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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緝兇西北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我是誰?

他回握住那只瘦弱的手,茫然地覺得萬語千言涌上心頭。

“我叫梁——”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他脫口而出:“梁小兵。”

命運折磨了他整整十八年,就在那一天,它似乎改變了主意,它仿佛也要補償這個年輕人顛沛坎坷的前半生,因此,它微笑起來,將一個最純潔、最甜蜜的奇跡,送到他面前了。

第19章紅字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前說幾句話,這兩天的回復讓我感觸很深,大家對梁旭和羅曉寧的看法,也讓我挺欣喜的,因為這說明大家都是三觀很正的好姑娘。善良、有同情心,但是也能堅持自己的原則。

當初我在構思這個故事的時候,曾經跟基友擔心過,我說兩個嫌疑人,苦大仇深,這寫到最后弄得大家diss警方怎么辦?

基友說不會的,你要相信你讀者的三觀。受苦的人她們一定會同情,但這一代讀者的法律意識真不低。

現在我放心了。

鄒saosao還不出來,大家不要著急,上一章和這一章的回憶,絕對不是水字數。每個犯罪者走上犯罪道路,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動機。我第一次嘗試懸疑故事,也是希望大家能從故事里得到解密和探索的樂趣。你的鄒老攻正在趕來并上線的路上,不要著急~

順便說,這一章,千萬不要當做普通的回憶章節(jié),它和上一章都包含了很多重要線索,看看你和小房誰更聰明吧!

梁旭第二次去到秦都醫(yī)院,時間隔得并不很長,大約只是上一個周日到第二個周六的間距。

秦都想要做一個大學生實地學習的宣傳片,給自己炒炒正面形象,你看長安醫(yī)科大學都是在我們這里搞活動的,說明我們不是一般的掛靠私立,我們是很正經的高大上醫(yī)院。

事實上還是改變不了它莆田系的本質,當然那幾年的莆田系也不是個個都黑,只是各方面都存在不正規(guī)的現象,只要給錢,病人手續(xù)不齊也敢收。秦都的院長倒還有點決心,不是撈一票就走的人,他是真想在關中這塊兒做出品牌,不然也不會眼巴巴地求著各個醫(yī)學院來做交流。

社團的學長問梁旭去不去,梁旭想起上次的經歷,有點心有余悸。

“我想想?!彼f。

學長壞笑著看他:“干什么,你怕人家纏著不放???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臊??!”

梁旭嘴巴登時打結:“我不是,我沒有……”

——不是梁旭不想去,實在是上一次的經歷太烏龍,他被笑怕了。

那一次他在醫(yī)院弄醒了羅曉寧——事后才知道他的名字——一整層樓都沸騰了。醫(yī)生護士全都擠進來看。

“你知道不,就這個孩子,從我們醫(yī)院開張就躺在這兒了?!弊o士長告訴梁旭:“七年了,我們醫(yī)院才七年,他轉院過來的時候就是植物人!”

可以這樣講,秦都醫(yī)院的護士們,是看著羅曉寧在病床上長大的。和他植物人的名號一樣,他像一棵植物一樣在病床上孱弱地長大,靠著營養(yǎng)液和呼吸機來維持生命,每年都要花掉一筆不菲的費用。

梁旭覺得很奇怪,這樣挽留一個病人的生命,他的家庭應該非常珍惜他,但羅曉寧醒了這么久,沒有任何家屬出現,連打電話也是打了沒人接。他四顧而望:“他家人呢?”

“就是這點奇怪啦!”護士長說:“他爸爸按年轉賬過來,醫(yī)藥費一分不少,但是一年到頭幾乎不來瞧人,都是護工料理,有時候他奶奶來看看他?!闭f著她唏噓起來:“老太婆身體也不怎么樣,一年有里有一兩次在我們這里做治療。她摳門得很,不像是舍得花錢的人?!?/br>
“……”

這個家庭實在太奇葩了。這樣說來,他們的收入并不豐厚,但是寧可節(jié)衣縮食也要羅曉寧茍延殘喘。

梁旭說不出話來,只是發(fā)怔。

護士長又說:“我跟你講小伙子,這種事情很難說的,要么嘛這就是個私孩子,要么嘛,他那個爹根本不是爹,搞不好是弄壞了人家小孩,一直在賠錢,怕人家講閑話就說自己是爸爸?!?/br>
梁旭尖銳地看她一眼,他很不贊同這種說法,因為他最明白失去親人是怎樣的痛苦。

換做是自己,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挽留親人的生命。

護士長聊得亢奮,見梁旭不信,更加三八起來:“講道理,他跟他爸爸長得一點不像!十成八九是小蜜養(yǎng)的!你看這小孩長得多好樣貌!”

這話就真的刺到梁旭了,他生氣地瞪了對方一眼。

護士長見他臉色不好看,訕訕地走了。

——以上都是后話,在那之前,羅曉寧幾乎把梁旭弄得手忙腳亂,他誰也不認,誰也不理,倒像個剛出殼的小雞,只認梁旭一個人。

他一直緊緊地攥著梁旭的手指,說什么也不肯放開,醫(yī)生要來做檢查,羅曉寧說不出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梁旭,活像梁旭是他親爹。

一起來做義工的同學聞風而動,聞言都爆笑出聲。

“我的媽,小梁,你真的帥絕人寰,植物人都能給你帥醒了?!?/br>
梁旭尷尬得要死,羅曉寧硬抓著他,死也不松手,梁旭試圖掰開他的手指,也不知道這個剛蘇醒的植物少年哪兒來這么大力氣,就是掰不開。他怕用大力氣會弄傷了病人,只好坐下來讓他攥著。

鬧了大半天,梁旭聽見他氣若游絲地說了一句什么——他俯身去聽,聽見羅曉寧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別走。”

這是他發(fā)出的第一句聲音。

梁旭忽然就心軟了。

于是那天,羅曉寧揪著梁旭的手指頭,做完了整個體檢——脫衣服的時候,梁旭費了這輩子最多的口舌,才勉強讓羅曉寧相信,他只是幫他脫掉衣服、好讓醫(yī)生做檢查,絕對不是要開溜。

那感覺好像在騙貓洗澡。

檢查一結束,羅曉寧又立刻握住他的手。

總而言之就是黏著不放。

他顯得很畏懼、又很吃力,他對一切光線都感到刺眼,對人的聲音也似乎無法習慣,他躺在病床上,一直維持著驚懼的狀態(tài),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見到誰都微微發(fā)抖。他好像很不適應自己現在的身體——體檢的時候,他從病床對面的小鏡子里看到自己的樣子,也嚇得肩膀一縮。

梁旭覺得他很像從前的自己。

這是一種說不出口的同情。

他不再推開他,一直陪到他睡著了,才起身離去。

——直到那個時候,也沒有任何人,來探視羅曉寧。

那天回去之后,梁旭一直心事重重,他很想再見見羅曉寧,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擔心他無人照料。吃飯的時候,他會想,他過去都是靠營養(yǎng)液,現在哪有人送飯給他?洗澡的時候,又會想,他那個病