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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單獨給你,倒要弄得像做賊一樣。對了,我送你的硯臺你喜歡嗎?”“喜歡,一直沒舍得用呢,這鎮(zhèn)紙真漂亮?!崩顟盐踅舆^鎮(zhèn)紙毫不虧心的撒謊,他壓根就不知道嚴禮送的硯臺在哪個箱子里壓著,不過他真喜歡嚴禮買的這塊琉璃鎮(zhèn)紙,內(nèi)外明澈,凈無瑕穢,流燦生輝,一看就價值不菲。“我娘說你就喜歡這些顏色漂亮的,如今看來我這個東西是買對了,你年后就走嗎?還是過完正月?”嚴禮很親熱的摸摸他的頭。“嗯,過完正月才走,二月初八開學。”李懷熙被摸習慣了,沒覺得有什么不同,依然欣賞著琉璃鎮(zhèn)紙。“那今年十五你來我家過吧,我?guī)憧礋羧?。?/br>“?。俊崩顟盐蹉蹲×?,抬頭看看嚴禮,十四歲的嚴禮比他高多半個頭,他不知道他表哥這是搭錯了哪根筋,這些年他可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禮遇,不過李懷熙不是很‘識抬舉’,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表哥,這恐怕不行,十五我都要去給林家的老太太拜年,還要陪她看戲,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過的?!?/br>嚴禮看起來有些失望,退而求其次的接著邀請李懷熙,“那樣啊,那花燈你出來看嗎?我在我家鋪子前等你?!?/br>李懷熙不好拒絕了,笑著說,“好吧,到時候我去找你,嚴櫻表姐去嗎?我看她悶悶不樂的?!?/br>嚴禮并不很關(guān)心jiejie,無所謂的回答,“她老是那個樣子,應(yīng)該也去,她這兩年難得出門。”李懷熙在嚴禮的屋里坐了一會兒,嚴禮雖說是跟著掌柜的學做生意,可是屋里的書也不少,學堂里講過的他這里大部分也都有,還有很多市面上流傳的話本和詩集,李懷熙略微翻了翻,可惜大部分的題材在他看來都有些過于老套了。嚴禮的畫意外的畫得很好,李懷熙閑得無聊,提起筆在其中一幅花鳥上題了一首小詩,嚴禮讀了幾遍,愛不釋手,很珍重的單獨放起來了。過了一會兒,李成奎在院里喊李懷熙,大姨夫要留爺倆吃晚飯,李成奎說怕晚上關(guān)了城門出不去城,所以推脫一番之后早早的告辭了,嚴禮跟著送了出來,拉著李懷熙小聲說,“別忘了十五的時候我等你?!?/br>李懷熙被這句悄悄話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有些懷疑嚴禮看上了他,不過想到兩個人的年紀又覺得不可能,最后想到家里兩個哥哥對他的寵愛,李懷熙釋然了,到家以后拿過他娘的鏡子左看右看半天,最后承認自己確實長得挺招人愛的。大年初二,李家趕著驢車全家出動去給姥姥拜年,李懷熙又見到了大表哥程安,程安今年二十歲了,長得比十五歲的時候更加眉清目秀,他剛剛做了二掌柜,東家給他做了新衣服,看上去很是一表人才。大姨帶著嚴櫻和嚴禮是趕在中午之前到的,大姨夫照舊沒來。嚴櫻和程安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悄悄地坐在一起了,十八歲的嚴櫻安安靜靜的坐在屋里陪姥姥說話,可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外面程安有什么動作嚴櫻在屋里都能知道,程安起來的時候絆到了凳子‘哎呦’一聲,嚴櫻在里面也跟著哆嗦了一下。各家的孩子這幾年都長大了,除了幾個小的,剩下的都像個大人似的聚在一屋聊天,嚴禮穿了一身過年新做的衣裳,頭上也帶著個金冠,他挨著李懷熙坐著,不怎么和李懷熙說話,手上卻擺弄著李懷熙腰上掛的的一些小零碎,弄得李懷熙不好意思站起來,憋了半天才一起去了茅房。晚上回家以后,李懷熙他娘唉聲嘆氣的,“大姐說嚴櫻的婚事也不順利,這孩子突然犯了倔,哪家的也不愿意,程安還能等兩年,可這嚴櫻是個姑娘可不行,這要是今年再定不下來,人家就不敢上門了?!?/br>李懷熙看了他娘一眼,著實佩服他娘的粗神經(jīng),現(xiàn)在那些女人里恐怕就他娘沒看出程安和嚴櫻的事兒了,今天三舅母說的幾句玩笑半真半假的,把大姨的臉都氣紅了。正月初五,大姨忽然意外的自己來了,進門先把李懷熙抓住了,拎著脖領(lǐng)子拎到了他娘的屋里,“懷熙,你跟大姨實話實說,你嚴櫻表姐的櫻花簪子是不是你程安表哥買的?”“怎么了姐?什么簪子?”他娘沒弄明白狀況,也沒聽清,還以為自己兒子又惹了禍。“還怎么了呢,要把我氣死了!昨天家里又來了一個媒婆,這回給說的人家我覺著是真不錯,和你們家大龍一樣,也是縣學里的秀才,今年二十一,家境好、人品好,這幾天縣學放假人就在家里,媒婆說不怕相看,不怕相看肯定長得也不錯啊,這不挺好的嗎?櫻子不干!我就苦口婆心的勸,好不好的我先去相看相看還不行嗎?這死丫頭給我跪下了,說心里有人了,誰也不要!”“有人了?誰?。俊彼锸钦鏇]聽清。“程安!”“???!”李懷熙他娘的嘴忽然張得能塞進一顆雞蛋,看來她之前是真不知道,李懷熙被掛著直翻白眼,徹底服了他娘。大姨放開了李懷熙,氣得開始掉眼淚,“大哥家什么樣,你說我還能不知道嗎?這么些年我沒少接濟他們,要不然之前也不能老挨打,現(xiàn)在這事兒我還沒敢說呢,說了你姐夫非得急了不可,這不是白眼狼嗎?想著把我閨女騙到他們家,然后接著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姐,你說什么呢?你把我都說糊涂了,李懷熙,你眨巴著大眼睛還不出去?!哪兒都有你。”“不行,你們家這小兔崽子什么都知道,簪子就是他眼看著挑的,他回來都沒告訴我們?!贝笠桃话延职牙顟盐踝プ×?。“那也不是我兒子送的啊,你不去大哥家怎么跑我們家來了,你別不講理啊,我兒子的小脖子都讓你勒紅了?!标P(guān)鍵時刻,李懷熙他娘還是很顧著自己兒子的,自己把兒子摟過來,檢查過后心疼地在脖頸子里吹了吹,癢得李懷熙咯咯直笑,他娘掐了他一把讓他閉嘴,悄聲說,“不看時候,等你大姨抽你呢?”大姨沒抽他,自己揉著胸口坐在了椅子上,眉毛都擰在一起了,“我怎么去大哥家???!這話要是說開了,你說這親是結(jié)還是不結(jié),結(jié),我得冤死,不結(jié),你是沒看見我們家嚴櫻那個死樣子,哎呦,可是要氣死我了!哎呦,氣得我心口這個疼!氣死我了,這個死丫頭,怎么說也不聽!”“去給你大姨倒點水去,”他娘給兒子使了個眼色,李懷熙整理了一下脖領(lǐng)子出了門,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