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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持鐵刀cao木盾,以熟練的招式和劍法搏斗。其中一人如收割一般橫掃利劍,掃出一片寒光;另一個以盾抵擋,于僵持的瞬間借勢反攻。劍戟擊打的聲音響徹軍營,如雷鳴般轟進尼祿的耳朵。“他們作戰(zhàn)的經驗比我豐富?!蹦岬摮劣舻卣f,極干凈的眉眼微顫,有一絲無助。他憂慮的語氣頓了頓,輕嘆道:“我現(xiàn)在連射箭都不會,卻要以羊皮紙上的理論指揮這幫生猛的家伙。這群士兵是不會聽順于我的?!?/br>“正常?!绷_德抱起雙臂,黑色的身影十分頎長。一綹陽光斜進濃厚的鬢發(fā),隱約照亮他輕笑的臉龐。他的口吻隨意而直率,夾雜一些照顧的意味:“畢竟您還是個連劍也沒拿過的孩子?!?/br>孩子這個措辭使尼祿脊背微抖,心底傳來一陣鈍痛。他僵立一會,白凈的臉龐宛如落滿一層灰塵般暗沉。高盧的冷風遒勁,從遠處裹挾粗糲的塵沙而來。羅德的長發(fā)被吹亂,臉頰被砂石擊打得刺痛。他下意識地按住劍柄。尼祿忽然張口說:“我要變得和你一樣強。”羅德愣一下,一絲笑意跳上他尖銳的眼角。他主動請纓:“那讓我來教您?!?/br>尼祿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羅德狡黠地盯他一會,忽然黑影一閃,宛如幽火般逼近他。在尼祿尚未反應過來時,已經握住他持劍的右手。他的胸膛緊貼尼祿的脊背,飄逸的鬢發(fā)輕扎尼祿的后頸。尼祿的呼吸停滯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羅德奪過他的長劍,直接扔到一邊。長劍在空中打旋,咣一聲砸在地上。“那就先從最簡單的rou搏開始?!彼驼Z道。他的嘴唇過于靠近尼祿,以至于尼祿能聽見他性感的氣聲,宛如妖魅的咒語。……高盧總督統(tǒng)領整個行省,有權調動兵馬,管理整個高盧的財政、司法和工程。他是整個高盧的最高長官。總督來覲見時,克勞狄烏斯特地戴上面罩,以遮住臉上引人發(fā)笑的青紫。他坐在營棚里的獸皮王座上,瘦如細條的腰背佝僂著。老舊的燭光映亮他皺縮的五官。“好久不見了,雷珂?!笨藙诘覟跛拱胙谥樞÷曊f。他那圓如黑豆的小眼睛可笑地轉了轉,有點不自然的模樣。雷珂鐵蹄般的腳步在他眼前頓住。他長著高挺的鷹鉤鼻,身材寬厚,是個兇悍的大塊頭。他手里的長劍還蘸有干涸的鮮血,一道紫紅的長疤從前額一直貫穿到他的耳朵,象一只扭曲的蜈蚣,使他總有一股粗魯野蠻的氣質。自卡里古拉時代,雷珂就一直擔任高盧總督的職位。他多次鎮(zhèn)壓蠻族的叛亂,親臨無數(shù)戰(zhàn)役,有贏也有敗。雷珂輕蔑地瞟他一眼,嗖一聲出劍,用劍尖勾掉了皇帝的面罩。“你又被一個女人給打了嗎?”他態(tài)度傲慢。“噢……”克勞狄烏斯被這突然之舉嚇呆了。劍刃就距他的耳邊不過毫厘。他眼光黯淡,委屈巴巴地說:“給我留點面子,雷珂。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哥……你不能這么嚇唬我……”雷珂鄙夷,干脆面罩丟進火盆。面罩頃刻就化為灰燼。他錘印般的眼珠斜過來,對克勞狄烏斯怒目而視,輕藐幾乎要化成尖刺從眼里戳出來。“你真是窩囊!”他抄起粗壯的胳膊。克勞狄烏斯象個受氣包一樣捂著淤青,從指縫間偷瞄雷珂,眼神幽怨。“你也知道我處境艱難,雷珂……我有一個惡鬼般的妻子,她倚仗著娘家對我胡攪蠻纏,我頭上的的桂冠堪比荊棘……”“別拿她的家族遮掩你懼內的缺點!”雷珂冷冷地說,“她是有嫁妝有勢力,但你也是皇帝,你有她沒有的血統(tǒng),跟她是勢均力敵的!”“唉……”克勞狄烏斯疲憊地嘆息,“帝位使我痛苦不堪。我每天都要為治理傳染病焦頭爛額,缺錢運營的浴場、久治不歇的洪水讓我備受元老院的彈劾,倒不如來高盧躲上一陣……”“哼!”雷珂對他冷眼以待,諷刺道,“羅馬人真是不幸,攤上你這么一個逃兵皇帝!”克勞狄烏斯長吁短嘆。他松開捂著淤青的手,幽幽地抬眼,耷拉著的眼皮之下冒有哀怨的目光。他嘆道:“如果當年你沒有放棄帝位,這個皇帝我也是做不成的……”“閉嘴吧!”雷珂繃著臉打斷道。他微側過臉,前額疤痕的輪廓得以加深,十分猙獰,口氣具有一種毋庸置疑的威懾力:“我是個忠誠于朋友的人,這你應該很清楚!”克勞狄烏斯悻悻地閉了嘴,給了雷珂一個怨婦般的眼神。雷珂邁著重鐵般的腳步,咚咚地走到營棚門口。他掀開簾子,雄厚的身影被框在黃沙吹拂的背景之內,有一絲蒼涼。“對了……”他想起來,“你這次還帶上了尼祿?那個長得象小綿羊一樣的家伙?”克勞狄烏斯點了點頭,彎曲的身影在獸皮座椅上挪了挪。“昆汀死了,我還沒來得及指定養(yǎng)子。目前他是最有希望的繼任者?!彼裆>氲卣f,“迫于元老院的壓力,我只能帶他過來……”雷珂?zhèn)冗^身,抄著雙臂,帶著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情說道:“你的兒子死了,可我從你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悲傷的痕跡……”克勞狄烏斯小心翼翼地瞧他,尷尬地咳嗽兩聲。他塌陷的肩膀難受地聳動著,好象渾身都套上了不舒服的繩索。“其實……”他細聲細氣地說,臉色十分虛弱,“我懷疑昆汀不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到了這個年紀……行房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震驚宛如火山一樣在雷珂臉上爆發(fā)。他的眉目間皆是煙火繚繞的兇悍。“我的老天爺!”他感慨道,“你簡直不象個男人!”“有些東西你理解不了的,雷珂。當上了皇帝,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了……”克勞狄烏斯蜷在獸皮上,神色悲哀地說,“我是這世界上最高貴的囚徒!”雷珂停滯一會,邁著重步走出營棚,抱以肆意的口氣說:“我要去會會那個小綿羊!”……自從克勞狄烏斯遠走高盧,麥瑟琳娜就一直住在父親家里。尤利烏斯全身心地安慰他的女兒。他傾盡物力和時間去溺愛她,連美貌的奴隸們都不怎么去臨幸了。他親自下廚,為麥瑟琳娜烤制一條胭脂魚。嫩紅的魚皮被烤得微微翻卷,魚肚子里灌滿豬rou末。他精心地往魚皮上鋪滿核桃碎,用燒熱的橄欖油一澆,魚rou香溢散開來,連魚刺都酥脆得可以食用。麥瑟琳娜披著黑喪服,面對著鏡子,枯瘦的手慢慢撫過憔悴的素顏。尤利烏斯把胭脂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