果長大的雞得多香啊?”“不知道,我一年到頭雞都吃不到幾次,已經(jīng)覺得很香了。”“那皇上吃雞,誰來殺?皇后娘娘?”“哎喲,皇后娘娘怎么會給殺雞???人家有丫鬟呢?!?/br>“什么丫鬟?人家的丫鬟都比這鎮(zhèn)上的千金小姐漂亮,能去殺雞?人家家里養(yǎng)著廚子呢,蠢貨!”“你說誰蠢貨?”“就是說你呢!”兩撥人爭著爭著,幾乎要打起來。陸千山看著好笑,剛想跟鐘玉麟說些什么,就聽絡(luò)腮胡大聲道:“哎喲,這不是秀才公家的二叔三叔嗎?”他一挑眉,看見打外面走進(jìn)來兩個漢子。這倆漢子個頭都挺高,一臉老實(shí)巴交的樣子,身后都背著個大包袱,鼓鼓囊囊的裝著什么。他們跟著招呼了聲,坐下喝了口熱水,問道:“有沒有去五營兒的?”五營村就是他們村子,當(dāng)年是個兵屯,就起了這么個名。如今過去百年多了,里面的人也換了不少,但是村名沒改。“有,一人一個銅板?!苯j(luò)腮胡道:“陸二哥陸三哥怎么今日舍得坐車了?”其中一直樂呵呵的陸三哥道:“主家多舍了幾個錢,最近實(shí)在是太累,剛從縣里走回來,又背了不少東西,就不想走了?!?/br>“喲,這是備的年貨吧?這么多呢?”絡(luò)腮胡直往他們背著的大包袱看。陸三哥笑道:“主家賞的?!逼鋵?shí)包袱里都是一些過時了的尺頭,不值幾個錢。不過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很好的東西了。“這主家可真不錯,賞了這么多東西。”其他人也十分羨慕,眼饞的看著那大包袱。絡(luò)腮胡又道:“二哥三哥你們知道你家出事兒了吧?”倆人一愣,同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