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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潔,東西不多,擺得很整齊,讓人看了很舒服。陵端只是在剛進入房間時四處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收回目光,看著陵越走向桌子。他的目光從陵越身上移開,轉而看著桌子上唯一的東西——一個盒子。陵越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又將盒子合上,上了鎖。“掌門他,他臨終前說:‘你是他的弟子,他希望你幸福?!?,不要辜負了他的期望。”陵越一邊將信封交給陵端,一邊開口,眼神中帶著淡淡悲傷。掌門對他一向是好的,這樣一個人去世,即使他本身性格比較冷清,也總是忍不住會傷心的。陵端點了點頭,接過信封。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他前幾日閉門不出的事。“那,掌門師兄還有其他事嗎?”陵端開口,他實在不想對著陵越那張嚴肅臉,這會讓他想到那天他剛回來的時候,對方說出涵素真人死訊的時候。“你,想要當什么長老?”“陵端無意于這些,只愿做個掛名的長老就好?!绷甓瞬⒉辉谝膺@些東西。也許,以前有過所謂野·心,只是在經(jīng)歷了一年多的歷練,還有這次師尊的逝世后,他已經(jīng),懂得什么東西是重要的,什么東西,并不重要。“既然如此,那么,就隨你好了?!绷暝介_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嚴肅。“是,掌門師兄。陵端告退?!?/br>“你,走吧?!?/br>“……”退出陵越房間,想到之前看見的那幕,陵端也沒了去后山的心情,于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回房間的路上,陵端遇見了幾個以前關系較為要好的師弟,那幾人上來安慰了他一下,又在他一臉“我不想說話”的表情下紛紛告退。所以他走到自己的房間前時還是一個人。關上門,他坐下,打開信封,拿出了涵素給他寫的,最后一封信。“......”看完信,他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半晌,直至門外有弟子敲了敲門,他才如夢初醒。難怪,難怪,自己為什么對屠蘇不同,原來,自己竟是對他,對他——陵端握緊了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站起來,開了門,接過那弟子手上的飯菜。他要好好照顧自己,師尊,謝謝你。“……”陵端雖然明白了自己對屠蘇的感情,卻不想,更確切地說,是不敢做什么來挽回。那些傷害早已經(jīng)形成,他現(xiàn)在,并不求能挽回屠蘇對他的印象,只希望,能這樣看著屠蘇,待在他身邊就好了。可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不久之后,屠蘇下山了。陵端是想要跟下山的,卻被風晴雪發(fā)現(xiàn)了。他看著屠蘇面無表情的臉和望向他時冷冰冰的眼神,終究只是挫地低下頭,回了天墉城。屠蘇,你若不想我跟著你,那我就走得遠遠的。彼時,他還天真地想著屠蘇終究會回到天墉城的,他可以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他卻不知道,這一走,就是永別。“……”屠蘇下山后,陵端修煉時總有幾分心神不寧,只是他百般推算,終究沒有什么結果。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層厚厚的霧遮蓋著,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忽有一日,陵端早上起來就感到心砰砰砰砰跳,聲音大得讓他有些暈眩。他想要通過打坐來讓自己靜下心來,可是心卻跳的越來越快。這情形,與當初師尊去世時有幾分相似,莫非是屠蘇他——不對不對,怎么能詛咒屠蘇,可是,陵端的心越來越慌亂,用力到他的心臟都抽痛起來。還是去外面看看好了。陵端下了床,走出房間。他一出門就向大廳走,直覺告訴他,答案就在這個方向。還沒走到目的地,陵端就停住了。陵璽,他的六師弟,正在說著他最不想聽到的話——“掌門,據(jù)傳屠蘇,屠蘇師兄他,死了。”他看著陵璽的嘴巴張張合合,只覺得全身都沒了氣力。屠蘇,你還在嗎?屠蘇,陵璽他是在說謊話,對不對?你還會回來,用冷冷的眼神看著我,對不對?屠蘇,快點回來,好不好?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陵璽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旁邊的陵端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陵端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間的,很久之后想起往事,他覺得那就像一個夢,一個充滿悲傷的灰色的夢。“……”自蓬萊仙島一役,屠蘇戰(zhàn)死之后,陵端時常發(fā)呆,恍惚間看到屠蘇用他從前最厭惡的冷冷的眼神看著他,他卻只覺得幸福。有一日,他突然夢見之前在江南一帶看見的那對雇主,兩個男人卻成婚,還是光明正大的。眾人卻沒有覺得奇怪。在看到他們拜堂的時候,那畫面中的人卻忽然變成了他和屠蘇。他看著自己與屠蘇拜堂,看著畫面里的一對壁人,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巴捞K,我愛你?!彼牭疆嬅胬锏淖约簩ν捞K這么說。屠蘇紅了臉,畫面里的他卻癡癡地笑了。畫面一轉,屠蘇卻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卻不在屠蘇身邊,屠蘇死前,嘴里口口聲聲念的,卻是那個女子,風晴雪。陵端忽然從夢中醒來,看著面前熟悉的擺設,恍惚了一會兒,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屠蘇......“……”陵端不久后就與陵越告別,下山去了。他不愿再待在山上,一遍遍睹物思人——像陵越那樣。他只是到了江南,只愿隱于市中。那個看起來冷漠,實際上很小孩子氣的人,一直活在他的記憶里,永存。在他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終于把屠蘇放下后,有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人找到他——“你心中執(zhí)念很深,現(xiàn)下有一個機會解開他,你——”他冷笑,看著老人,卻無法忽略心中突然升起的渴望。“百里屠蘇,他在另一個世界。”老人淡淡開口,說出的話卻讓陵端熱血涌動。“那,那又怎樣?”他掩飾著自己聽見那名字時的激動,垂下眼瞼。“你不想過去嗎?你不想和他一起生活嗎?在那個地方,一切都還沒開始,你還有挽回的機會?!崩先死^續(xù)說著。他藏在寬大衣袖里的拳頭已經(jīng)握緊,臉上卻還強裝鎮(zhèn)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沒什么,不過有人吩咐我來幫你罷了?!崩先嘶卮穑粗甓艘呀?jīng)微變的臉,心里暗嘆。陵端終于繳械投降抬起頭,正視著老人:“那,有什么要求?”老人明了,陵端已經(jīng)服軟,卸下了偽裝。想到那人的目的,他心底輕輕一嘆,卻還是開口了:“這需要你積累功德,等積滿了功德,那人自會助你離開這個世界的?!?/br>功德?那是什么?不過,這不重要。“那要怎么積累功德?”陵端問道。“我會帶你去的,只是,要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