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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主臥的窗邊,朝花園的方向指,“穿過去那間玻璃房就是健身房,下雨了,咱們今天就只看看,不過去了?!?/br>簡意點點頭,肚子有點餓,咕咕叫了兩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賀伯言忙下樓去陳姨那兒看飯菜準備好了沒有。陳姨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她雖然一個人,但手腳麻利,這會兒已經(jīng)在盛湯收尾。簡意下樓來,想去廚房幫忙,結(jié)果被賀伯言擋在門外。“去桌邊坐好,馬上吃飯?!辟R伯言轉(zhuǎn)身進了廚房,幫陳姨往外面端菜,一點都沒有當(dāng)家主人的架子。簡意心里說不感動是假的,從進家門開始,賀伯言表現(xiàn)得和鄰家大男孩沒什么區(qū)別,褪去全部明星光環(huán),一直在努力營造普通家庭應(yīng)有的溫馨氣氛,為的就是消除他內(nèi)心的尷尬,讓他自在。賀伯言端著碗湯晃晃悠悠地從廚房里走出來,陳姨不放心地在后面喊:“賀先生慢點——燙的很!”簡意看得心驚膽戰(zhàn),連忙從桌上拿了兩塊餐巾,迎上去:“松手,我接穩(wěn)了?!?/br>賀伯言聽話的松開手,趁簡意端湯向餐桌走時朝天翻了記白眼,太燙了!簡意把湯碗放好,回頭沖他說:“手如果覺得疼就摸摸耳垂,會好受一點。”賀伯言幾步來到他跟前,兩手伸出捏住了簡意的耳垂,低眸問他:“這樣嗎?”兩人的距離太近了,簡意的臉頰有點發(fā)燙,無聲地點點頭,避開那道灼熱的視線。賀伯言得了便宜,沒再得寸進尺。手指在柔軟的耳垂上摸了摸,就撤回到禮貌的社交距離。他幫簡意拉開椅子,“坐吧,吃飯?!?/br>簡意坐下后,回頭看了眼廚房,賀伯言便喊陳姨來一起吃。陳姨把圍裙摘掉,擦了擦手,笑道:“我就不跟你們小兩口摻合了,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去,兒子今天回家看我,說是帶對象來了?!?/br>簡意因那一句“小兩口”而垂下了頭。賀伯言看他一眼,對陳姨點頭道:“那行,您回去注意安全?!?/br>“放心吧,這么近,沒事兒?!标愐谈麄兊绖e,走前還貼心地囑咐簡意多吃點,補補身體。簡意點頭應(yīng)了,禮貌地跟她說“再見”,偌大的家只剩下兩個人。賀伯言給簡意碗里瘋狂夾菜,生怕他吃不飽一樣,很快,碗里就被他堆成了小山丘似的。簡意攔下他,笑道:“你不用這么照顧我,我自己可以?!?/br>賀伯言說:“你太瘦了,趁這段時間在家好好補補身體?!?/br>簡意咬下筷子,繼續(xù)吃飯:“嗯?!?/br>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倒豆子似的砸在草叢里、玻璃上,在稀里嘩啦的雨聲里,吃飯這件事變得更有情調(diào)了些。賀伯言覺得這頓飯大概是他迄今為止,吃得最有滋味的一頓。兩人邊吃邊偶爾聊天,這頓飯吃了大概快一個小時,即便如此,桌上的飯菜也不過才消滅了一半。簡意等賀伯言放下筷子后,主動起身收拾餐桌。賀伯言按住他,說:“這些事明天有保潔來做,你不用管?!?/br>“放在這里不好,我習(xí)慣了,當(dāng)消消食。”簡意動作熟練地把剩菜歸置,用過的碗碟摞在一起拿進廚房,賀伯言縱然平時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這會兒也趕緊起身陪他一起收拾。這是表現(xiàn)自我,努力留下好印象的關(guān)鍵時刻,他必須跟上。于是,新晉影帝挽起袖口,心甘情愿站在廚房里當(dāng)起了洗碗工,雖然他的工作只是把碗碟丟進洗碗機這么簡單,但好歹是出力了。簡意把餐桌擦干凈,將涼掉的剩菜放進冰箱,然后到洗碗機前和賀伯言一塊擦碗,放進抽屜里的碗架。賀伯言偷瞄一眼,悄悄挪動小碎步,和簡易并肩站得更近。老夫老妻既視感。廚房是個容易引人遐想的地點,更別提日思夜想了四年的人,就乖順站在身邊一起做家務(wù),賀影帝有點心猿意馬。他的腰真細,如果把圍裙帶子在身后一系,腰身線條肯定更加迷人。如果圍裙下面不穿衣服的話……賀伯言覺得鼻子有點發(fā)癢,鼻根發(fā)燙,竟是要流鼻血的征兆。他趕緊打住念頭,往旁邊站開了一點兒。簡意狀似心無旁騖地擦著碗,其實內(nèi)心并不平靜。夜色逐漸暗下來,待會兒不知道是要分開睡,還是一起睡。按道理來講,應(yīng)該是要睡一起的,簡意沒有立場說“不”,但心里總歸沒有做好準備,暗暗抱有一絲僥幸,希望賀伯言能多給他一點兒時間。碗全部擦好放起,賀伯言還挺有成就感,好比接到一個好電影的邀約。“現(xiàn)在八點,”他看眼時間,說:“你累嗎?困的話咱們就睡覺,不困就找點別的事情來做?!?/br>簡意心里一凜,下意識地退后半步,避開賀伯言的目光。他抵觸的反應(yīng),全部被賀伯言收入眼底。賀伯言也沒有戳破,只是牽起他的手,邊往廚房外走邊說:“看電影怎么樣?要不然看書也行,今天你拿回家的那個紙箱不都是書嗎?”簡意順從地跟上他,“對,我偶爾會拿來看看?!?/br>賀伯言沿這個話題說下去,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那我可不可以參觀一下?我想知道?!?/br>簡意羞赧地搖搖頭:“都是些很尋常的書,沒什么特別的?!?/br>賀伯言不管,小手指勾著簡意的掌心劃了兩下,軟下語氣喚他“小意哥哥”,簡意只好把紙箱打開讓他看。里面的書稱得上破舊,紙張都被翻得皺褶,染了一層時間的淺黃。賀伯言拿出一本,是,而這本書的下面躺著等眾多書籍,無一不與表演脫不開關(guān)系。他掀開書的一角,面上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因為單薄的紙面上,工整清秀的圓珠筆字躺的整整齊齊,幾乎鋪滿這頁紙的空白。他再隨意掀開一頁,亦是如此。可見簡意不止是在看書,而是在學(xué)習(xí)。“這幾年……你都沒有放棄表演這件事,對不對?”賀伯言合上書,如奉至寶將它放到書架上,看向簡意時,深邃的那雙眼底閃動著一絲不為人所知的動容光芒。簡意面有窘色,干笑道:“只不過用來無聊打發(fā)時間而已,談不上你講的那些。”賀伯言沒有把這句話當(dāng)真,方才的寥寥幾眼,他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四年了,縱然脫離這個圈子這么久,簡意依然對表演抱有熱忱,這是好事,也是賀伯言最初將簡意奉為偶像的初衷。但現(xiàn)在簡意明顯不想多談的態(tài)度,讓賀伯言沒再多說,只按捺住情緒把他帶去二樓的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