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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第21章父母親人魏諾一下車,就接到了學(xué)校老師的電話,他連連道歉,跑著到了老師的辦公室。“王老師。”“魏明磊家長來了,坐?!蓖趵蠋煄е坨R,神情嚴肅,語氣溫和。魏諾一看,除了石頭和他的同學(xué)像是在一旁罰站,另外一個家長也到了。魏諾注意到兩個孩子臉上的紅腫,這才相信了剛才電話里老師說的,“魏明磊打架了?!?/br>“兩位家長,情況呢剛才在電話里都已經(jīng)說明了。是魏明磊先動的手,也問了原因,孩子不肯說。”“先動手打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呀,你看看把我們家孩子打成什么樣子了,呦這手臂都破皮了,像這種學(xué)生呀,就應(yīng)該好好管教!”聽到mama給自己撐腰,旁邊的同學(xué)感到更加委屈了,好像被打的地方再一次傳來痛感一樣,沒幾秒呢,眼淚又出來了。“石頭,為什么打架?”魏諾邊問邊把石頭拉到身邊,仔仔細細檢查,發(fā)現(xiàn)除了輕微的紅腫并沒有嚴重的傷。孩子看了魏諾一眼,嘴唇抽動,忍住委屈的情緒,但沒有說話。“怎么,連爸爸都不能知道嗎?”魏諾追問,摸了摸他的頭。石頭只是抗拒地退后了一步,突然變得驚恐,又靠近了魏諾一點,仍是搖頭。“就是這樣,不論我怎么問,他都不肯說,魏明磊平時不是這樣的,我在想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br>“不哭了不哭了,過來mama也抱抱。”老師的話倒是提醒了魏諾,他不是不知道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背后議論的那些,從前他是不在乎的,同樣的,石頭也不在乎。這要放在以前,魏諾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可現(xiàn)在魏諾不確定了,他蹲下來,抬起頭對著石頭說,“是那個原因嗎?”雖然是很微小地移動,魏諾看見石頭在點頭。他心里明了,對老師說,“王老師,我知道了,等我把孩子帶回去,再和您交流?!?/br>“這樣也可以,但是問題還是要解決?!?/br>“是的呀,你一句帶回去交流,我孩子就白白挨打了?你就是這么解決問題的???難怪孩子也教成這個樣子,要好好管教的呀?!?/br>魏諾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我替孩子向您道歉,向您的孩子道歉?!?/br>對方估計也沒想到魏諾這么鄭重其事,一時不知道怎么說,只聽見那個孩子扯著嗓子說:“不行,我要他親自道歉,不然他就是沒有……”哪孩子說到一半,被他mama在背后用力捏了一下,立刻閉了嘴。石頭的小拳頭握得死緊,卻在下一刻被一只大大的手給包裹住了,“石頭,先道歉,我們回家再說?!?/br>小拳頭還是沒有立刻松開,在大大手掌的搓揉下,才慢慢放松下來,用不卑不亢的聲音說著:“對不起?!?/br>“這就完了呀?”“不會不會,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孩子的醫(yī)藥費到時候您聯(lián)系我,該出多少出多少?!蔽褐Z見那女人不依不饒,大概是想要錢。“這還差不多?!迸诵÷曊f了句,仿佛一開始就這么解決她就會無比滿意。“石頭,我們回家了,和老師再見。”魏諾把號碼留給對方,拉著石頭走了。“王老師再見?!笔^的聲音很輕,也不管老師是不是真的聽見,跟著魏諾就出去了。“那王老師,我們也走了呀——這么晚了呀,真是,我還要趕回家燒飯的呀?!?/br>“大家都是同學(xué),有問題說明問題,有矛盾解決矛盾,解決不了的時候要向老師求助,而不是用拳頭說話,回家以后你們兩個都交一份檢討書上來。”魏諾點點頭。另一個孩子聽到要寫檢討書,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哇”地一聲又哭了。只聽見那女人大罵著:“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你說你有什么用”,可轉(zhuǎn)頭又笑盈盈地對老師保證,“王老師,我一定會監(jiān)督我們家孩子,把這個這個保證書寫好的呀?!?/br>魏諾在心里笑了一聲,不過他倒沒必要在意這種事情,對他而言重要的是,他和石頭之間必須進行一場掏心掏肺的談話,一場屬于他們的父子談話。“怎么,還不開心呢?”魏諾開著車問。“爸爸你專心開車。”“知道你受委屈了,回家做蝦給你吃好不好?”魏諾決定先用食物打開石頭的話匣子。“好?!笔^只是應(yīng)聲,聲音里完全聽不出以往的興奮。魏諾喜歡和石頭在飯桌上交談,在這個家里完全沒有“食不言”這種規(guī)定。一方面魏諾要工作,石頭要上學(xué),沒有其他時間,另一方面是出于私心,因為這樣總能讓魏諾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父親,想象著曾經(jīng)也在飯桌上被父母和親人諄諄教誨著,有那么些家的感覺。在魏諾準(zhǔn)備晚飯的時間里,石頭自己做完了作業(yè),連檢討書都一并寫好了。父子兩個面對面坐著,倒有點坦誠相對的意思在里面。魏諾慢悠悠地剝蝦,剝一只,放一只在石頭的碟子里。“是不是又有同學(xué)說你沒有mama了?”看他吃了一只,魏諾問。“他說你也不要我了,我就……就打了他,就一拳。”石頭的手伸向下一只蝦,等待著魏諾的反應(yīng),眼里全是期待。“吃吧?!蔽褐Z繼續(xù)剝著,去頭,開背,抽筋,擰尾,一氣呵成。他太熟練了,熟練到可以不再用眼睛看,甚至不用腦袋去想,下一步該是什么?;蛟S對于石頭來說,他也太過熟練了,準(zhǔn)確地說,是太過于習(xí)慣了。習(xí)慣了讓石頭過著過去沒有,現(xiàn)在沒有,將來也可能不會有mama的單親生活。以為自己對他坦誠,告訴他領(lǐng)養(yǎng)的身份,卻不敢在他面前展現(xiàn)最真實的自己。想到這里,魏諾才重新審視了“□□”這個決定,從一開始就錯了吧。“對不起。爸爸也要向你道歉?!?/br>“???”顯然石頭覺得這道歉來得莫名其妙,他還從來沒從魏諾那里得到過一次道歉,不單是他,他的同學(xué)也從來沒有過。一瞬間,這種第一次讓石頭有一種第一名的感覺——他很快就意識到,魏諾大概是在為出差的事和自己道歉,“沒關(guān)系,那是工作……啊?!?/br>“算是吧,對不起。”石頭提醒了自己,不光是隱瞞的事要道歉,還有去H市的時候,把工作和感情混為一談。魏諾覺得有必要再一次道歉。“爸爸,你經(jīng)常道歉嗎?”石頭突然問。“和你一樣大的時候嗎?很少?!笔^的小碟子里已經(jīng)放不下那么多,魏諾干脆把蝦丟進蘸料里。“也寫檢討書嗎?”“也寫檢討書,沒什么不一樣的?!?/br>“為了什么事?”顯然在石頭心中高大偉岸的爸爸也曾為了什么事寫了檢討,這讓他十分感興趣。“打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