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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在小區(qū)里招搖過市,人家背后議論成什么樣嗎?”“議論什么,我?guī)业暮⒆?,關(guān)他們什么事。”馬悅兒全然不在意,在她看來,生活是為自己而活,沒必要理會無關(guān)緊要的人。“胡說八道!怎么就沒關(guān)系。”老太太聲音突然尖銳,吵醒了睡著的老頭子?!澳愫煤玫囊粋€大姑娘,一定要弄得別人來戳你的脊梁骨,戳我和老馬的脊梁骨,你就開心了是吧?這個叫什么‘魏諾’的人,我是堅決不同意。孩子明天趕緊送走,省的張阿姨李阿姨到處嚼舌根,又說你未婚先孕,又說你被男人拋棄?!?/br>“我當(dāng)是誰在耳邊吹風(fēng)呢,您一個人民教師,也犯得上和她們一般見識。”“不孝女!”老太婆作勢就要打下去,被及時出現(xiàn)的老頭子阻止,“好了,我來說!”“爸。”馬悅兒叫了聲。“那個叫‘魏諾’的,是不是你高中同學(xué)?”“是?!?/br>“高中就好上了,你真不知羞……”“我在問話你別插嘴!”老頭子難得地嚴(yán)厲正經(jīng),“悅兒,帶朋友的孩子回家來住,我是不反對,但是……”他看著自己女兒,“無論是領(lǐng)養(yǎng)也好,單親也罷,你不能和他交往?!?/br>“為什么,爸,我真的很喜歡他?!?/br>“沒有為什么,就算你媽說的你都不認(rèn)同,但是她有一點說的沒有錯,我們老馬家,丟不起這個人?!?/br>“怎么丟人了,爸,怎么連您都這么想,不就是領(lǐng)養(yǎng)個孩子嗎,現(xiàn)在很多都是這樣的,再正常不過了?!瘪R悅兒開始有點語無倫次,說實話,她沒有想到老頭子也會加入到這場談話中來,她更沒想到,原來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爸爸,現(xiàn)在居然也不答應(yīng),好像他們兩個說好了一樣,如果老太婆沒有說服她,那么就換另一個人出馬。“悅兒,你說的我能理解,即便是你mama也能理解,可是其他人呢?生活在這個小區(qū)的人呢?你是我們的女兒,你以后可以搬出去住,甚至可以離開這個城市,可是我們呢?我們不行。你媽她更加不行,你讓她怎么面對這些街坊領(lǐng)居?你讓她天天受人冷嘲熱諷,天天聽人流言蜚語?你覺得她高傲了一輩子的人,能受得了嗎?”“爸!”馬悅兒聽完幾乎又要哭出來,她沒有辦法反駁,這就是人的弱點,這就是人復(fù)雜的社會關(guān)系,她可以不管不顧,但他們卻不可以。沒有人想要孤獨得活著,沒有人能夠斬斷一切一切的關(guān)系,一旦父母不能理解,她的努力顯得毫無意義。哪怕她明白,他們是為她好。是蜜糖還是□□,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可她啞口無言。門外的落地聲打破了沉默。三個人齊刷刷地向門外看去,石頭把買的禮物丟在門口,背過身跑了出去。“石頭!”馬悅兒驚呼,立刻跑上去追。“悅兒!”兩老同時喊道。石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聽的對話,他現(xiàn)在只想跑,跑著離開悅兒jiejie的家,能夠讓他們不那么討厭他;跑著離開這個小區(qū),能夠讓這個小區(qū)的人不再說悅兒jiejie的壞話??傊褪菓?yīng)該離開,他不屬于這里。爸爸,他在心里喊道,用手臂擦去眼淚。萬幸剛才自己和悅兒jiejie走路回到這里,他還記得住回去的路。馬悅兒剛跑出門,又想起魏諾的手機(jī)還被壓在桌上,又跑回去拿了手機(jī)。“你要去哪里?”老頭子發(fā)話。“我要去找石頭,這么晚了他一個孩子會出事的?!?/br>“剛才魏諾來過電話,說他夜里就會到家了,你也別一驚一乍的?!?/br>馬悅兒怒瞪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在她跨出家門的那一刻,老頭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悅兒,你送他回去可以,但你要確實送到了,再回來。睡覺吧,老太婆?!?/br>馬悅兒發(fā)瘋般沿著原來的路跑去,尋找小小的身影。終于在那個路口,追上了石頭。“石頭?!瘪R悅兒輕輕喊,她走得很近,孩子大概跑沒了力氣。她看見孩子的肩膀在顫抖,聽見他倒吸冷氣的啜泣。“悅兒jiejie,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其實沒有人喜歡我對不對?我不是誰的孩子,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石頭背對著馬悅兒,聲音里充滿極力壓抑。“說什么傻話,魏諾他今天晚上就會回來的?!?/br>“不會的,不用騙我,不要再騙我了?!辈恢朗^這句話是說給馬悅兒聽,還是說給自己。他說著說著,蹲下去縮成一團(tuán),聲音越來越小,到終于聽不見,抱著頭埋在雙腿間,干脆就坐在地上。“魏明磊?!边@是馬悅兒第一次叫石頭的全名。馬悅兒同樣也心疼啊,但她能怎么辦呢?以前從來沒想過mama的頑固到了這種地步,雖然表面上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但是骨子里還是個傳統(tǒng)的女人吶。石頭沒有反應(yīng)。馬悅兒走過去蹲下抱住他,“跑不動了,走不動了嗎?冷了嗎,想爸爸了吧?”石頭沒有反應(yīng)。“jiejie背你好不好?jiejie陪你去家門口等好不好?”石頭沒有反應(yīng)。馬悅兒費了些勁把石頭背在背上,轉(zhuǎn)彎走向魏諾的家。石頭靠在自己的背上,有時候還會哭一會,眼淚濕了她的外套,馬悅兒依然一個人自說自話著,有時候說一些笑話,有時候又說一些學(xué)生時代的趣事,短短的一段路,石頭哭了又睡,睡了又醒,醒了又繼續(xù)哭。馬悅兒走得很慢,為的就是魏諾能夠趕在他們到家之前,開了門,開了燈,打電話給自己,把石頭親自接回去。然而沒有,依然沒有。等待的夜總是漫長,馬悅兒明白此刻最好的安慰是沉默,她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帶著石頭找個旅館,等天一亮就送他先去上學(xué)。魏諾的事,到時候再說吧。“爸爸!”石頭的一聲驚叫打破了家門口的寧靜,“爸爸你終于回家了,爸爸!”突然站立的石頭讓馬悅兒毫無準(zhǔn)備,只覺得坐在自己腿上的小暖爐被人突然拿走了,她打了一個噴嚏。不多久,馬悅兒心心念念的男人才走出黑暗,進(jìn)入她的視線。石頭也半睡著,身上披著馬悅兒的外套,坐在馬悅兒的腿上。臉被夜風(fēng)吹得通紅,嘴唇發(fā)白,馬悅兒搓著手給他取暖。看見魏諾終于回家,小孩一掃倦意,臉上換上了久別重逢的欣喜。“石頭,悅兒。”魏諾聲音中透出疲憊,他一見到兩人坐在石階上,立刻強(qiáng)打精神加快腳步開了門,“快起來,先進(jìn)屋,我弄點熱茶?!?/br>等到魏諾真的回來了,她也該走了。先前想好的話此時馬悅兒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她試著站起來,才驚覺腿已經(jīng)麻了,想要如愿站起來都有些困難。她讓石頭站好,先進(jìn)了屋子。自己卻一個失衡,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