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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凝固了鮮血,看起來十分的惡心。也不知道這人怎么弄出來的,而這脆弱的舊樓,居然承受得了如此重的重量。“這棟樓的位置有些特殊。”林逐水道,“簡單來說就是鬼門關(guān)所在的位置,所以被人看上,用來做了養(yǎng)尸的地方?!?/br>沈一窮看著那些被使用過的物件,道:“他把樓里的居民全都給……”林逐水點(diǎn)點(diǎn)頭。周嘉魚面露不忍,林逐水說,樓里大部分居民都沒了,有的留下了尸體被扔在了樓頂上的水箱里,有的干脆連尸骨都沒留下。“那樓上的尸體不是這人搞出來的?”周嘉魚道。“只是怨氣的化物。”林逐水道,“最后死掉的那個女孩怨念極大啊,便形成了尸堆,還好沒有拋尸在江河,否則很容易形成死人灣?!?/br>周嘉魚道:“這人也太過分了,居然殺了這么多的人?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復(fù)活艷紅岫?”林逐水道:“一個目的,已經(jīng)足夠讓人做很多事了?!彼坪醪辉付嗾勥@件事,人心的丑惡,有時(shí)候總會讓人感到厭煩。“他帶著棺材,應(yīng)該逃不遠(yuǎn)。”林逐水說,“白天肯定躲著,晚上才敢出來,你們休息休息,晚上繼續(xù)接著找?!?/br>周嘉魚和沈一窮聽到能休息,都挺高興的,畢竟他們在樓上跑的路程加起來,估計(jì)都能算上個小型馬拉松了。林逐水沒說讓他們在哪睡,周嘉魚和沈一窮干脆在這血池傍邊隨便選了張椅子,就開始午休了。不得不說,林逐水的鍛煉,果真是效果不錯,這要是之前周嘉魚哪里睡得著啊,肯定哆哆嗦嗦的,但是現(xiàn)在他不但能睡著,還他娘的能打呼。沈一窮也睡著了,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在屋子里,陷入淺眠的他們卻是沒注意到林逐水的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露出一個近乎溫柔的笑容。半個小時(shí)之后,周嘉魚自然醒來,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聲先生。林逐水說:“醒了?”周嘉魚嗯了聲。沈一窮聽到聲音,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道:“睡醒了,真舒服?!?/br>林逐水道:“離天黑還有些時(shí)候,我們?nèi)ジ浇孕〇|西?!彼騺矶紱]有什么食欲,說這話肯定也是考慮周嘉魚和沈一窮。周嘉魚沒有逞強(qiáng),乖乖的應(yīng)了林逐水的話,畢竟他是真的有點(diǎn)餓了。于是三人出了這樓,去了旁邊一個普通的小飯店。出了舊樓后,那股子陰冷的氣息就不見了,陽光照在身上,周嘉魚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想起他們在頂樓看到的天氣,說實(shí)話,雖然也有太陽,但是那太陽上面莫名的就感覺蒙了層紗,一點(diǎn)暖和的感覺也沒有。大約是他們?nèi)酥械膬蓚€看起來都有些狼狽,進(jìn)吃飯的小店時(shí),老板還朝著他們看了好幾眼。周嘉魚是真的餓了,他點(diǎn)了幾個菜之后,捧著碗就開始跟沈一窮埋頭刨飯。林逐水果然沒興趣吃東西,他甚至連要動筷子意思都沒有,就這么靜靜的坐在一邊,等著兩人吃。經(jīng)歷過了那么驚險(xiǎn)的事兒,再一般的飯菜也變得美味起來,周嘉魚刨了三碗飯,總算是飽了,很滿足的摸了摸肚子。沈一窮還在努力塞第四碗。周嘉魚忽的想起什么,對著店家道:“老板,能問問你們旁邊那座樓的事兒么?”老板正在摘菜聽到他的話,頭也不回道:“哪棟?”周嘉魚說:“就是小巷拐進(jìn)去的第一棟筒子樓?!?/br>老板說:“哦,那棟啊,那棟沒人住了啊,一年前好像發(fā)生了場火災(zāi),死了不少人,成了廢樓。我記得一直說要拆遷呢,也不知道怎么的拖到現(xiàn)在也沒動靜?!?/br>“火災(zāi)?”周嘉魚驚訝道,“可是從外面看不出來啊?!?/br>老板說:“怎么看不出來,墻壁都黑漆漆的?!彼f的非常認(rèn)真,明然不是在開玩笑。看來周圍居民眼里的舊樓,和他們眼中,有些不同……“那您知道死了多少人么?”周嘉魚又問。老板想了想,隨口道:“當(dāng)時(shí)官方給的數(shù)據(jù)是十幾個,但是據(jù)說火災(zāi)特別的大,很多人尸體都沒有找到,直接報(bào)的失蹤,你知道嘛,能住那樓的,家庭條件都不太好。補(bǔ)償?shù)轿涣耍蟛糠秩艘簿驼J(rèn)了,事情也沒鬧大?!?/br>周嘉魚簡直覺得這事情太詭異了,能做到這一步,絕非以個人之力能辦到的。怪不得樓里一個人也沒有周圍的人也不覺得奇怪,而樓中被害死的人,也有了完美的解釋。林逐水靜靜的聽著,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沈一窮聽著有點(diǎn)生氣,也不刨飯了:“那火災(zāi)原因呢?”老板說:“線路老化……怎么?你們問這么清楚,是有親友住樓里?”他是這么猜測的,但看幾人的穿著,卻又覺得不太像。特別是其中的林逐水,雖說穿著樸素淡雅,可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讓人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沒。”周嘉魚說,“只是路過這邊,看見那樓有點(diǎn)好奇?!?/br>“哦?!崩习逵执怪^開始摘菜了。周嘉魚想了想,坐過去給老板遞了根煙,說:“老板,其實(shí)我是寫的,和我編輯一起出來找找素材,聽說這邊晚上好像有什么怪事兒,您和我聊聊唄?!?/br>這會兒下午了,沒什么生意,老板也挺閑的,接過煙說:“怪事兒?嗯……怪事兒的話,好像真有一件?!?/br>周嘉魚道:“您說說?”老板說:“這兩天,上塘街那邊好像丟了三四個孩子了,都是晚上丟的,家長報(bào)了警,警察也來了好幾趟,但都沒有線索。說監(jiān)控全壞了,什么線索都沒有?!?/br>周嘉馬上來了精神,道:“真的假的,這么邪乎?”老板吐了口煙:“他們就是這么說的,我也就聽聽,當(dāng)個飯后閑聊的談資而已?!?/br>看來這情況極有可能就是那人搞出來的,周嘉魚又問了幾句,見老板似乎并不知道其他消息了,這才道了謝,回到了林逐水身邊。林逐水道了聲:“不錯?!?/br>周嘉魚得到夸獎,驕傲的挺起小胸脯。沈一窮暗暗的給他豎起大拇指。有了大致的范圍,總比蒙頭轉(zhuǎn)向的到處找好多了,不過周嘉魚離開的時(shí)候又覺得好像自己的套話有點(diǎn)多余,因?yàn)楫吘沽种鹚膶?shí)力擺在那兒,真想要找什么,估計(jì)也只是時(shí)間問題而已。林逐水卻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輕道了聲:“你做的的確不錯,比起那些東西,和人打交道,也是門學(xué)問?!?/br>周嘉魚不好意思道:“先生,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弱了。”林逐水說:“不急,慢慢來,沈一窮還陪著你呢。”沈一窮:“……先生我能再去買幾斤糯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