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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去找?!卑组L博終於是發(fā)話了,“就算把整個S市翻出來,都要給我找到人。”一開始還保持著低調,就是為了避免讓外頭的人知道他白長博丟了女兒,免得讓一些有心之士趁此動作。但是都到了這種時候,這點顧忌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不想,男人這才一出聲,後頭就見章偉國快步走了進來,連平常遵循的禮儀都拋到了腦後,直接往白長博這邊過來,雖是壓低了聲音,話語之中也免不了有些松口氣的意味:“白爺,下面的人剛才捎信過來,說找到小姐了?!?/br>白長博聞言,先前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有些松動下來,他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點點頭還算平靜地問:“那現(xiàn)在在哪兒?”“在常庚醫(yī)院?!辈坏饶腥嗽賳?,章偉國正欲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白長博卻沒有聽的耐性,抬手止住道:“先備車,什麼事車上再說。”章偉國當下便轉頭讓人吩咐下去,男人先是慢慢坐回檀木椅上,舉著杯盅,還沒嘗一口,又看了一眼跟前那幾個還沒意會過來的下屬,冷聲緩道:“這事是婷婷任性,我就不追究了?!?/br>說罷,白長博便站起來走出廳外。章偉國緊隨在後,這麼多個人,估計就只有他明白白爺那是什麼意思了。也是,這麼大一個人都看不住,也別指望他們能做什麼事情了。從特殊通道上去,避開了閑雜人等,踏出升降機往前邊走,兩旁皆有保鏢將外人隔離開來。男人跟著那表現(xiàn)的有些緊張的院長來到了高等病房,彼時坐在床上剛做好包扎的少女正巧回過頭,一瞧見父親的到來,也顧不得這些時日的別扭了,哽咽著喊了一聲“爸爸”。白長博也不等女兒自己跳下床,走到病床邊去。白佳婷懷著滿腹委屈和後怕,跪在床上張開手臂緊緊地環(huán)住了父親的頸項,小聲地紅著眼眶說:“爸爸……我剛才好怕……”摟著這溫熱柔軟的軀體時,男人才漸漸地感覺到一絲實感,一直有些懸著的心才漸漸地放了下來。他伸手緩緩地拍撫著少女的背部,看起來并沒有十分激動,只是點頭神色平靜地道:“別怕,爸爸在這兒……”沒有什麼比父親的安慰更能令人安心了。這一次,白佳婷清楚地感受到了父親在漠然之下透出的關懷,她緊挨著男人的臂彎,內心復雜地眨著雙眼,但是還沒覺著安心多久,白佳婷復有急急地抬起頭,緊張兮兮地左右張望。“蘇、蘇大哥呢?”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沾著血污的裙子,下一刻便又緊抓住父親的衣袖,像是瞧見汪洋中的浮木一般,纏著他急急地道:“爸爸、爸爸……!蘇大哥臉上都是血,那些人……蘇大哥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爸爸,蘇大哥是不是死了?他們把蘇大哥打死了……”少女語無倫次地嘶喊著,白長博擰著眉頭向旁邊使了眼色,站在旁邊的醫(yī)生趕緊攜著護士上來,在少女的手臂上施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爸爸,你快去救他,快去救他……”白佳婷仍不斷地呢喃著。男人看著少女滿面的淚痕,重重地握著她的手,低聲地安撫說:“你先躺下來,他會沒事的?!?/br>白佳婷在床上微微睜著眼,在睡意襲來之前還拉著父親的手問:“真的……?”白長博揚了揚唇,語氣極輕地道:“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意義深遠地看了一眼外邊。“嗯……”白佳婷也跟著點頭向父親笑了笑。記憶之中,爸爸確實從未騙過她。白長博這個父親,在女兒的內心之中,確實是處在一個非同一般的高度,并且在長久的時間內,從未被任何人超越。而後的白佳婷在諸多事上都模仿著父親的行徑作風,也與此事不無關系──嚴格說起來,白氏的這位繼承人骨子里的天真浪漫,有一大部分也算是終結在這件事兒上。白佳婷睡下之後,男人吩咐了從美國一塊帶過來的姆媽貼身看顧著女兒,便無聲地偕同章偉國等人踏出門去。在這兇險的人禍之中,白佳婷除了輕微的哮喘發(fā)作之外,身上就只有一些小擦傷,可謂不幸中的萬幸。不過這麼做的嚴重性,一點也不亞於直接往白爺本人臉上掄一個耳光。男人在長廊上陡然止住步伐,這晚也正是剛好的時候,他看著外頭一點一點落下的白點,淡淡地出口問道:“現(xiàn)在人怎麼樣了?”“剛才李院長說還在急救?!闭聜驹卺岱接行┻t疑地答道。白長博頷了頷首,并沒有對這個自家閨女的救命恩人付諸太多的關心──在抵達醫(yī)院之前,他已經約莫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對於女兒因為一個小夥子才讓人有機可乘,白長博說什麼也不會對此人有太多的好感,唯一存在的一些贊賞,也僅僅在於這人舍身救了白佳婷。不過這麼做,也可能是知道了白佳婷的身份,也可能圖的是其他,也可能是敵人設計的一場苦rou計……一切都很難說。總之,人不能死了。“你下去叫人查一查那個小子,還有讓李院長務必把人給我好好救活了?!蹦腥诵揲L的手指摩挲著玉杖,“聽到了沒有?偉國?!?/br>章偉國的神色自從方才就有些古怪,一直到白長博突然點名的時候,才又低頭答應了一聲。急救室內,臺上的青年半睜著雙眼,他由著那刺眼的光芒,看著那一個個藍綠袍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晃蕩,回繞在耳邊是低低的說話聲和儀器運作的聲音。青年的手指動了動,他試圖張唇說話,卻無法如愿。但是他的意識很快又模糊了起來。這一次,他又合起了雙眼,逐漸地陷入了一段藏於深處的過往之中。飛蛾撲火下部第八章那是最冷的一年冬天。S市破天荒地連下了好幾場大雪,天早早地就黑了下來。少年鎖好了門窗,穿上了羽絨服──在這短暫的時光里他仿佛又拔高了一些,袖子全拉上的時候,依然露出了一截手腕。他入學入得晚,過了年就滿十九了,但是五官還未脫離那屬於少年獨有的青澀,唯一不同的是,那雙深幽的黑眸里似乎多了幾分晦暗。蘇陌斜挎著布包,在玄關那里止步,一如往常,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沖著屋子里頭喊了一聲:“……我走了?!?/br>蘇陌的手頭不算寬裕。不過加上章偉國留下的錢,事實上也到達五位數(shù)左右,但是這筆錢是男人的醫(yī)藥錢,若不是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蘇陌是絕不輕易動上一分一毫的。現(xiàn)在這年頭偏生什麼都要錢,樣樣都要漲。如果是一個人過日子還好,隨隨便便地湊合著過,不過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