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了,背對著自己往飯廳的方向走了去。圓桌上擺了好幾道菜,樣樣都很精致,蘇陌卻沒有多大的食欲──頓頓吃著這跟藝術(shù)品似的飯菜,他反倒是有些想念起了小巷口的蘭州拉面了。管事走了過來,斟酌著謹慎說:“小姐說沒什麼胃口……”“不用等她了,我們開飯吧?!?/br>蘇陌瞧了瞧對面那空蕩蕩的位置,低頭拿起筷子,認份地扒著碗里的米飯。當另一雙筷子往自己的碗里夾菜的時候,蘇陌埋頭扒飯的動作頓了一下。白長博瞧著蘇陌那身寬松的白襯衣,仿佛能看穿那底下的幾兩rou。他似乎想起了早先前少年為了他束腹只吃白菜饅頭的模樣,隱隱地覺著有股說不清的揪心,卻不好把自己的情感表露出來,只得捏緊了筷子,等蘇陌的盤子里一空,就接著往里頭夾菜。“多吃點?!卑组L博的話里帶了幾分教訓的意味:“別只揀前面的菜吃?!?/br>蘇陌機械地咀嚼了幾下,有些食不知味。晚上,青年站在緊閉的房門外,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門縫,有微弱的燈光從里頭透出來。青年將手掌攤開來,看著手心里的木雕。雖然是寒磣粗糙了一點,但是除了這一樣,他也已經(jīng)沒有什麼能送給白佳婷的東西了。他站著思忖了一陣,突然感覺到腳邊一股柔軟的觸感。壞壞親昵地在青年腳邊轉(zhuǎn)了轉(zhuǎn),蘇陌低頭瞧著它,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當下彎下腰把貓兒撈起來。少女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光,她緩慢地坐了起來,抱著膝茫茫然地仰視著天花板。她現(xiàn)在只要一閉上眼,那個夜晚的畫面就會躥入她的腦海中,而父親與她說話的聲音猶在耳際。所有的事情就跟你看到的一樣,爸爸沒什麼好解釋的。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低頭點了一下煙,緊接著便深深地吸了一口。白長博身上那套正裝還沒換下來,原先梳到腦後的劉海余留幾絲散在額前,他已經(jīng)沒有余力在女兒面前維持以往那嚴肅凜然的形象。這一切,是我的錯。婷婷,你要討厭、要去恨的話,就沖著爸爸一個人。男人長長地吁出一口煙,雙眼像是哭過的紅。許久之後,他看著落在地毯上的煙蒂,帶著類似央求的語氣說──爸爸不能沒有他,你能夠明白麼?白佳婷從未有過如此大的沖擊,她原本應(yīng)該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父親或者是蘇陌,她原本應(yīng)該認為是她最親密的兩個人背叛了自己,但是她卻沒辦法做到,卻也不可能坦然地接受這個事實。除了逃避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時候,門口那里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那聽起來就像是用砂紙摩挲著門板的聲響。少女疑惑地輕喊了一聲:“是誰?”回應(yīng)她的是模糊的喵喵聲。白佳婷連忙從床上下來,走上前把房門打開來。“壞壞?”貓兒繞過了少女,兩只眼睛緊盯著掛在門把上的小魚干,不斷地伸長爪子要去把小魚竿撓下來。白佳婷不由得微笑起來,暗忖著是誰這麼壞心。在她要把小魚干解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跟著小魚干的繩子系在一塊兒的,還有一個輕巧的小木雕。少女微頓之後,徐徐地將細繩解開。她靜默地撫摸著那簡單的花紋,然後漸漸地矮下身坐在地上。她伸手撫摸著貓兒,偏頭看著那小小的木雕,腦海里想象著青年縮在那兒雕著這小木片的模樣,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兩手環(huán)抱住不斷掙扎的壞壞,銀鈴般的笑聲藏住了眼角差點滑落的淚滴。離別的日子在即。凌晨的時候,天邊只有朦朧的光影。站在門口的青年靜靜地看著親自把行李放進後車廂的少女,眼里帶著淡淡的笑意。“蘇大哥?!痹陔x開之前,白佳婷往門口的方向小跑過來。青年瞧著少女那一頭清爽的短發(fā),忍不住伸手撥了撥,問道:“怎麼就舍得剪掉了?”他有些惋惜原本那黑長柔滑的發(fā)絲。白佳婷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大剌剌地說:“只是想要換一換感覺,怎麼樣,不好看麼?”她小心地眨著眼。女孩子到底還是愛漂亮的。蘇陌伸手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白佳婷“嗷”地叫了一聲。蘇陌笑了起來,語氣卻很認真:“我的meimei……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白佳婷摸著被彈的地方垂眼微微笑著,接著張開手臂,抬起頭有些憨憨地笑說:“哥,你抱抱我。”青年展開雙手,微微彎下腰。他們輕輕地相擁著,短暫的幾十秒,卻能長久地溫暖彼此。分開之後,短發(fā)的少女仰著頭,她平靜的說:“哥,再見?!?/br>“嗯。”蘇陌點了點頭,也輕輕說了一句:“再見?!?/br>白佳婷轉(zhuǎn)過身快步往車子的方向跑了過去,但是在打開車門的時候,她又禁不住回過頭去。蘇陌還在目送著她。白佳婷強撐起燦笑,抬起手揮了輝。雨中的貓兒、甜品店里的彩色蛋糕、生日那天的告白失敗、還有那驚險萬分的無眠之夜──他們之間的回憶歷歷在目,她做著道別,為她的蘇大哥,為她青澀的、甜蜜的、初次的愛戀。白佳婷一坐進車後座,便轉(zhuǎn)頭緊抱住父親的胳膊,兩肩顫顫地嗚咽哭泣。“爸爸、爸爸……”她一遍一遍地哭著說道:“您一定要對蘇大哥好、一定要對他好……”白長博拍撫著少女的背,瞧著車窗外那冉冉升起的初陽。飛蛾撲火下部第二十六章(下)“解約?”大班臺前的男人拔高了聲音,銳利的眉眼一橫,慢慢地合上了手上的文件夾,陰晴不定地道:“老曹,我問你,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副總,F(xiàn)PD跟我們公司合作了這麼多年,我想這事情也不是不能夠挽回的,等會兒我再過去──”“我問你哪來這麼多廢話,你這個總經(jīng)理是怎麼當?shù)?!不想干了是不是!”男人將手里的文件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曹?jīng)理身上。曹經(jīng)理瑟縮了一下,兩手靜默地攥成了拳,默不作聲地把臉埋得更低。姚一霖迅速地直起身站了起來,重新穿上外套,冷著臉道:“現(xiàn)在跟我去見Mr.Joseph,我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br>曹經(jīng)理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依舊是不發(fā)一語地跟了上去。會談并沒有持續(xù)很久,男人原來臉上還掛著一絲不茍的微笑,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他毫不掩飾不虞的臉色,甩開門走出了會談室。姚一霖坐進後座,司機合上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