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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在意左臂的傷口,沈和熙一劍得手才退出去五米左右的距離,孟川的下一劍已經(jīng)撲了過來,沈和熙不敢大意匆忙后退。可他跑的在快,還是被劍氣掃到,臉上的布錦瞬間化為碎片,孟川的這一劍給沈和熙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劍傷,這傷口從左側(cè)耳根一直延伸到右邊的肩膀,如果不是沈和熙內(nèi)力了得,這一劍落在普通武者身上,怕是早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沈和熙稚嫩的臉龐暴露在空氣中,孟川有些懵?這個孩子就是炸他糧草庫,把他大營殺的雞飛狗跳的人?不能吧?就在孟川有些愣神的空檔,沈和熙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腳下輕功走起,幾個跳躍消失在森林中。“將軍,我們追不追?!币幻⑿÷暤膯柕?。“追個屁,人都跑沒影了,先派人去追李善辰那個老匹夫,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這么個厲害角色?!泵洗ㄊ樟伺鍎?,臉色有些不好,轉(zhuǎn)身踉踉蹌蹌的回的他的營帳,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從營帳中出來。因?yàn)樯蚝臀鯛恐谱×嗣洗?,睿王爺帶領(lǐng)土城的老百姓一路雖然遇見不少雪國人阻攔,但也算安安全全到達(dá)了田門城。在田門城外二十里地,睿王爺和李柏寒過來的救援大軍相遇,李柏寒騎著馬一路狂奔,幾乎沒怎么停歇,才追上睿王爺?shù)年犖椤?/br>“睿爺爺,熙兒呢?”李柏寒四處看了一圈也沒見沈和熙的身影,有些急切的問道。“熙兒帶著人去燒雪國大營的糧草庫了,按理說這個時候也好追上我們了?!鳖M鯛斆碱^微皺,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從土城到田門城快馬加鞭一天的時間也要差不多能到,他帶了這一群老老幼幼走了一天半,也已經(jīng)到了,沈和熙他們輕裝上陣不會比他晚才對,難道中途遇上什么事了。“我去接應(yīng)一下他們?!崩畎睾{(diào)轉(zhuǎn)馬頭,還沒走,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睿王爺一看那騎馬走在最前面的人,說道“我昨天就派人去接應(yīng)他們了,看來是接到人了。”☆、第九十四章李柏寒從來沒有想過,有天他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管是兒時父親對他的無視,還是長大后四面楚歌的局勢,在他看來幾乎沒有什么事情是超出他掌控的。然而,此時此刻,他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躺在馬車上呼吸微弱的沈和熙。這個生命力一直頑強(qiáng)的,超乎他想象的孩子,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別愣著了,趕緊把熙兒抬大帳里去,再把陳大夫叫過來。”睿王爺見沈和熙如此,震驚的不行,如果是中了軟骨散,都過了這么久,就算是神仙也是無力回天,可看沈和熙現(xiàn)在除了呼吸微弱外,也沒別的什么癥狀,甚至他臉上連一絲因中軟骨散造成面部松弛都沒有,他有些猜不透,沈和熙這是怎么了。敦良城里的御醫(yī)并沒有跟過來,現(xiàn)在大帳內(nèi)只有睿王爺從土城帶過來的大夫,這陳大夫在土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他替沈和熙把脈后竟然是看不出一絲異狀。“王爺,小人行醫(yī)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把到如此異樣的脈。小少爺脈象平和,但極為細(xì)弱,如果不是他樣貌年少,此脈象倒是有些像遲暮老者的脈象?!?/br>這陳大夫其實(shí)就是說,沈和熙脈象細(xì)弱像是將死之人,但他一個小小大夫又不敢直說,只能說的極為隱晦。反正大帳內(nèi)的人各個都是人精,他這么一說,大家心里已經(jīng)十分明了。李柏寒聽陳大夫如此說,眉頭緊皺,雙拳緊握,說道“送陳大夫出去,叫莫大過來?!?/br>莫大是景凡的侍衛(wèi)頭子,這次就是他帶著人配合沈和熙燒的糧草。門簾掀開,一身傷的莫大朝大帳內(nèi)的眾人行禮?!靶辛?,你起來把,這一身傷行什么禮。”景凡扶了莫大一把,繼續(xù)說道“趕緊說說,敦良王這是怎么了。”景凡看了一眼李柏寒,心想莫大在不說,李柏寒怕是要動手了,現(xiàn)在的李柏寒已經(jīng)處于暴怒的時刻,一個不好就要發(fā)作。“小人和敦良王從孟川營地內(nèi)逃出來后,就進(jìn)了森林,剛開始還好好的,敦良王還幫受傷的兄弟包扎傷口,也不知道怎么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后,敦良王突然昏迷不醒,渾身guntang,不時還說胡話,我們兄弟幾個見敦良王如此,以為是中毒了,就給他服了軟骨散的解藥,可是吃了解藥他一直沒醒,我們也不敢拖,怕耽誤的敦良王的病情,就準(zhǔn)備帶著他來田門城救治,誰知走在路上又遇上了好幾撥雪國士兵,打斗中我們被沖散在森林里,這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蹦笠晃逡皇陌讶拷?jīng)過詳詳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他們也是運(yùn)氣不好,當(dāng)日孟川因吃的藥反噬其身,也沒派人去追沈和熙,他們遇見的士兵是他以前派出去探索森林的小股部隊。畢竟他的大營扎在森林旁邊,這森林里變數(shù)太多,又適宜埋伏,他是一個萬個不放心。而就是這些散兵,拖了莫大的后退,如果不是他們武功還算了得,估計被好幾批士兵糾纏,他們也全要搭在森林里。“敦良王就一直如此昏迷嗎?”李柏寒問道。“回逍遙王,敦良王服下解藥后,過了半天就退燒了,但一直沒醒?!蹦竽亮艘话涯樕系睦浜?,在森林里他一度以為沈和熙怕是活不成了,當(dāng)時他還在糾結(jié),萬一敦良王死了,他們這些活著的侍衛(wèi)會不會被遷怒?,F(xiàn)在看來萬一沈和熙死了,他們這一干人不是被遷怒那么簡單,說不定還會直接去陪葬吧。也不怪莫大如此害怕,實(shí)在是李柏寒這臉黑的跟閻羅王似的,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那一身的殺氣。“好了,你先下去好好養(yǎng)傷?!本胺矒]揮手讓莫大出去,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田門城離著木樂山莊來回有5,6天的樣子,你們守著熙兒,我去請木樂山莊的莊主來給熙兒看看?!?/br>李柏寒沒說話,他看了一眼景凡,就走到沈和熙床前坐下,連一個眼神都不在給景凡。一把年紀(jì)的景凡挑挑眉,他怎么被個小破孩嫌棄了,剛才李柏寒那臭小子明明在用眼神嘲笑他,你既然知道去請人,為什么還愣在這里。“去我那邊,我給木清風(fēng)寫封信,要不那老頭肯定會為難你?!鳖M鯛敓o奈的說道。“手下敗將而已。”景凡嘟囔道。睿王爺?shù)橇司胺惨谎?,甩手出了大帳,這都一把年紀(jì)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人都走了,大帳內(nèi)瞬間就安靜下來。李柏寒粗糙的大手,輕輕拂過沈和熙稚嫩的小臉,幫他把雜亂的頭發(fā)放到耳后。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男孩已經(jīng)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