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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多會算計啊,可真是掌柜的材料??!自己把錢交給他娘了?他倒是孝道!我閨女把自己的私房可全都拿上了,衣服首飾、銀票現(xiàn)銀,她連我剛給她買的繡線都拿上了!天?。∥业纳甸|女,哪兒有她這么傻的啊!”李成奎帶著幾個孩子在廚房開始做晚飯,正房里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也能聽見一點(diǎn),他不好說別人家什么是非,只是小聲囑咐自己的三個小子,“將來不管看上了誰,一定得光明正大的,看上比咱們家窮的,爹不嫌棄,看上比咱們家富的,爹幫你們?nèi)デ?,可不能這么跑了,將來可抬不起頭來?!?/br>李龍李虎還沒想過這些,聽了就當(dāng)耳邊風(fēng),李懷熙卻笑著問,“爹,我要是看上了男的呢?”這可不是門第高低的問題,他得提前給他爹打打預(yù)防針,省得到時候氣得抽過去。李成奎沒當(dāng)真,啪的拍了一下小兒子的頭,“看上男的也不能偷偷摸摸的,大不了我先揍你一頓,再揍你看上的那個男的一頓!小兔崽子,哪兒那么多歪心思?!”原來只是揍一頓,李懷熙放心了,掀開鍋蓋看了看,指揮李龍把洗好的白菜下了鍋,他們晚上的菜譜是五花rou燉凍豆腐燴白菜,李懷熙前世的菜譜。可過了一會兒,李成奎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小兒子什么都懂他是知道的,李成奎把小兒子的話琢磨了一下,心里一驚,一揪李懷熙的衣服,偷偷把他拉到了東廂房。他把門一關(guān),小聲的問兒子,“傻小子,書院里是不是有壞小子勾你,欺負(fù)你年紀(jì)小,他們干什么了?欺沒欺負(fù)你?要是欺負(fù)你了,你告訴爹,爹把他們腿打折了!”李懷熙一愣,明白他爹是誤會了,趕緊笑著說,“爹,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是那么一問,沒人欺負(fù)我,您看我剛多大啊。”“什么燥不燥的,爹可告訴你,你可別上當(dāng),你要是看上了男人,那你可是傻了,你這個小模樣準(zhǔn)得讓人家欺負(fù)了,連渣都不能剩!你們書院里連做飯的大師傅都是男的,那些壞小子是憋得難受,尋開心呢,兒子,你可不能上當(dāng),說得天花亂墜你也別信!要是再有人這樣逗你,你就揍他,往死里揍他!”李懷熙笑了,倒了杯水給他爹順毛,他炸毛的爹最可愛了,不過將來林易辰有得受了,總歸不會是像他爹說的打一頓那么簡單。晚上大姨睡在李懷熙的東廂房,他被安排在了正房東屋炕頭和爹娘睡在一起。胖乎乎的李思思騎在哥哥身上要騎大馬,李懷熙掀了兩次她爬上來兩次,死沉死沉的壓得李懷熙喘不上氣兒,最后李懷熙偷偷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李四被掐哭了,嚎啕著去告狀,李成奎既舍不得兒子的小身板又舍不得女兒的大嗓門,于是穿著里衣扛著女兒在地上走了兩圈,二十四孝的爹還學(xué)了兩聲馬叫。騎了馬的李四也沒讓李懷熙這一晚的覺睡踏實(shí),她睡覺不像李懷熙那么老實(shí)團(tuán)成一團(tuán),而是經(jīng)常橫刀立馬的,半夜幾次把腳丫子伸到了李懷熙嘴邊,有一次還爬過來把口水糊了他一臉。早上的時候,李懷熙想在被窩里多賴會兒,再補(bǔ)一覺,可剛迷糊著,他二舅跑回來報信,嚴(yán)世貴沒追上女兒,回來一氣之下敲了鳴冤鼓。大姨一早上又哭開了,一頭是自己男人,一頭是自己娘家,可憐的女人一下子沒了主意。李懷熙被他娘從被窩里掏出來穿衣服,“你大姨夫這是瘋魔了,家事弄到大堂上干啥,還好這還沒升堂,你去跟他說,讓他不要管,男未婚女未嫁又你情我愿的,哪就變成了拐帶良家少女了?!”“我去跟誰說?”李懷熙迷迷糊糊的。“跟那個死不要臉的縣太爺說唄,還能跟誰說?!”他娘在他臉上糊了兩下熱毛巾,趁著熱氣未散又擦了點(diǎn)香脂,“他爹,在車上鋪兩條被子,這孩子還困著呢,一會兒在車上非得睡著了不可,遭瘟的嚴(yán)世貴,告什么官啊!”李成奎答應(yīng)一聲去套車,他在車上鋪了兩條棉被,還在棉被底下墊了稻草,李懷熙上車裹著貂絨斗篷蓋著棉被接著睡,他爹和他二舅一路聊著天,一致認(rèn)為嚴(yán)世貴是氣糊涂了。在縣衙門口,他爹和他二舅對他囑咐一番之后就回去了,清早的冷風(fēng)一吹,李懷熙徹底清醒了,自己裹緊斗篷跑到了后衙,一路上沒人攔他,衙役們端著飯碗逗他,“今兒沒帶你的貓來?”李懷熙搖頭,肥貓沒來,他出門的時候肥貓還在被子底下呼呼大睡,沒義氣的貓!林易辰也正在吃早飯,見到他樂得趕緊迎了出來,“大早上的你怎么就出來了?冷不冷?”“冷,這都過完十五了,還這么冷,把我手爐拿過來,再讓人給我拿副碗筷,我還沒吃飯呢?!彼鰜淼臅r候他們家飯還沒熟,李懷熙醒了就覺得餓了。“先喝點(diǎn)熱水,我讓人再把粥給你熱熱,寶貝兒,你怎么來了?”雖然很高興,林易辰還是覺得很奇怪,他昨天剛把小狐貍依依不舍的送回去。“今兒早上沒人敲鼓嗎?叫嚴(yán)世貴的,那是我大姨夫,告的是我大舅和我大表哥,我娘不放心就讓我到你這兒走后門來了?!崩顟盐踅舆^丫鬟遞過來的手爐,抱著坐到了椅子上。林易辰一頭霧水,這聽起來全是親戚,怎么就鬧到他這兒來了,不過看小狐貍的樣子,倒不像是真來走后門來了,于是縣太爺問這個走后門的,“早上的事兒還沒呈上來呢,應(yīng)該在王主簿那里,你大姨夫告的是什么?”“我表哥和表姐私奔了,我表姐你見過的,十五那晚那個不出聲的?!崩顟盐醢咽譅t擱在腿上,丫鬟過來給他洗了手,不一會兒熱粥也端上來了。林易辰一擺手,讓服侍的下人都退下去了,“私奔?那你大姨夫告什么啊?這又不犯王法,頂多丟點(diǎn)兒人,他氣糊涂了吧?”李懷熙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筷子去夠小籠包,夾起一個兩口下了肚,吃完了才點(diǎn)頭說,“應(yīng)該是,所以我這就是出來白挨凍,我娘瞎擔(dān)心而已。”“瞎擔(dān)心好啊,不擔(dān)心還不能主動把你送過來呢,也沒凍著你,你這小臉紅撲撲的,剛才在車上睡著了?”林易辰用手摸了摸李懷熙的小臉。“嗯,我大姨在我們家呢,我昨晚上挨著我meimei睡的,小丫頭片子睡覺跟打場似的,踹了我一晚上。”李懷熙憤憤的,他決定大姨走之前他不回去了。有個人在這時候很和他心意相通,林易辰走過去把李懷熙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拿著勺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