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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加班的總督大人,自己聞了聞床上的被子覺得沒有霉味就打算睡下了。這邊李懷熙剛躺下,李虎就端著一大碗牛奶走了進來。李家二掌柜一邊看著弟弟把一大碗奶灌進去,一邊狀似有些不經(jīng)意的說,“我怎么覺得今天嚴禮看你的眼神有點兒怪?那詞兒怎么用來著,欲語還休?這些年嚴禮連天仙下凡都不多看一眼,得了什么好東西都單給你留著,三兒,你小子是不是也給他灌了迷魂湯了?你也不怕大姨撓你滿臉花,作死呢吧你……”李懷熙的牛奶還沒咽下去,聽了這話只能眨巴著大眼睛鼓著腮,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二哥。可惜李虎不上當,李家老二向來面憨心滑,一般的事兒瞞不住他,拿起旁邊掛著的毛巾給李懷熙擦了擦嘴上的奶胡子繼續(xù)說,“好好喝,甭想跟我說你沒有,就你那心眼兒我可不信你看不出來嚴禮對你的心思,你要是真沒有吊著他的心思,這些年早躲他遠遠的了,你這就是吃著鍋里的惦記著盆里的,貪!”“我沒有!”被道破天機的李懷熙難得的紅了面皮兒,小時候他的確是存了幾分把嚴禮當做備胎來培養(yǎng)的心思,不過后來他與林易辰久經(jīng)考驗之后漸進佳境,嚴禮又是那樣一個琴棋書畫卻樣樣皆通不忍讓人褻瀆的俊秀人物,李懷熙早就把當初那些齷齪的心思丟在了爪哇國,因此如今聽自家二哥這樣說倒是有些惱羞成怒,不好意思。“有沒有的就那么著吧,咱只說以后!過幾日咱們一起回錦縣,你離嚴禮遠著點兒,嚴家姨夫可只有嚴禮這一根獨苗,臨了這親事要是壞在你身上,咱爹舍不得打你,大姨過來可指定能把你生吃了!今天嚴禮沒跟咱們回來,我瞧著應該也是存了和你了斷的心,正好,你也不許再往前湊,老老實實的,否則我告訴咱娘——‘打斷你的狗腿!’”李懷熙的兩條‘狗腿’能完好無損的保存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因此更為珍惜,被李虎念叨過后立時躺在床上開始反省自己,檢視自己平時言行是否有著輕浮的地方。不過檢視來檢視去,李懷熙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一張臉過于艷麗以外,他這個人平日里行事還是十分不錯的,實在沒什么可以改正的東西,而臉這種東西在現(xiàn)階段的醫(yī)學水平之下也不好換,而且他自我感覺良好,也沒想換,因此最后李懷熙的自我反省也沒反省出什么有建設性的東西,最后不了了之,蒙頭大睡過去了。嚴禮想必是真的存了與李懷熙劃清界限的心,一連三日都未曾再露過面,直到李懷熙辦完了所有在余川的事情,準備好了要出發(fā),給他送過信兒去之后才跟著程安兩口子一起露了面。嚴櫻肚子里正懷著第二胎,肚子大得像塞了皮球,因此不能同眾人一起回錦縣,不過現(xiàn)如今他們也算自立了門戶,李龍成親,作為表哥表嫂,他們也備了一份禮,只是嚴家的馬車小,又要載人,就把賀禮提前見了光,先送到李懷熙這里來了。這些年嚴櫻自己管家,早不是當初那個瓊瑤女主的樣子,程安的綢緞莊這兩年經(jīng)營的不錯,兩口子日子過得也還算順心,嚴櫻行有余力,也愿意幫襯家里的親戚。在府衙和李懷熙坐了一會兒之后,嚴櫻發(fā)現(xiàn)李懷熙中了狀元后還是當初那副老樣子,就連上首坐著的總督大人也沒有多少官威,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因此過了一日正經(jīng)上路要出門的時候,嚴櫻又把自家店里不好賣的舊綢緞收拾出來七八匹給塞進了后面的馬車上,還囑咐之前毫不知情的程安要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分給親戚。當著送行的總督老爺?shù)拿?,程安有些不好意思,后來發(fā)現(xiàn)林易辰的眼睛根本沒看他們這邊,趕緊把舊料子往馬車里面塞了塞,李家的馬車里面裝的全是給李龍結婚預備的東西,上好的綾羅綢緞堆了半車廂,自家的幾匹舊綢緞擱在里面實在是有些打眼。李虎帶著伙計忙前忙后的準備出發(fā),沒注意這邊的動靜,李懷熙倒是看見了,但是覺得程安的薄臉皮用在這里很沒必要,皇帝還有三家草鞋親呢,何況他們家?!不過他也沒說什么,當沒看見就繼續(xù)應付依依不舍的林易辰去了。71、歸家路從余川到錦縣的官道不太好走,與噠坦的商路開通之后,來往于這條官道上的商隊日復一日的多了起來,輜重車輛的碾壓讓官道不堪重負,開春翻漿以后這種情況更加嚴重,尤其出了余川地界以后路面上的情況就更差了。前幾天剛剛下過一場雨,路面上的坑坑洼洼積著水,也看不出深淺,饒是趕車的車夫使出了渾身本事也把乘車的顛了個七葷八素,就連李懷熙一直坐在那輛改裝過加了減震的馬車上也沒能幸免。經(jīng)過一個大坑時,李懷熙一不小心把頭撞在了車廂上,呲牙咧嘴的揉著腦袋從馬車里爬出來,跟同樣在馬車里坐不住的二哥李虎抱怨,“再搖下去我就要變成元宵了!狀元餡的!”李虎伸手把李懷熙歪掉的的頭冠正了正,笑著打趣,“這元宵可是值錢,可惜沒那么大的鍋煮你?!?/br>終歸還是心疼弟弟,李虎往車隊后面看了一眼說,“我已經(jīng)讓人牽馬去了,你等一會兒?!?/br>李懷熙也不想騎馬,離錦縣還有一百多里,馬鞍子又硬又不舒服,在他看來,騎馬的下場不見得比在馬車里搖元宵要好多少。不過李虎自從當了掌柜的之后威勢見長,見李懷熙皺眉,瞪起那雙銅鈴似的眼睛就把李懷熙下面的話堵回去了。李虎從小和李懷熙一個澡盆里泡大的,自然知道李懷熙不愿意騎馬是舍不得那一身細皮嫩rou,眼看著弟弟把到嘴邊的話噎了回去,笑著揪揪李懷熙的鼻子說,“不想騎馬?不騎馬那你騎什么,難道騎驢?!你個狀元老爺騎驢回去‘光宗耀祖’,不怕世人笑掉大牙!”李懷熙還真想騎驢,小時候他娘偶爾回娘家,他爹都是牽了毛驢讓他們娘倆一起坐在上面。毛驢耐力好,走起來也平穩(wěn),驢背上也不用馬鞍子,搭條厚實的毛毯就穩(wěn)穩(wěn)當當,拋開威風與否的問題,李懷熙對毛驢的舒適度還是非常滿意的。知道李虎寵他,李懷熙因此賊心不死的和李虎小聲商量,“那找個威風一點兒的驢?”。“再威風也是驢!”李虎瞪了一眼弟弟,這時伙計已經(jīng)把為李懷熙準備的矮腳馬牽了過來,李虎吆喝一聲,車隊原地休息,等李懷熙適應了新坐騎再繼續(xù)上路。李懷熙圍著矮腳馬左轉右轉,這兒摸摸那兒順順,欣喜得不得了。李虎見他見異思遷不再鬧著要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