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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珍惜地捧在手心中,仰頭,含進嘴里。而後,姚一衡抱住了眼前的男人,讓姚一霖將腦袋枕在他的肩頭上。藥發(fā)的時候,姚一霖又發(fā)出了輕輕的笑聲,哼哼地發(fā)出幾個柔軟的音調。姚一衡抱緊了懷中的人,鼻間滿滿的都是姚一霖的氣息。他深深地吸了吸氣,帶著試探性地輕喚:“一霖……”姚一霖聞聲睜了睜眼,他瞇著眼看著那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的男人,接著,露出了一抹笑容。姚一衡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他魔魔怔怔地低下頭,含住了他覬覦了十幾載的香甜。盡管他知道姚一霖不是清醒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在姚一霖的眼里浮現了誰的模樣。在姚一衡進入自己的時候,姚一霖痛呼了一聲,他茫然地抬手,想要抓住什麼似的,嘴里發(fā)出了一聲破碎的呼喊。姚一衡并沒有留意,他只是一勁兒地在這日漸消瘦的身體里橫沖直撞,間斷地發(fā)出愉悅的喘息。姚一霖依舊睜著眼看著上方,他隨著男人的動作而不斷前進後退,但是神智卻飄到了夢里。夢中,他推開了門。在玄關,一個少年蹲坐著,在他打開門的時候,偏頭眨了眨眼。少年的笑容,刺激了他的淚腺。他跑了上去,牢牢地抱住了少年。少年拍撫著他的背,一遍一遍地吻著他落下的淚。少年不斷地在說──老婆,別哭。別哭啊。清晨,姚一霖醒來的時候,姚一衡還有些心虛地不敢瞧著他。但是姚一霖平靜得仿佛什麼事兒也沒發(fā)生一樣,他安安靜靜地吃著姚一衡買回來的早點,并沒有對著姚一衡冷嘲熱諷。姚一衡雖然很想一整天都守在姚一霖的身邊,但是他好容易才找到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這個家已經入不敷出,為了一霖,他還必須咬牙支撐下去。在姚一衡出門的時候,姚一霖詭異地走到了玄關。姚一衡滿臉意外地看著男人,只見姚一霖沖著他揚了揚嘴角,輕輕地說了一句:“大哥,謝謝你。”姚一衡只覺得被什麼掐住了喉嚨,他看著姚一霖久久,而後又羞慚地垂下頭,說:“一霖,你別這麼說……一開始,是大哥的錯……”“別說了?!币σ涣貏e過了眼,他的臉上仿佛帶著一抹釋懷,輕聲道:“都過去了?!?/br>都過去了……是啊,都過去十幾年了。年少的時候,他趁著酒瘋,強迫了還是少年的養(yǎng)弟。這事兒姚政遠也知道,也許王淑莛也隱約能感覺出來,但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沒有人去指責他、也沒有人站出來愿意為姚一霖說話。從那時候起,那個原本溫柔如水的姚一霖,才會用倨傲和冷漠來武裝自己。姚一衡再次低下了頭。在出門的時候,姚一霖猶如過去剛來到姚家的時候,對著自己,微笑地說了一聲“再見”。姚一衡出門之後,男人便走到浴室去,將全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他把身上的每一處都擦了好幾次,一直到那過度白皙的肌膚泛起了異樣的紅色。姚一霖從衣柜里翻出了沈箱許久的一套西裝。那件陳舊的西裝,他一直留著。那是他上大學的時候,他的mama送給他的。姚一霖找到了和西裝放在一塊兒的領帶,他看著它久久,然後為自己系上。他對著鏡中那個整齊干凈的自己,微微地一笑。掌心撫上了那條花色過時的領帶,那是某一個少年第一次打工發(fā)薪時,送給他的一份禮物。原來,他一直都把它們安然地放在某處。當初的那一份感動,他原來從未忘記過。姚一霖走到了窗口,他再次看了一眼這座城市。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一個故友曾經攔著他的肩,說著成為刑警的夢想。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姚一霖走回了浴室,他打開了水喉,慢慢地躺進浴缸里。他很小的時候,常常跑到母親老家後方的一條河。他坐在河岸,老是妄想自己能化為一條魚。浸在水中,干干凈凈,悠游而去。姚一霖拿起了放在旁邊的一把小刀,他將鋒利的刀口擱在手腕的脈搏上。豔紅的顏色在水中暈開,他想起了當初那滴在花瓣上的一滴血。他慢慢地仰後,揚起了滿足的笑容,讓自己沈到水中。在水里,他看到了白色的泡沫,還有那簡陋的小木屋里,坐在窗邊的青年。青年合著眼,嘴角總是似有似無地帶著一抹笑。在青年腳邊的一處,是一只垂死的蛾。飛蛾拍動著傷痕累累的雙刺,依然執(zhí)著地向著前方的火光。姚一霖緩慢地閉上了眼。終於,結束了。蘇陌騰地坐了起來。他抬了抬頭,環(huán)視周圍。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懷疑剛才心上的鈍痛,只是他的錯覺。但是在他重新睡過去的時候,他的夢里卻出現了一個很久不見的人。那穿著整齊西裝的男人微笑地看著他,眼里是久違的溫柔。男人沖著他喚了一聲“蘇陌”,臉上的笑容不再有任何的陰霾。那副模樣的姚一霖,比任何一刻他所見過的,都還要純凈、溫和。他抬起手,似乎想碰一碰蘇陌。那我走了。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話,慢慢地轉過了身。早晨,蘇陌醒了過來。他頭痛地撫著腦袋,在下床的時候,卻瞥見了一只黑色的蛾。無數的螞蟻正在啃噬著它的身軀。蘇陌扭頭看向了窗外,暖和的晨光傾灑在他的身上。他睜了睜干澀的眼,不知何故,低頭的時候,眼里淌下一滴淚。蘇陌來到了一座靠海的小鎮(zhèn)。蘇陌垂著頭走在雪地里,他停住腳步,看著遠處灰色的一片天。冰冷的風像是尖銳的刀,刮著他的臉。蘇陌顫顫地呼氣,泛起的霧模糊了視線。他坐在稀稀落落的街道旁,拿出了一只筆。“今天,我還是沒有找到你?!彼A艘幌拢廾呀浗Y了霜。在後邊寫上了一句話:“我愛你,長博?!?/br>青年的指尖撫過了“長博”二字,他深深地合上眼。在長時間的呆坐之後,青年又重新站了起來。他要去找一間能提供住宿的旅店,要不然在還沒找到白長博之前,他就先要凍死了。詢問了一遍鎮(zhèn)上居住的鎮(zhèn)民之後,青年走到了海邊的一處平房。這個氣候天寒地凍,海面上也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這個偏遠的小鎮(zhèn),連旅店都很稀有,而且大多都已經滿客。最後還是熱心的一個大嬸讓他上這家來問問,只說這里就住個男人,讓他過來問問能不能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