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達米安此刻滿臉崩潰，好像要跳起來咬人了。

    “黑貓先生，這可沒你的事，我只是來送件禮物?！彼麃喡龡l斯理地說。

    歡蹦亂跳的禮物包扎的嚴實，只不過眼神更兇了。

    布魯茜說：“哥譚不歡迎你?！彼[晦地發(fā)出暗示。

    蝙蝠俠很糟心，比眼睜睜看著超人砸塌了正義大廳時還要糟。千里送子這種劇情該死的熟悉。

    因為他經(jīng)歷過一次。

    塔利亞說：“你說的對，有時候那些無足輕重的人也并非全無用處?！?/br>
    比如說達米安的身份。他不需要知道真相的偵探相信，只要旁觀者信了就可以了。

    布魯茜直覺不對，但還未等她細想。塔利亞就后退到墻角，手指觸碰磚塊不著痕跡的摸索了幾下。

    “再見，吾愛?！彼f，朝布魯茜眨了眨眼，“希望下次的約會就不會有討厭的貓來攪局?！?/br>
    朝外的墻壁立刻崩裂，顯露出僅容納一人的缺口，煙霧迅速充滿了屋內(nèi)，轉(zhuǎn)身消失前他手腕一甩，紙條精準的拋向布魯茜。

    紙條被折成了正方形的樣式，她握緊了，收入了暗袋中。

    討厭的黑貓先生松開掩面的披風(fēng)，起身想要追擊，卻被布魯茜攔下了。她扯住對方的披風(fēng)：“你兒子不要了？”

    她在維護塔利亞，蝙蝠俠瞇起眼冷靜地想。這種古怪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他有時能隱約感覺對方好像在隱瞞些什么。

    那雙跟塔利亞如出一轍的綠眼睛瞪著他們。

    “別這樣看著我，達米安?！彼砷_披風(fēng)，摸了摸達米安毛茸茸的腦袋，“我跟塔利亞只是合作關(guān)系。”

    蝙蝠俠一邊解開達米安，一邊簡單介紹世界融合的情勢，并抽空朝布魯茜簡敘了達米安的事。

    “達米安他……比較特別。直到他母親將他送過來，我才知情?！彼捳Z含糊。

    “父親說的沒錯。”達米安跳了下來，未消失的眩暈讓他踉蹌了一下，幾乎失去平衡，蝙蝠俠迅速拎住了兒子，才沒讓他丟臉的倒在地上。

    達米安臭著臉咒罵了一句，用的阿拉伯語。

    至于蝙蝠俠，這位單身父親示范了錯誤的拎貓姿勢。

    布魯茜好心提醒：“你可以抱抱他，他看起來快哭了?！?/br>
    蝙蝠俠沉默了下，然后換了個姿勢，僵硬地攬住達米安，而達米安窩在他懷里表現(xiàn)出同樣的僵硬。

    “我自己走?！边_米安惱羞成怒，死活下了地。

    一直在觀察他的布魯茜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達米安，嗯？惡魔之子？”

    達米安抬頭，皺眉盯著她。

    “別多想，達米安。她說的是?！彬饌b開口，他聲線平穩(wěn)，對著布魯茜投過來的眼神置若罔聞，“經(jīng)典的恐怖電影，里面的主角叫達米安，身份是惡魔之子?！?/br>
    “碟片在電影放映室，如果你想看的話。”

    布魯茜的藍眼睛盯著他，語氣莫名：“你知道的還不少?！?/br>
    “因為我是蝙蝠俠?！彼f，因為他有意識地展開各種探查。

    少年時代的布魯茜曾一度對恐怖片產(chǎn)生了強烈興趣，她企圖在無序的混亂中理出一條邏輯。直到遇到康斯坦丁，那些碟片才被扔進柜子里不見天日。

    然后她體驗了什么叫浸入式恐怖。一句話概括，實現(xiàn)了從理論到實踐的高度升華。唯一不滿的地方在于那個英國佬是個坑貨，拿手絕活是獻祭隊友。

    最后忍無可忍的布魯茜把對方踹了。

    總之，事物的發(fā)展是螺旋上升的，一點小插曲不影響既定的路線。

    布魯茜瞇起了眼。

    緊接著，蝙蝠俠承受了布魯茜的無情嘲諷。

    “我都替你丟人，布魯斯。”她斜了一眼布魯斯，痛心疾首，“先被那位女士甩了，連對方懷了孩子你都不知道。”

    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異世界塔利亞的身份，明晃晃地透出看渣男的眼神。

    聽起來有點像杰森總結(jié)過的套路之一，霸總小嬌妻帶球跑。

    ……不過她好像也經(jīng)歷了一遍。

    現(xiàn)在連一球都二用的嗎？

    “怪不得對方踹了你。”她拍手鼓掌，“我得說，明智的決定?！?/br>
    出乎意料，蝙蝠俠抿著嘴，一聲不吭。

    “母親用的是細胞胚胎培養(yǎng)裝置?！睉凰氖沁_米安，他對自己的出生一清二楚。從小他接受殘酷訓(xùn)練，被灌輸了作為刺客聯(lián)盟繼承人應(yīng)當(dāng)肩負的責(zé)任。

    護爹狂魔米總上線：“父親根本不知情。”

    “與其探討這個，不如想一下塔利亞，”念到這個名字時他停頓了了片刻，繼續(xù)說，“他再次到來時，恐怕同樣不會空手來了?！?/br>
    “說起來，存在同位體的感覺怎么樣，嗯？”達米安單手叉腰，挑釁地望著布魯茜。

    “我恐怕也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了?！?/br>
    布魯茜臉色變了。一睜眼多出個兒子，這場面見鬼的恐怖。

    她取出通訊器。

    “塔利亞，接收這條消息后不要再聯(lián)絡(luò)我。”

    “我們掰了！”

    語音加密后忠誠地傳送到對方的聯(lián)絡(luò)器上。

    “只是合作關(guān)系？”見狀，達米安挑眉，揚起下巴嗤笑了一聲。

    布魯茜的漂亮臉蛋扯出一個假惺惺的笑：“現(xiàn)在是了?！?/br>
    被塔利亞放棄的安全屋是個單間，只擺設(shè)著基礎(chǔ)家具，其他什么都沒有。這里最值錢的是布魯茜·韋恩，其次就是那間暗室。

    至于布魯斯，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克拉克·肯特都比他有錢。

    小記者為了談戀愛可發(fā)展了不少副業(yè)，畢竟另一方是韋恩，你得展示出可以不被包||養(yǎng)的資本……雖然愛情半路夭折就是了。

    “蝙蝠，你怎么了？”布魯茜正了神色，她注意到了異常。

    許久沒出聲的蝙蝠俠正倚靠在墻角，身體不住顫抖，正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父親！”達米安撲過去，扶住了蝙蝠俠。

    “花?！彼麃碇埃皇盏搅艘慌杓牡巾f恩莊園的花，他強忍著說完，“花有問題。”

    “呃，那是毒藤女的禮物?！倍咎儆袝r會搗鼓些奇怪的東西，但對方有分寸，而布魯茜自己因為某些因素不受影響。

    倒是沒想到布魯斯中招了。

    聯(lián)想到那盆花原本是寄到在她跟哈維的飯桌上的，布魯茜突然意識到艾薇想做什么了。

    艾薇想撮合布魯茜跟哈維，而這個主意十有八九是哈莉攛掇的。

    至于蝙蝠俠，陰差陽錯下慘遭無妄之災(zāi)。

    ……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

    明白是誤傷的達米安放松了下來，他環(huán)顧四周。

    “需要我離開嗎？我可以幫你們關(guān)上門?！贝嗌男∧桃舻故峭蓯?，就是內(nèi)容讓人抓狂，臉上還帶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別忘了安全措施?！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