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明湛的臉色瞬間慘白成一片，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顫抖著。他當時氣昏了頭，沒看到站在右側的儲澤，只看到了梁堪，還以為也是來試鏡的新人，想出出氣兒，可怎么會是梁堪，他要是知道，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干這樣的事啊，還連累的周哥這么低聲下氣的道歉。

從他簽給周跋開始，就沒有見過周跋這么放低姿態(tài)的模樣，在皇朝娛樂，幾個一線咖都是周跋帶出來的，自然都照顧他這個小師弟，其他人也捧著他，就連顧問之，他都明面兒上的嘲諷了，也沒見反駁一句，所以、所以他才會...

明湛滿心驚恐的扯著衣服，卻不敢上前。

“真是個軟蛋?！绷嚎氨梢牡那屏搜郏B句話也沒說，直接進了盛世。

倒是儲澤停下來說了句，“梁導說話一向直率，只是，周先生，你這次簽的藝人，可不怎么樣啊，明湛？呵呵，和梁導的名字倒是有些像呢，只是這稟性，差了許多啊。”

☆、第19章人性本善

“周先生，祝你好運。”

周跋像是瞬間失了神，氣息有些粗重，往后退了兩步，脊背上滿是汗?jié)n，靠在透明的幾乎看不出來痕跡的玻璃上，后背卻是在陣陣的散發(fā)著涼意，沒有力氣?！懊髡客炅恕！彼偷偷臐B著汗。

儲澤那話看似沒有問題，沒有責怪沒有叱罵，甚至語氣溫和的不像是在介懷。可實際上，“這稟性，差了許多啊?！惫馐沁@句話已經(jīng)徹底的否定了明湛的為人。

誰都知道梁導的脾性，不畏強權，不懼過往，甚至當年因為拍攝社會的陰暗面被地痞流氓砸了出租房，被政府某些機關出面警告，可他依然堅持了下來，不單稟性正直，而且努力認真的程度讓人聽了都為之一驚，能為了一個水滴的畫面在水池中呆一天，能為了場景的逼真性輾轉數(shù)個地方，這么認真拍戲的，除了梁堪，別無二家。更別說他從小就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苦難，卻依舊善良，這些年一直在資助當年的孤兒院里的小朋友們。

這樣品性優(yōu)良幾近完美的一個人，拿來和明湛作對比，這不是讓人們指著鼻子罵么。況且，今天這么多人在現(xiàn)場，但凡有一個傳了出去，明湛哪里還有什么名聲？

如果明湛是演技派還好說，可他還不清楚么，就明湛那個演技，除開那張臉，簡直沒法看。

“呦呵，儲總不說，我倒是沒發(fā)現(xiàn)呢，梁堪，明湛，堪和湛說起來差得遠，可看起來倒是像的狠呢?！睏顒ζ擦似沧?，面帶得意的把臉湊到了明湛跟前，笑嘻嘻的說，“就是可惜啊，人品差太多。”說罷搖搖頭，“嘖嘖”兩聲，勾起嘲諷的笑容。

“楊劍，回來?！甭牭筋檰栔l(fā)話，楊劍這才顛顛兒的跑了回來。

周圍看熱鬧的員工們也都嘻嘻哈哈的散了，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扶著耳麥低聲詢問了幾句，這才松開鉗制著明湛的手，轉身進了公司，只剩下顧問之和楊劍還留在原地。

顧問之瞟了眼周跋，眼神依舊有些迷離，他也不禁有些同情，作為經(jīng)紀人，周跋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至少對明湛來說，可明湛那個無法無天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在娛樂圈發(fā)展，不然每天都在得罪人，回頭倒霉的還是周跋。

“還需要幫忙么？”顧問之客氣的問了聲。

還沒等周跋回話，明湛已經(jīng)狀似癲狂的喊了句，“你、你們，你們不要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nèi)紒砉蛑笪?，哈哈，求我！我一定會成為影帝，讓你們都后悔！?/br>
“蠢貨！”周跋咬了咬牙，看著面部猙獰的明湛，沁著涼兒的直直扎入脾胃中，撕扯著神經(jīng)的痛感泛著灰白色，和他現(xiàn)在的臉色并無二般，他只覺得后悔萬分，怎么會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明湛是這樣的性子？他原先只覺得明湛年輕，在他面前也一向懂事聽話，所以一直很喜歡他，卻沒想到這家伙根本就是腦子有坑！他媽的那兩人是盛世的總裁，是名揚天下的導演，他周跋當了這么多年的經(jīng)紀人，帶出了那么多的大咖，甚至拿著皇朝娛樂的股份都不敢在這二人面前造次，這白癡居然得罪完了還敢說這種話！

真要有這么硬氣，剛才為什么不當著面兒說？

周跋扶著玻璃，背部微微弓起，擠壓著胃，緩緩地站了起來，“老子怎么就沒早一點發(fā)現(xiàn)?！边@家伙根本就是個偏執(zhí)狂，還極端幼稚，呵，當了影帝就可以讓儲澤他們后悔？

拜托，盛世旗下的影帝有多少個，他們敢在儲澤面前多話么？影帝又如何，說白了，也不過是盛世的掙錢工具而已。

“滾?！敝馨峡粗荒樜拿髡浚蛔忠痪涞恼f，“你給老子滾遠點?！?/br>
“周、周哥？”明湛似乎是愣怔了，囁嚅著半晌沒有開口，宛若含秋的眸子里有些失神，只是呆呆傻傻的重復著，“周哥？周哥？”

漆黑的雙眸里泛著淚花，眼角有些微紅，看著整個人都更加瘦削了些，尤其是那一聲聲的輕喚，“周哥，你不要我了么？”聽得人心里都有些發(fā)麻。

“誒呦，這是妖精吧?！睏顒Χ读硕渡砩系碾u皮疙瘩，聽著明湛有些女氣的嗓音，就犯惡心，“顧哥，你說他是不是？”說著嫌棄的看了眼明湛，又看看周跋。

“不要亂說?！鳖檰栔闪搜邸皾M臉八卦求知欲旺盛”的中二少年楊劍，轉身看向周跋，“先回去吧?！?/br>
周跋略顯疲倦的點點頭，“原本今天你不幫忙，我也是找了關系想要讓他試一試的，可現(xiàn)在，就算能進組，我也丟不起這個人了，回頭我會把他的經(jīng)紀約解了?！?/br>
“哦?！?/br>
頓了頓，周跋還是沖著顧問之說了聲。

“謝謝。”

公司里不斷有人進出，自動門開闔之間，冷氣也隨之滲了出來，冷熱交替中，顧問之的心神也覺得有些恍惚，“謝謝?！庇卸嗑脹]從周跋嘴里聽到過了，從當年那件事之后兩人一拍兩散貌合神離之后，仿佛就再也沒有這么冷靜的說過話了，更別說這兩個字。

聲音冷淡又帶著些許小心，低低的揉散在空氣中，在沉悶的靜止的風中略有些凝固，隨之便極快的消散。

不仔細聽幾乎要聽不清的地步，可顧問之知道，這是周跋所能做到的極限了，不同于平日里往來應付的虛情假意，至少，這是真誠的，對他們相處十年的感謝，是以當楊劍低聲嘟噥“這么沒誠意”的時候，顧問之難得的呵斥了一次，然后微微轉過身，挺直了腰桿兒，認真的回答了一句。

“你是該說聲謝謝?！?/br>
隨即扯著楊劍走向了自動感應的玻璃門。

“至于你，自己看著辦吧?！敝馨弦沧詈罂戳搜勖髡浚凵駴鰶龅?，沒有一絲情感。

明湛萎靡在地上，額前的劉海兒在撕扯中晃得亂糟糟的，幾縷定型的碎發(fā)糾纏在了一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