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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都擠不進他們兩人之間……”尤利烏斯?jié)u漸迷糊,視野開始發(fā)白,強撐意識說道:“命運不會因為不情愿就放我們一馬的,門希。”“是啊……”門希嘆道,“我鄙夷閹奴,卻不得不閹割自己成為閹奴。我一生憎恨泰勒斯,卻和他落得同一個結(jié)局。”他悲憤交加地說:“我厭惡什么,就得到了什么?!?/br>尤利烏斯強睜著眼睛,因吞金而形成的腹中劇痛慢慢消失。他本著最后的意識,問道:“那么,你現(xiàn)在愿意糾正嗎?門希。倘若有下一世,你還會象當(dāng)初一樣拋棄我嗎……換句話說……你會選擇我,還是卡里古拉?”門希涕泗橫流,滿臉的悲痛,看著他即將關(guān)闔的眼睛,用酸澀的喉嚨承諾道:“……你。”尤利烏斯聽到回答,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徹底閉上眼睛。……尤利烏斯死后,尼祿掌握了從城中心到偏遠(yuǎn)行省的所有兵權(quán)。除了開國的奧古斯都,他是第一個形成絕對權(quán)力的帝王。尼祿舉辦儀式,正式任命羅德為近衛(wèi)軍長官。有幾個大膽的元老雖然表示反對,但因畏懼皇帝壟斷性的大權(quán),沒敢彈劾得太厲害。一切塵埃落定。山頂?shù)那f園里,此刻燈火通明。撒滿奶酪絲的烤魚端上桌,焦黃色的魚皮包著粉白的rou。奴隸拿著餐刀,扒開烤乳豬的脆皮,塞在肚里的堅果涌出來,冒著rou香味的熱氣。廚師把一根長長的黑麥面包切段,分到三個銀盤里。尼祿舉辦了一場家庭內(nèi)部的小型晚宴,只邀請了母親阿格里皮娜。阿格里皮娜罩著橘色的頭紗,紗面粘著一顆顆黑色的珍珠。她側(cè)臥著,姿勢文雅,捏掉一小塊面包,蘸了蘸魚醬,放進嘴里。“新廚師的手藝不錯?!彼捉乐f道。尼祿一個人躺臥在主位沙發(fā),仿佛啃蠟燭似的,啃著一根卷滿烤夜鶯鳥舌的卷餅。身形瘦削的他在空蕩蕩的沙發(fā)上,形單影只。“瞧瞧你的樣子,就象在吃一塊嚼不動的石頭?!卑⒏窭锲つ日f。尼祿顯得沒什么精神,不咸不淡地回一句:“我不喜歡夜鶯鳥舌,味道很腥,口感也很奇怪?!?/br>“多吃夜鶯鳥舌,對你的演講和修辭有好處?!卑⒏窭锲つ炔羶糁干系拿姘?,“今后你應(yīng)該學(xué)習(xí)愷撒,每頓餐食都要吃一點夜鶯鳥舌?!?/br>尼祿平淡地瞧她一眼,“我又不需要象他那樣,為了收服兵權(quán)四處打仗,每次都要做煽動人心的演講?!?/br>阿格里皮娜端過一杯葡萄酒,嘴里還嚼著面包,若有所思,“我很好奇,也一直想問你,你是怎么讓那一幫不輕易屈服的將軍自愿交出兵權(quán)的?”尼祿喝一口葡萄酒,“是高盧的雷珂帶的頭。他主動交出傳令節(jié),又幫我勸服日耳曼行省的總督。兩大行省的軍力都?xì)w服于我,出于忌憚,那些只擁有地方兵團的小將軍自然就效仿他們?!?/br>阿格里皮娜疑惑道:“雷珂為什么會主動交出權(quán)力?”尼祿放下銀杯,眼里有微不可見的柔情,“因為羅德。在高盧時,羅德救過他?!?/br>阿格里皮娜了然地挑起眉,涂著胭脂蟲漿液的指甲捏起銀杯,喝掉銀杯里的酒。“新上任的近衛(wèi)軍長官呢?”她笑道,“為什么今晚他沒一起過來?”尼祿興奮一下,很快又低落下去,“他說他不喜歡躺著吃飯?!?/br>阿格里皮娜的視線掃到他臉上,嘴角勾著,擺出正經(jīng)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調(diào)侃道:“真遺憾,本來我還想見見你的皇后,教他怎么做一個賢惠的配偶……”正在喝酒的尼祿猛然嗆到,咳了兩聲,蒼白的膚色一瞬就紅了,“我以為你不會接受我們……”“一開始當(dāng)然不能接受,但現(xiàn)在我倒挺喜歡他?!卑⒏窭锲つ日f。尼祿來了精神,“為什么?”他的母親笑笑:“正是因為他,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緩和很多,不是嗎?”……送走阿格里皮娜后,尼祿換掉油膩的衣服,簡單洗漱一遍,才走進臥室。雕花的大理石壁爐燒著火,火光跳躍在新修的馬賽克壁畫。四根雕有圣鳥和月桂葉的柱子支撐天花板的四角,鍍金箔的蠟燭在柱子上亮著。羅德點燃一盤rou豆蔻,寬松而潔白的系帶內(nèi)衣,遮到半截大腿。尼祿放下絲布做成的門簾,視線粘在那截瑩潤的皮膚。“你的母親走了?”羅德吹滅點香的蠟燭。尼祿走到他面前,一只手?jǐn)囘M濃密的黑發(fā),另一只攬過他的腰,與自己的小腹貼到一起。拇指指肚撫過他標(biāo)志性的紅唇。尼祿捧著羅德的臉,“你一直在臥室里嗎?”羅德點頭,鋒利的唇角翹起一個微弱的笑,“我在等你過來?!?/br>尼祿收緊手臂,盯著他的黑眼睛,別有深意地問道:“等我過來做什么?”羅德沒說話,摟過他的頸項就吻上去。新點的rou豆蔻時而忽閃時而黯淡。這種香料燃燒得最慢。等到火苗到盡頭,一絲垂直的煙往上冒,有淡淡的甘甜味。rou豆蔻燃盡了。羅德額頭一片汗珠,側(cè)躺著。尼祿從背后抱緊他。“尼祿……”羅德閉著眼睛,聲音很輕,這個名字象夢話一樣從鮮紅的唇邊溢出。緊接著,他又低聲喚一次:“尼祿……”尼祿吻一下他的肩胛,問道:“怎么了?”羅德沉寂一會,開口道:“沒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我想你了。”尼祿將他的腰箍得更緊,臉頰貼著他潮濕的后腦,“我就在這。”他們休息一會。羅德走下床,瑩白的身體在火光中呈現(xiàn)出松脂的金黃色。網(wǎng)格密織的木窗打開一道縫隙,一陣涼涼的風(fēng)吹進來,撲在又紅又熱的雙頰。羅德趴在木質(zhì)窗框上,順著縫隙往外看。白漆般的月光下,山頂?shù)牟輩卜撼鲆稽c嫩青色。“羅馬的春天要來了?!彼l(fā)出最近很多羅馬人都在發(fā)出的感慨,將木窗開得更大,往山下望去,“讓你背負(fù)債務(wù)的洪水好象也退了。”尼祿來到羅德身后,手移上他光滑的脊背,“洪水退了,山腳的商鋪街正在修建,馬上就能盈利?!?/br>羅德不禁輕笑:“我要感謝那場洪水,是它救了我。如果當(dāng)時,我跳下去遇到的不是水,而是硬邦邦的地面……”尼祿神情繃一下,隨即也趴上涼爽的木質(zhì)窗框,一起和他往窗外望。月光照亮他們的嘴唇和下巴。“洪水雖然讓我身負(fù)重債,卻救了你。誰能想到讓我債務(wù)累累的禍?zhǔn)拢尤辉陉P(guān)鍵時刻救下我的愛人……所謂的福禍好壞,都是暫時的虛像罷了?!毖蛎愕你y發(fā)被涼風(fēng)吹動,尼祿雙目出神,感慨道。羅德側(cè)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