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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太久,簡意聽到有**著大嗓門在吼賀伯言。“對對對!您是不怕,我他媽怕??!賀少您把記者晾那兒快半小時了,還記得嗎?說什么上廁所,我一猜你就是躲起來聊sao呢!跟您打個商量,我現(xiàn)在就發(fā)微博宣告天下,說你人冷話不多的酷哥人設都是假的,私下就是個只會嚶嚶嚶撒嬌說好喜歡你你好棒棒的美少女怎么樣?!”連環(huán)炮似的口條,也只有盧東能勝任了。賀伯羽捂住手機,皺眉看向咆哮的經紀人:“東哥,你可以轉行說相聲。”盧東:“……你非要把我氣死對吧?”賀伯言一本正經:“那不行,我的錢都要交給小意哥哥,沒錢給你出喪葬費?!?/br>盧東:“……”MD。“我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簡意不安時聲音會不自控地沙啞,像很久沒有開口講話后驟然發(fā)出第一個音節(jié)的那種黯啞,很難聽。當初他從看守所出來,說出第一句話時,他自己都嫌棄地皺起了眉。厭棄自我的人,不配得到愛和救贖。很長一段時間,簡意都淪陷在這種消極厭世的情緒中,抽煙、喝酒、裝聾作啞……因為一個沒有良心可言的男人,差點毀掉自己。直到申書語送他到國外看心理醫(yī)生,他才逐漸從精神廢墟中抽離。只是受過重創(chuàng)的人,和修補過的瓷器一樣,敏感而脆弱,只要輕輕一碰,都有可能再次四分五裂。所以,他從不輕易與外界產生感情交換,更不想給別人帶去麻煩。——他沒什么可以拿出來賠給人家的東西。賀伯言安撫他:“沒事,你最重要,忘了嗎?”盧東又要發(fā)飆,被狠狠瞪了一眼,他不管不顧地走過來對著手機大聲說:“小簡,哥不是針對你,你趕緊幫哥勸勸這家伙回去工作,拜托了!”簡意慌張起來,“快點去吧,有事回家再說?!?/br>“你說什么?”賀伯言嘴角勾起來:“我沒聽清?!?/br>簡意就再說一遍:“有事回家再說?!?/br>“好,等我回家?!辟R伯言的眼睛都笑彎了。盧東簡直沒眼看,等他掛斷電話,一點都不客氣把他手機沒收,“趕緊回去工作,早點結束早點睡覺?!?/br>簡意洗漱過后爬上床,久久不能入睡,不單單是因為今晚賀伯言前后送他20萬禮物的事,更多的是因為賀伯言的那句“你愿意嗎”。他知道,只要他說一句“愿意”,賀伯言會不遺余力地給他接劇本,動用所有關系幫他得到最好的資源。說不清緣由,但他篤定賀伯言就是會如此為他。這個憑空出現(xiàn)在他生活中的男人,強勢又溫柔,不計代價的付出,不求回報的奉獻,這份沉甸甸的情意讓他疑惑,卻也讓他莫名心安。要就此回去嗎?回到那個聲色犬馬的圈子里,以他現(xiàn)在的心性,還能在浮華權色中堅持做那股清流嗎?萬一他再次軟弱,被輿論打壓成一坨爛泥,又該如何?簡意翻身望向窗外的夜色,有一瞬間在想:我已經爛過一次了,再來一次的結果不會比之前更糟。可賀伯言被拉下水又要怎么辦呢?他開始擔心起這個只相識了不過半個多月的男人。胡思亂想了很多,記憶也在不斷閃回,冰涼的夜色灑落眼底,照不透漆黑瞳孔中的神思。翻來覆去睡不著,簡意干脆起床去了二樓影音室,這里像個小型的電影院,座椅寬大舒適,投影儀巨大清晰,房間四角還裝著效果爆炸的音箱設備。可以看得出來,賀伯言是個電影發(fā)燒友,整整一面墻的架子上都是碟片,分門別類,陳列清晰。有個別電影分為上映版和帶有導演評論音軌等多個版本,也都標注得很清楚。簡意站在架子前瀏覽,指尖拂過一個個碟片脊背,發(fā)現(xiàn)他鐘愛的影片大多都在賀伯言的收錄里。這說明,他們的電影賞析審美大體一致。腳步倏然停住,指尖下那部電影的名字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少年與狗。這部影片旁邊的幾部碟片也都是簡意參演的作品,這些被單獨收放在一個格子里,格子上標注的不是“文藝片”“戰(zhàn)爭片”之類的標簽,而是一行手寫的小字:愿你因為光明,成為光明本身。那行字的筆跡太熟悉了,因為……這本就出自他的手筆。簡意怔愣片刻,和賀伯言初遇的情景突然間無比清晰地涌了上來。他們的確見過,在五年前的一個秋夜。第16章回憶五年前那個秋夜,簡意還是圈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那時他剛拍完,有兩天的假期,正巧經紀公司某位高層的兒子過生日,他被叫去捧場。其實他更想待在家里和程陽一起看電視玩游戲,但申書語說他必須給這個面子,不然以后在公司很難做。沒辦法,他只能去了。因為是私人行程,沒有助理跟著,也沒有鏡頭時刻跟拍,簡意反倒覺得輕松。走進音樂聲震天的包廂后,他跟party主人打過招呼,便坐在燈光昏暗的角落里,安靜地捧著手機和程陽聊天。程陽回復得很慢,十分鐘左右才會發(fā)來一條寥寥數(shù)字的信息。簡意想,他難得的休息時間還出來應酬,肯定惹程陽不開心了,回家后他得好好道歉。正想著,面前出現(xiàn)一張紙,紙張邊緣不齊,看起來像是從什么地方撕下來的。視線上抬,是個俊朗亮眼的少年,穿衣風格走拽酷風,眉眼間有獨屬于年輕人的戾氣和稚氣。算起來,那時候的賀伯言也不過剛剛跨過成年人的門檻。“給我簽個名吧,我是你的影迷?!卑鼛镆魳仿曁罅?,把賀伯言這句話蓋了過去。不過簡意不用聽清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接過紙筆,趴在茶幾上很認真地簽了名。要遞還回去的時候,身邊的沙發(fā)陷了下去,賀伯言同樣探過半個身子,用手擋在唇邊,好讓簡意能聽得更清楚:“麻煩你多幫我寫一句我很喜歡的話好不好?!”簡意點頭,在賀伯言一字一頓地指揮下,寫下了那句:愿你因為光明,成為光明本身。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賀伯言沒走,無聲無息地坐在簡意身邊,一杯杯喝著悶酒。簡意沒過多留意這個人,他當時滿心都在牽掛手機什么時候才會亮起屏幕。最后一條信息發(fā)出去半小時,仍然沒有回復,簡意心慌了。程陽很少和他生氣,但一旦來真的,都會把他晾到一旁久久不肯理會,哪怕簡意沒錯,哪怕他像條大狗似的在旁邊搖尾乞憐,程陽都不會分他一個眼神。簡意很怕他生氣,在這段戀愛關系中,他近乎卑微地在討好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