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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年輕人, 手里竟拿著一把刀。 周祈急忙上前抬腳踢他的手,那刀立刻脫手, 周祈押住他的胳膊和手, 把他反手剪住。 衙差們接過手來,周祈才看清那地上的刀是雕琢玉器用的刻刀,案上還放著好幾把呢。 “幾位穿著公服,行徑卻如強盜……”年輕人怒道。 周祈哪有空兒聽他說話,帶人徑奔旁廳后院,把前面交給了謝庸。 謝庸對他的話也恍若不聞,只負(fù)著手打量他,這年輕人二十六七歲年紀(jì), 身材頎長,雋秀眉眼,長袍外套著匠人的黑灰圍裙,雖被捆著略顯狼狽,卻風(fēng)儀不減,卓然雅致。 謝庸又打量這屋子。 兇肆外面的門臉兒不大,里面卻頗寬敞,也并不似有的兇肆,擠擠挨挨放滿了香燭紙馬,這里不像兇肆,倒似一間書房。 當(dāng)間一張大案,靠邊的地方鋪著一塊黑色皮毛氈布,布上擺著幾把刻刀,刻刀旁是個雕了一半兒的玉蟬。 另一邊放著筆筒、筆洗、硯臺、鎮(zhèn)紙之流,又有一個小小的黃銅仙鶴香爐,此時沒有燃香,只靜靜地立著。 謝庸走到案前,拿起那玉蟬看一眼,“刀刀見鋒,倒有些漢代琀蟬的功力?!?/br> 年輕人已冷靜下來:“貴人過獎?!?/br> “明明身死如燭滅,卻事死如生,又求來世,何其虛妄?!?nbsp;謝庸淡淡地道。 年輕人看著謝庸,沒說什么。 “郎君是河?xùn)|道人,又姓江,莫非是晉州江氏子弟?” 謝庸放下蟬,手撫摸過香爐鶴嘴,在鼻端捻一捻。 年輕人皺一下眉,面色微變,“為先人蒙羞,不說也罷?!?/br> 那就是了,謝庸再看他一眼,便接著打量這屋子,掠過書架、盆景、掛圖,卻在轉(zhuǎn)頭時把目光定在那架檀木石頭屏風(fēng)上。 這架屏風(fēng)迎門正面是浮雕山水,背面卻是陰刻的,即俗稱“往生咒”的佛家經(jīng)咒。 瞇著眼看了半晌,謝庸道:“郎君這咒文寫得真好,仿佛真帶著佛陀的悲憫似的……” “貴人過獎?!蹦贻p人再看他一眼道。 后院里,周祈以迅疾之勢,搜了幾間屋子和院子,把幾個正做棺材、雕碑的工匠都拘在一起,卻沒找到小娘子們,幾個工匠中也沒見到哪個是矮胖的。 倒是在院子里一眼看見了那黑篷車,撩開簾子,看不出什么痕跡。 周祈又細(xì)細(xì)地把這院子翻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房屋夾層、地窖入口之類。 難道錯了?不!不會! 看一眼那黑篷車,周祈面色不太好地走回前面。謝庸看她,周祈搖搖頭。 年輕人冷聲道:“某是外鄉(xiāng)人,想不到這天子腳下,會有人強闖強搜,真是好大官威排場。不知貴人們所為何來,可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了?若沒有,就請回吧?!?/br> 周祈冷笑一聲,走到年輕人面前,抬腳踏在案上,伸手拿一把刻刀往他臉上比一比。 年輕人臉繃得緊緊的,往后略仰。 “你是外鄉(xiāng)人,不知道我們天子腳下的規(guī)矩。我便是在這里活剝了你,把人皮制成燈籠繃成鼓,也沒人說什么?!敝芷硎掷锏目痰遁p輕滑過年輕人的頸部大脈。 年輕人咽口唾沫。 周祈上下打量他一眼,那刻刀托起他的下頜,輕輕地笑道:“告訴你,我最煩裝相的了!什么雅望風(fēng)儀,一頓棍子打過,保準(zhǔn)屁滾尿流。干你這種惡事的,約莫不怕死,但你怕不怕死得難看?上了枷泡在屎尿里,正好天暖和了,也該有蛆蟲了……” 年輕人面色大變。 后趕來的陳小六對自家老大佩服得五體投地,平時都用那本傳奇里面的刑罰嚇唬人,如今老大都能脫開那本書自創(chuàng)酷刑了。 押著那年輕人的衙差則偷偷互視一眼,干支衛(wèi)果然是干支衛(wèi)…… 那邊,被周祈稱贊過數(shù)次“風(fēng)儀”的謝少卿對周祈的言論行徑恍若不聞不見,蹲下身子,用手摁那屏風(fēng)底座上的石頭。 那石頭竟然被摁了下去。 年輕人閉閉眼。 周祈急忙躥過來,跟謝庸一起把四腳上的石頭都摁下去,然后推動那屏風(fēng),竟然露出洞口來。 衙差遞給她一個打著的火折子,周祈當(dāng)先跳下,后面又跟著跳下來幾個。 借著微弱的光看一看,這地道沒有升平坊的地道那么寬闊講究,卻也能容得雙人直腰行走。往里走不幾步,便越發(fā)寬闊起來,只是擋著一扇門。 把火折子塞在旁邊人手里,又借他胳膊支一下,周祈扭身抬腳猛踹,門哐地開了,鎖耷拉在一邊。 周祈趔趄一下,“嘶”一聲。 謝庸忙扶住她的腰,又隨即放開,改而抓著她的兩個胳膊。 身后衙差們沖進(jìn)屋去。 周祈想看一下是哪個不著調(diào)的扶人都不會扶,不提防抬頭對上謝庸的眼。 周祈的火兒“刺啦”一聲,滅了,改而干笑著抖抖腿腳,“今天的門有點太過結(jié)實?!?/br> 謝庸不說話,松開她,走進(jìn)暗室。 周祈也瘸拐兩下,蹦跳進(jìn)去。 屋里沒人看守,只靠墻坐著兩個小娘子,驚懼地?fù)г谝黄穑聡樦齻?,謝庸和衙差們都未靠近。 周祈上前,蹲下:“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阿芳?阿幸?” 陳阿芳哭著點點頭。 周祈拍拍她們的肩,“好了,好了,沒事了,乖……” 聽到她那聲“乖”,陳阿幸再忍不住,撲在周祈懷里哭起來。 謝庸看她一眼,又打量這暗室。 周祈拍拍阿幸的后背。阿芳用手捂著嘴哭。 看她們還好,周祈問:“常小娘子呢?” 阿芳哭得更厲害了,但話說得很清楚:“常小娘子被帶走幾個時辰了。她昨晚被一個留八字須的人帶走的,那人約莫四十多歲?!?/br> …… 出了地道,自有人帶陳氏姊妹回京兆府,周祈和謝庸又站在那江姓年輕人面前。 “還不說嗎?”謝庸問。 “不知貴人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年輕人竟坦然起來,嘴角甚至微微帶一絲笑意。 “發(fā)現(xiàn)什么?發(fā)現(xiàn)你等作jian犯科、誘拐強擄民女,還是發(fā)現(xiàn)這地道密室?” 年輕人再笑一笑,“那貴人不妨再猜猜,那常小娘子被帶去哪兒了?” 周祈待說什么,年輕人竟道:“左右也是死罪,貴人們愛用什么刑就用什么刑吧。” 不知是識破了周祈的詐供之術(shù),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本朝慣例,公堂之外,都算私刑,又規(guī)定,官員不可妄動私刑,周祈固然可以不管三七二十揍他一頓板子,但若他死扛著,也沒辦法——又不能就此打死他。 還有后院那些…… 刑訊逼供太費事,常小娘子已經(jīng)被帶走幾個時辰了…… 人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