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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著鎖骨,一個堅硬的觸點。看到這樣難過的田園,肖以默覺得自己罪不可恕。這是田園第三次在外人面前失控大哭。第一次是高中送別實習老師。那個年輕的物理實習老師陽光溫柔,對物理不好的田園很是照顧。他常跟田園討論一些人生問題,告訴他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還送過田園一支貴重的畢加索鋼筆,鼓勵他好好學習到外面的世界去。走時他給田園留了地址,田園以為他對他是特別的,所以實習老師離開時,他哭得最夸張??墒呛髞硭览蠋煵恢菇o他一人留了地址,也不止給他一人送東西,他還送了班上另外兩個同學比畢加索鋼筆還貴重的東西。那個時候他就想,老師應(yīng)該也跟那兩個人討論過人生問題,也鼓勵過那兩個人好好學習爭取到外面的世界去。他對他,只是純粹的關(guān)心。那兩個同學給實習老師寫過信,老師也回信了。唯獨他沒寫,老師也沒有來信問。第二次是大學畢業(yè),最后一次男生聚會。田園接著喝高的名義,在聚會上嚎啕大哭。那次劉央沒去,被女朋友拉著去外地畢業(yè)旅行了。劉央返校時,田園已經(jīng)離校了,班上很少有人知道他新?lián)Q的電話和新家的地址。田園哭痛快了,推開肖以默,擦干臉上的淚,說:“讓你看笑話了!”肖以默看著他腫腫的眼,說:“不會?!?/br>田園沖他輕輕的撇嘴一笑,道:“謝謝!”肖以默專注的盯著他,眼里風起云涌。田園受不了他眼里的溫度,偏頭躲開,猶豫后說:“今天我真的無法陪你吃飯?!鳖D了半秒,又補充道:“下次有時間我請你吃飯!”肖以默不想再逼他,點頭答應(yīng)了,說:“我送你回家!”田園擺手:“真不用,我就住在前邊!”肖以默卻按了電子鎖,田園沒在抗拒,抬腳先走。肖以默在后邊跟著邊走邊記路。很快就到了小區(qū)樓下,田園轉(zhuǎn)身跟肖以默道別,小區(qū)的燈光昏暗,肖以默逆著光,田園一轉(zhuǎn)身,就被他拉長的影子覆上。“謝謝你,再見!”田園揮手。肖以默目送田園轉(zhuǎn)身上樓,樓道里沒有燈,田園剛踏進黑里面,就撞倒了樓梯口的雜物,噼里啪啦。肖以默站在外邊擔心的大聲問:“怎么了?”本想追隨進去,田園的聲音帶著回音傳出來:“沒什么事!”不知道田園住幾樓也不知道他進了屋沒有,肖以默抬頭盯著亮燈的房間,猜測著他住哪一層哪一間。田園到了樓頂無意識的往樓下瞟了一眼,燈光昏暗,依稀有個人影還站在下面。剛剛被他摟在懷里大哭的記憶涌進腦海,他的體香好像還殘留鼻尖。田園不想在肖以默面前露出任何真實的情緒,卻總是被他看到丟臉的一面。開了小屋的門,燈也不打開,扔了包脫了外套,把自己狠狠的摔到床上。手機震動,低沉的震動聲在寂靜的屋里顯得那么突兀有活力。震動三聲便停止,是短信。田園拿過外套,掏出手機,盯著手機看了好久,才慢騰騰的打開手機,點開新信息。“田園,我想見你!”朱亦文。居然是他。田園木木的把手機扔到一邊,趴到床上,頭枕著雙手,直到雙手發(fā)麻,才又重新找回手機。“我喜歡男人,小麗姐應(yīng)該跟你說過了。這樣的話,你還想見我嗎?”朱亦文躺在沙發(fā)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等著田園的回復,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剛剛朱小麗給他打過電話,她警告他不要再找田園了,他問她為什么,朱小麗說田園跟他不是一路人,不一樣的臺詞只不過換了個說法。她之前告誡他田園可能是同性戀,他把它當做她們公司的流言。他挺喜歡田園,但這種喜歡絕對不涉及兒女情長!朱亦文完全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田園是同性戀,所以他要躲他,這個理由比他想的他被田園嫌棄了的理由似乎要好很多,讓他有那么一絲難以言表的激動與高興。他深知這種激動與高興來自他的虛榮心,被人欣賞總是讓人高興的!但田園是同性戀,兩人曾經(jīng)多次同床共眠,朱亦文突然覺得身體開始異樣,有些不那么舒服。他握著手機半天,找不出合適的回復話語。田園只等了五分鐘,手機一直很安靜,他就放棄了。他想,朱亦文這次真的不會再找他了,他之前特意給他準備的薄荷和小蘆薈怕是送不出去了,朱小麗應(yīng)該不會再直接對他報以異樣說辭,挺好的,做夢都要感激的笑呢!作者有話要說:今晚說好的4更?。?!坐等?。?!☆、失約有人推門進來,吱呀一聲,有點吵,田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身體沉的好像灌了鉛一樣,想睜眼卻怎么也睜不開。那人輕輕地走到他床前,停住了,慢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田園聽到,是劉央,又安心又緊張。他坐下來,床陷下去一塊。他拿出了煙,打火機“嚓”的一聲,田園知道他點燃了煙。卻不是熟悉的中南海的味道,而是一種類似薄荷的清涼煙味,很好聞。田園閉著眼睛默想,他換煙了嗎?什么煙呢?很好奇。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說話,抽著煙,輕輕的嘆氣。田園悄悄攥緊了拳頭。過了很久,他起身,床“嘎吱”一聲。他轉(zhuǎn)過身,彎腰,低頭,在田園的嘴上落下輕輕一吻。明明剛剛抽的是薄荷的煙,為何落在唇角的是熟悉的松子味?田園想睜眼卻死活睜不開眼,被夢魘纏住了,一定是。他吻完,還拿指尖輕輕戳他額頭,小聲的嘆著氣。“踏踏”的腳步聲,他要走了!他要走了!他要走了!他要走了!田園心底有個聲音在用力的呼喊!他罵那些纏住他的不知名的東西,怒吼:“滾!”眼睛猛的掙開,他從床上用力坐起,朝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背影大喊:“劉央!”他以一種慢的出奇的動作,轉(zhuǎn)身,回頭。田園驚恐的發(fā)現(xiàn),側(cè)臉居然是朱亦文,不是劉央!他剛想捂住眼睛,他突然動作加快,一下子回過頭來,肖以默那張輪廓鮮明的臉沖他笑的燦爛,輕喚:“田園!”“嗡嗡嗡……”耳邊熟悉的手機震動聲響起,田園好像觸電一般從床上猛然坐起,滿頭大汗。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過了很久才平息下來。太過糟糕的夢,太過混亂的夢,跟他現(xiàn)在的生活一樣。田園嘆著氣,拿過一旁剛剛震動了許久的手機,上面有一個未接來電和新信息,都是朱亦文的。田園看看時間,也不過早上七點,他的話讓他困擾了一整夜吧。田園不想看那條信息,可最后還是閉著眼睛點開。“見一面吧!”不是明確的“對不起”,不是模棱兩可的“沒關(guān)系”,不是帶有不敢置信的反問“真的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